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酒绵、菜肴繁,味食千变,红颜好、知己缺,苦吃万幻。佳偶不离俗世患。
“喂,爸爸,好久没跟您打个电话了,还好吗?”殷宇全那天跟被法明捉弄后,崔蒙见殷宇全有类似于法术的东西,眼睛看的呆,本能就怀疑那天晚上的事,又见他露了这么一手,当下美女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她想知道,别说是殷宇全,就算是皇帝有什么秘密,只要她受宠,照样一清二楚。
就这样一来二往的,两个闹熟了,法明又在跟前添油加醋,有意促成好事,殷宇全不耐其烦,当时说:和尚说红尘,清规戒律啊。谁知法明却道:你没听过,宁拆和尚庙,不拆一桩婚吗。
崔蒙被他如此说道,越来越是羞涩,与之前大有不同,但终究女儿家天生的爱慕诸如此类的武林高手,说起来飞天遁地的,又有哪个不喜欢的。在她娇嗔下,殷宇全答应她,有时间一定跟她说说,蒙蒙要留他电话,说是老乡天南地北的碰在一起不容易。
可谁都知道,这大美女对着未知充满了好奇,对着通天彻地的术法新奇不已,她从小的养尊处优,事都向好处想,天下男人一大把,殷宇全根本就不算什么,只不过,人人都喜欢个不一样的,好来吹捧自己的如意郎君云云。
殷宇全苦于没有手机,哪里来的手机号,见佳人眼神期待,法明叫他赶紧动作,有美人追求,哪有不机灵的,约好了小船见面。
他到了一处当铺,从龙阙中早就拿出一锭金子,说是要死当,老板看了看成色,说只给一万五,多的没有,没奈何,那锭金子就这么处置掉了,殷宇全心道:现下美女催的急,过两天,弄个点石成金,非要把你们这群坑人玩意坑到家去。
刚买了一部手机,玩的熟络了,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谁知电话那头都暴走了:“你还知道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死了···”
“出什么事儿了?爸爸,我这好不容易打次电话,怎么家里出事了吗?我最近赚了点小钱,要不要我给你往家弄些?”当初就说要出来很久,可一年半载的才往家里打一次电话,也难怪父亲生气,但父亲的语气已经是越来越重。
“你最近真的是一年都没有回过家吗?”他似乎不太相信一般的问了问。
殷宇全当然没回去过,他怕祸殃池鱼,一口回绝后,父亲惊疑不定,他口中喃喃的低声说着:“不是你,家中还有谁会这么能惹事的···”
思量了半天也没说别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殷宇全见他沉吟良久,心下怀疑,不敢肯定就是自己做的。
“老二!”
宇全闻声,心下忐忑:“在呢,您说。”
“最后问你一句,到底是不是你把后山的山神头像给弄掉的?”父亲语气严厉已极。
殷宇全低声沉吟道:“什么山神头像···没···”而后大惊,父亲怎会知道的?他见自己迟疑已久,赶紧回道:“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外地工作呢。”
“哼!我告诉你最近注意些,如果是你做的话,报应到了,最好哪里都别去。”他一句话里早已透明,他猜疑的还是宇全做的。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还是没跟我说家里怎么了?”他说这话明显中气不足。
“你爷爷本身就有晚期癌症,这你知道吧?”也不等殷宇全搭话,自顾自的说道:“你经常去咱们村里小卖部买东西吃,那个老旺小铺子,这你也知道吧。
那天晚上,老两口正在睡觉,睡着睡着,那老旺的老婆浑身发抖,哆嗦了一阵子,老旺年纪老了,睡觉比较灵光,见妻子哆嗦,就赶紧开灯查看,不料,才打开灯,见他老婆爬起来就哭。咱们这边半夜起来哭的就称是哭丧。
那还得了,老旺脾气爆,大叫一声:“瞅你那怂样!哭什么哭?谁惹你了?哭丧呢?老子没死呢!”
不说还好,一说,那老太太哭的更狠了,跟个泪人一样。老旺甩手一巴掌,大叫:“赶紧睡觉,别吵吵!”
这还不止,那老太太一辈子惧老旺子,见他火气大,赶紧躺下来,不敢违背。
谁知老旺刚躺下没多久,又听的妻子嘤嘤哭个不停,又不敢大声,老旺心知妻子反常,当下打开灯,妻子见灯亮了,哭也不敢哭了。
老旺怕吓着老伴,毕竟都那么大岁数了,一个不慎人就走了。
“到底怎么了?”老旺妻子见老头话音温和。
“我刚才睡觉时,一位怒目的山神爷爷,他举着自己的头厉声大叫,让我还他性命,我平时走出马的,一般的庙宇神仙无不毕恭毕敬,哪有做什么亏心事。
本以为是瞎梦的,刚躺下就听泥神爷爷说,要是不把头颅接上去,他以后就不走了,一边说,一边举着自己的头,怒目一瞪,我就醒了。”
“莫非你平时去的神庙之中有什么泥头像被人弄掉了?这要去看看,也不挑时候,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半夜三更,就算去了吓也吓死了。明天你把铺子上的纸钱纸元宝和各种香、蜡、瓜、果都备齐了,叫上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看看。”
“可我不知道哪个庙啊。”那老太太胆寒心惊道。
还是老旺子,年老胆肥,人精神,“不妨,只听说过咱们村里数着南边的神庙最灵气了,往常有个什么孩子丢魂失魄的,全是那边的事儿,大不了挨个山头去找。”
老太太自然睡不着,拉拢着老伴,非要是跟自己作伴。两人一夜不眠,第二天找了半天,随处打探,毫无任何消息。
中午快吃饭时,两人引领着一众信徒,缓缓来到了炮台山前,迎面一个赶着骡车的老冯,老冯见此时不过节、不逢年的,这么一堆人在一起干嘛呢,一问才知道,他立马想起:前些天不是下地干活回来晚了,见过老王的儿子跟郭罩的大小子从炮台山上的神庙中下来过。
一言失和,老旺子领着众人,一起去了老王家,原来老王是不信邪的,进门的人多了,以为是找事的,当下差点打起来。
那老王年轻时专门贩矿的,身上有把子力气,什么风浪没见过。老人见他家不承认,边说边咒:若是你家人做的,从此鸡犬不宁,什么生孩子没娘,什么常年有病还带个灾。
两边人一起咒骂了半天,见谁也不肯服软,老王回屋举着铁棍子就准备干架,信徒们都知老王脾气,见老王这架势,都退出门外,老旺子领着众人带上泥土、铁锹、涂料、等,一起搬到山上。
一进庙门,那钢条打造的神像头颅自脖经断的整齐,滚落在地,众人皆惊,都称这老太太果然是出马的人。
“爷爷啊!谁把您害成这样啊,您口不能言,就让这该死的人遭了报应,您打不过他,因为他火气重,那您就让他家人难受,得病,让他自己过来给您老赔罪,重铸金身!···”那老太太跪进去,抱着泥头像,哭天抹泪了一番。
可你说巧不巧,你四爷爷经常来祸害咱家,不是强抢地皮,就是算计咱们,这可好,第二天你四爷爷就开始头疼,去医院看病,医生都说中了癔症。
别人都说是他搞的鬼,可话头还没落,就报应到你爷爷身上了。本来最近能吃一碗饭,喝点稀粥,可现在饭不能吃,也是头疼的厉害。找医生,医生说他是肺癌,不是脑癌,所以,我才有此一问。出马的老旺子媳妇过来看过一次,你爷爷年轻时经常在街面上混的不错,她让咱们去上香烧纸,此事到如今,不了了之。
你最好注意些。你现在虽然年轻,但你有老的时候,现在他没什么能力报应你,是因为你身子健康,结实,你将来有病时,经不住泥神像折腾一下子的。”父亲语气加重的重复说着。
殷宇全听完后,含糊的挂了电话,直推是自己有事,自知神像显灵,前来折磨爷爷。当下赶紧回到了小船,想找法明,船头船尾岸上,都没有人。
却见是崔蒙蒙含笑而来。两人一起时,殷宇全早已将报应之事抛在脑后,他自己安慰自己,家人已经烧纸了,然而真是烧纸这么简单就好了。
法明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已不知去向,殷宇全与师娘没事时会躲在困龙阙,一起看看那本用无数条人命积攒来的禁术。
每次想到段文举,宇全都会有些脑门发热。他与我相处一年多,于功利较分明,没对我出手,也只是打我不过罢了,闲暇之余,两人讨论禁术,心道,段文举没学的东西还是很多,怪不得处心积虑的想要再次一观而就。
奥妙的法门,与众不同的修真捷径,让两人越来越痴迷,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
这时节殷宇全年方二十三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期,单单是父亲打来的催婚电话就不记其数。师娘翠云也一般看上了美丽端庄且气质十足的崔蒙蒙,心道殷宇全这辈子真是有福气。
“好了好了,今年我就带着蒙蒙回家去结婚。”
真是啰嗦,才多大岁数就急着抱孙子,我哥哥的孩子还没抱两下呢,就非要抱咱们的。”崔蒙见他跟父亲打电话如此说,娇羞的痴痴发笑。
“你呀!都三四年不回家看看了,而且现在又逢你爷爷病重,老人最看不得是自己留下什么遗憾,他也不过是好奇,我这个美丽的新娘子吧。”她本身就貌若天仙。
“不害羞!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难道你以为像你这德行的,能招到比我更漂亮的人?”话音刚落。殷宇全的手机又响了。
“喂?你找谁?”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殷宇全心虚,怕是接到了山神爷的电话,心道好笑。可也不是不可能。
“你···”话才开头,对面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同样甜美的女音响了起来。
崔蒙听到后,急忙一起凑到殷宇全电话边上,那边最后叹息一声:“是宇全吗?我是顾春雨啊。”
殷宇全见崔蒙面色几次变换,似乎在说“哼哼!居然在外面有女人,看我一会怎么整你。”
宇全叫苦不迭,也得硬着头皮去上:“额,怎么了?我是殷宇全,我现在在外地,有什么事吗?”
那边又是一阵吱吱唔唔,左右的情形,把个殷宇全急的,大声喊道:“你以前说话不这样的啊,到底什么事,你痛快些,我这边在干活。”他心道:千万不要再像以前陆洁那样,闹个不明不白。而崔蒙见他嘴上有怒气,脸上不怀好意的轻轻笑了笑。
“你现在跟谁处着对象呢,我一年前听人说,你找了个好看的姑娘?什么时候带回来我看看啊。”顾春雨本来是不信韩杰的,以为韩杰骗自己,她与韩晓一起把韩杰整的老狠了。还因为这样,两家子差点打起官司。
当时韩杰一心想追春雨,自己用手段骗来了顾春雨的电话,两人说着说着,韩杰有意无意的打听了春雨的住处,就这样,这小子每天都往顾春雨家跑。
起初,顾春雨很是反对。结果,听他字字不离殷宇全,知道当时是骗自己的,他把个殷宇全翻来覆去的一通变相的说成个坏人。被顾春雨发觉企图,又把他赶出了家门。
怎知,韩杰他父亲可是包工头,家里有的是钱,逍遥自在惯了,哪曾受过这种待遇,于是乎,今天派人送贺礼,明天托媒婆说亲。把顾春雨搅合的恼了性,让自己父亲每天锁住门子出去,自己在家,因为这事还跑到了韩晓家去。
她父亲见韩杰家条件很好,孩子没什么坏心思,就是一门的想讨好顾春雨,然后娶得美人归。处处顺着春雨,有时也一个劲的劝说顾春雨:殷宇全虽好,你经常与他不联系,谁知道结婚论嫁之年,是否也似你一般有心,若是想跟你结为连理,早就跟你每天打的不可开交了。
顾春雨虽然也知道这些关系道儿道儿,可挥念抬手间,见韩晓一般的美貌都能等的及,自己也不怕豁出去。到了最后竟是谁也不肯认输,表面上姐姐妹妹相称,其实都知道对方是个难缠的情敌。
这天两人年纪稍大了,再也不顾性子,又往殷宇全家跑了一趟,见他父亲正在打电话,径自向他父亲要了电话号码。殷宇全父亲见二女子相貌不凡,笑了笑,当时怕女子要了电话号码伤心。
“宇全他,他说年底要带个女的回家。”
二女听此一说,脸上挂不住了:“没事的叔叔,我们只是他的同学、发小,很久没见了,只想是一起到年底时聚餐一顿罢了,您想多了。”说罢韩晓呼嘘的喘了口气。
顾春雨本来一听此话,便想走人的,也停了下来,反正已经问过了,丢脸也就丢这一次吧。
父亲经历的听闻的都比较多,当下唉的一声,把儿子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们。
“额,原来你好奇这个啊,不能吧,你不会是暗恋已久的吧?”殷宇全见她如此说着,调侃道。
谁知旁边的韩晓再也忍耐不住,“你眼睛不瞎,神经不乱,连笔帽都还给我了,是心瞎了吗?···姐姐,咱们两个真是瞎了狗眼!妄自这许多年单相思,最后落得这般···”
谁知恼了崔蒙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她是谁啊?”
这话大家都听到了,殷宇全夹在三人中间,欲哭无泪。不知作何解释,还是顾春雨那边说道:“不好意思啊弟妹,我是在跟殷宇全开玩笑呢,今天他爸爸到他舅舅家做客,我俩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不见他人,知道他跟你已结连理,所以要了个号码,故意整蛊你俩的,别放心上啊。”
电话那头韩晓还欲再骂,被顾春雨截住了话头。
那崔蒙听电话里这般说着,又看殷宇全脸部表情,竟然是瓜起,根本就没听到后来解释的这些,崔蒙见对方给自己说话。从殷宇全手中夺了过来,也不理他。
只见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样啊,哈哈。我就说嘛,就他这样子,哪会有什么小三小四的。真是对不住了,请问姐姐叫什么啊?······”
殷宇全心神一阵阵的不自在,他心道:我生平如此作为,偏偏有两个女孩子为我倾心,可我那时竟然不自知?还是有意避开?现在听说等了个这么个结局,究竟是怨我!崔蒙蒙肚子里已然有了我的孩子,我此生知道二女对我有意,也未作出什么伤害她俩的事情。
他这边想到此处,反而觉得自己没有侵占别人的自由一样简单,可怜两个女孩子一再摊露情愫,可规则只容一妻一夫制度,若是四人嫁了一个人,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多情浪子了。心下这般计较时,一个耳刮子火辣辣的就印在脸上了。
“你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早已挂断了,就此断了,于谁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