第八章:选秀

我坐在案几边发呆，等到碧拂回来，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储秀宫是宫里最静雅的一处宫殿，相比昭阳宫的大气宽阔，这个宫确实是有些狭小了。好在宫中的景致很好，院墙边栽着几棵白梅，在凌寒中也透着清香，使人的心情愉悦起来。褚钰拿过我的手，将珠子放上去：“送你的。”碧拂伺候我更衣梳洗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身边是空的，被衾凉了许久。我知道褚钰一大早上就去早朝了，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还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我推开他的手，含糊道：“发髻都被你揉散了。”莫名的看到他开心，我也很是开心：“你今日为何这样高兴？”“你似乎是很喜欢这个绒毯。”我坐在案几边发呆，等到碧拂回来，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不多时碧拂回来，对我道：“娘娘，是储秀宫的人。”——午后，阳光不见，隐隐阴云流转。“平珺，以后的每一年孤都要送你一颗这样的珠子，待我们百年之后，这堆珠子就留给我们的孩子。”这说话的光景，有侍女在殿外求见，我心中诧异会是谁来，于是差碧拂去瞧瞧。我在妆台边上坐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清丽容色，繁华发髻。永安宫里最最受宠的熙贵妃，会在这场选秀中失去颜色吗？“本来选秀这件事劳心劳神，实在不好差遣妹妹帮我。”文臻贵妃抱歉苦笑：“不过眼见着时间来不及，便只好问问妹妹肯不肯帮我。”然而等到我真的看到那一幅幅美人图，堆成好几个小山时，我才真的明白文臻贵妃口里的“时间来不及”是什么意思。碧拂答道：“为了选秀的事情，请娘娘去储秀宫走一趟呢。”“回来了？”“能看美人的机会不多，我当然要去了。”我吩咐碧拂：“你去回储秀宫的话，说下午我再过去。”那颗珠子躺在绒毯上，我将它收好，放在匣子里，那里已经整整躺了七颗珠子，这是第八颗。我想了想说道：“总归是首饰一类的。”她一边迎我进屋一边使唤小丫头给我除斗篷递手暖，说实话她的热情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道：“看面相，比如招风耳多为招财。”碧拂闻言，一时语塞，张了张口刚要和我解释，殿外却传进内侍的唱喏：陛下到——“能看美人的机会不多，我当然要去了。”我吩咐碧拂：“你去回储秀宫的话，说下午我再过去。”我想了想说道：“总归是首饰一类的。”还没等内侍进去禀告，文臻贵妃已经披了斗篷出来迎我，容色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妹妹大遥远的来我这宫，该是叫个肩舆才好，免得冻坏了陛下该冲我发脾气了。”那是褚钰曾对我说的话。碧拂低声道：“是，不过娘娘别担心，即便是新人也绝不会比您更得陛下喜欢。”“今日我听说过些时日金宫会有选秀。”“本来选秀这件事劳心劳神，实在不好差遣妹妹帮我。”文臻贵妃抱歉苦笑：“不过眼见着时间来不及，便只好问问妹妹肯不肯帮我。”经过我的点拨，一个下午筛掉了一大片的人，侍女点了点，发现还有一百来人，不过工作量已经小了很多了。我心中暗笑她说陪我这么多年的谎话，这句话本该是我的碧拂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