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录传世凡人大都瞻仰,诚心叩拜,以为神仙渡苦救难,知,道者笑了笑,平添几分顾虑,不知,道者在世间信仰不已,香火不断,自身带有大业,以求用了凡物与诚心换取登仙得道的机会,反而很少去修行,去把持。
话说殷宇全三人在幽谷中进出不得,听梁自喻他们讲此间可疑的密谋时,未曾说完,地生大变,以为是魔主那边出了大事,正准备去查看。
“咦!大哥你看!”张涛站住脚步,独指前方。那远处走来一人,殷宇全以为是段文举,可那人与文举绝对不同,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件衣服,亏他是个男的。
“这是怎么回事?”见二人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是谁?”殷宇全见到那人一丝不挂问道。
“他··他似乎是···”梁自喻口中颤抖着。极不愿说的话被不了了之。
“两位朋友好啊?”一丝不挂的男子,站在身前一身潇洒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对了?这位是谁?往日并不曾见过啊?莫非又是那老叶子派来的新人?”
殷宇全见他俩并不应答,自下心下想道:看来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魔主了,刚才的震动,莫非是封印开了的结果?看来者不善,先试探一番再说,毕竟论玄功,既然能被神仙重视的魔头,可见一斑。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何人?鄙人不才,前两日被困在此,本事不得伸展,而今有兴结识,不如舍下畅饮一番?”殷宇全客客气气的说道。顺手将自己近几天做好的虎皮袍子递了过去。
那光身子的青年看了看那衣服,“这虎皮刚做好没多久罢?”
“呵呵,前些天有个人说我师父起死回生,非要用些虎血,谁知才找到一只虎,取了血,便闹的从上空被自己的法器丢了下来,惭愧,区区些许物事遮体罢了,还请笑纳。天寒地冻,想必兄台非常人也。”殷宇全上前一步,依然递着那虎皮袍子。
“哈!真是好笑,你把虎杀死,竟然尸骨都不放过,真是罪孽大焉,你师父的命是命,难道是虎的命便是草芥?便是草芥也有其灵性,在你看来是要遮体,在我看来要遮体的应该用人皮。”说完后那年轻人依然站在那里,并不接手。
“此等见解真是相见恨晚,我以为万物都有其生命,不论什么原因,包括我都不该强行掠夺其命,以为己用,奈何天道如斯,我们也只是顺其道而行,若是什么都不缺,为何还要屠戳生灵,这不是我本意,也是无奈之举。”殷宇全一缓手,大义秉然道。
此言一出,那人竟然到此为止才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跟我一般的认知吗?真是少见,也罢,暂且留你性命,但此二人魂魄,却是非收不可!”
“魔主既然如此说,那也由得你,我兄弟二人与你不曾有怨,只是后来听从神仙法旨,不可不为,也是为了顺其道,才不得已炼仙丹,封禁你这几千年之久,我俩已然铸成大错,你要动手,便动手吧。”梁自喻说完与张涛一般,闭目待死。
“哼!”一声巨响,身旁的石头裂成了粉状。“你们真是死有余辜!”正待上前,殷宇全大步站了出来。
“晚生后辈,念你我并无过节,滚一边去!”魔主说话冷意森然道。
“方才我三人正在说你的事儿,你不是个坏人,只是别人用来修道的替补品,我们还未说完对策,你已然出来,倘若你今日不出来,哪天给他俩救了,也要一般要报这千年之仇么?”殷宇全面上并无惧色,大声喝问道。
“他所说的可是实情?”魔主问道。但见两人轻轻点头,张涛说道:“近些年你可曾还因为剥落道行的事身子难受吗?我兄弟二人被利用后···”当下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一说与那魔主知晓。
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仿佛风雷雨顷刻间就要降了下来一般,诡异无比,魔主见天,抬头狂笑:“怎么?你还是忍不住要来与我相斗?叶志海!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强取我千年道行,杀我手下,害的我真是苦啊。”
魔主话音刚落,天空黑云中,降下一人,清气淡淡的飘着,驾着祥云,“哼!魔头,你还是不甘寂寞的出来了,这些年也真是难为这两个傻东西了,不过,以你现在的法力,怎是我敌手,这计谋真是天衣无缝啊。”
魔主正待说话,殷宇全小声问道,“你可否将戾气暂时收收,以你我二人合力,未必便怕了他!”
“小兄弟你叫什么?多谢你好意!”
“殷宇全!”
“千年寸道未进,他法力虽远胜于我,但终究是法力不敌罢了,但有这法器么~可就不一样了。”魔主自乱发处拿一物,黑气缭绕。”也不见他如何施法,径自跳上云端一神一魔说打就打,黑云翻腾间,不知两人法器在一起碰撞了多少次。
“梁大哥,我的金锏可否拿来?”殷宇全见天空上打的正是急眼关头问道。
“怎么?你真要帮他?敌我不辨时,莫要失手弄巧成拙了!”梁自喻与张涛站在一旁两不相帮。见殷宇全要金锏,自是拿给了他。此时他们也不知,到底帮谁才是正确的。
“那么待你看来?谁赢了,便是朋友吗?”殷宇全不屑道,伸手捏了金锏,金锏似乎若有所感,抖了一下。
此场景若是给那神仙胜了去,必然如是将魔主再次封印,但此二鬼必然被换掉,或者除去,还说什么敌我不辨,莫非还在想着能成仙了道?仙界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是因为修炼了强力无匹的道法,而被众神所不容,有招安的,有招安不成封印的,魔道成仙的也不在少数,所谓的神仙,也不过是天庭自己封的,不顺天庭的即为妖!
所谓的是非,当真如段文举说的一般,心念及此,周身黑气蒸腾,殷宇全暗暗吃惊,原来这禁术门道本是邪恶的,一个念头而已,他试着将九转玄功按照小同大异的法门逐渐绕着周身运行一周,身子已然临空而起。
原来如此!
“我来助你!”他神情一变再变,当老梁与张涛发现他魔气不止时,大吸一口冷气,这月余相处之人,难道也是魔神?见他腾云上空与魔主并肩作战,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回了洞府,收拾好行囊,悄悄的从洞口处转向了谷口,消失不见。
段文举正在闭目养神,忽听的天空轰隆之声不绝,急出洞,站在洞口刚好看到殷宇全与那年轻人在空中对战清气缭绕之人。心中莫名一痛!这便是魔心真正的威力吗?自行运转九转禁术,无功,只能站在一处静静的看着,眼神之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激动之余地面与天空仿佛互相影响,百丈幽谷似缓实急的合了个严实。
此刻戾气却从地表慢慢冒了出来,到处冰雪被逼退了百丈之余。如此壮观的场景,只感叹造物渺不可及,段文举再不迟疑,九转禁术一道施放开来,重得了神通,满身的怨气,也飞向空中,不过,他在空中却是停了下来。
殷宇全斗法间渐渐与魔主占了上风,那清气之人直觉压力如山,又见段文举飞来,心下更不迟疑,各种神通随心变化成透明墙壁,阻了文举来势,见他并不上前施与援手。
“这位白衣兄台,不知可否能与我暂时合作?在下不会亏待了你的。”叶志海见他并不援手,似是等待时机,想做个渔翁之利的样子,心道若有他做了援手,胜负顷刻间虽分不开,起码多个保命法子,但若是别有企图,我自当能从话中听的出来,便好提早防他。
“段文举!你若是没事,就站在一边看热闹,若是强行与贼道合作,我法力之下,再不留手!”殷宇全见叶志海有意拉拢段文举,心下着实束手无策,知段文举为人,为自己能不惜一切,威胁道。
“殷宇全,你二人魔气腾腾,已占上风,若是我加入围攻,定能一举取胜,若是帮他打你,你二人必被魔气侵服心智,那时虽然法力无匹,但也只是个丢了自主想法的屠杀工具罢了,根本就不足为意。你不必威胁我,断某人可是做大事的。”断文举一袭白衣,在风中烈烈作响。风韵处,比叶志海更像是个神仙。
“哼!殷宇全你退下!不用你做帮手!”那魔主大喊一声,欺身而上,黑棒抡翻起来叶志海也遮拦架挡不休。
殷宇全知他傲气,本是被称为魔主的人,自然有些脾气,自己再上前帮他,只怕惹恼了他。随后飞往段文举处。
“宇全你来的正好,可否助我一臂之力?”段文举见他过来,眼睛火热的看着叶志海。
殷宇全想到,现在真相究竟如何还未曾知晓,只知道这叶志海用了神通法术将魔主弄的千年道行尽被自己所得,以此为作恶动机,有些不明事理,见段文举话中有话,不知何意。
“你待怎地?”
“你吞我百年基业的魔心,我不跟你追究,眼下有更好的东西,你不要,我却是非要不可,你帮我阻住那黑家伙,我好去夺舍!你不阻也没关系,不要坏我好事!”他郑重其事的说着,没等殷宇全回过神,已向那两人斗法处飞去。
天雪不知何时降了下来,风声嗖嗖,殷宇全手执金锏一咬牙,心想,大不了再多犯些罪业,这样也许对不起师父的教导,无所谓了!这招魂引非是求他不可!帮他一把,落个顺水人情,也许他看在此面上道行一日千里的,自然是功到自然成,师父获救也许有望,此时再去进了困龙阙找师娘要禁术,强自学习招魂引秘法,定会招到师娘猜忌而不肯给予。
他全力施为,捏着云头,风势正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见三人斗在一处,大喊:“魔主!得罪了!”
那黑魔以为殷宇全是来帮忙的,听到此话,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招架。
“你怎么回事?一会帮这个一会帮那个的?”魔主不耐其烦的兜头丢下了黑棍。
招架之际,不知不觉打了一天,众都疲倦不堪,想收手,可谁也不想无功而返,最后越斗越是恼怒!
“哈!想不到长白山里今天如此热闹?我也来凑凑!”
一身风尘的老人,灰色的双眼看到此景,神魔斗法之际,只有光彩四溢,他却能看的到实际情形,这老人兴奋异常,白发苍苍间,头发竟是留着女人的小辫子,身子上的衣服也不知多久没洗,白雪的白光照耀其上时,还油光溜湫的。
他却本是在地上走着,却是越走越高,手上没闲着,拿了个葫芦就往嘴里灌,想是里面的酒香勾起了馋虫。嘴里夹了根鸡腿,含糊不清的到了叶志海处。
“喂!你们在干嘛?”邋遢老人问道。
“滚开!别妨碍道爷施法。”叶志海手上仙剑不停变幻,清气层层,一剑差点伤了邋遢老人。
“贼牛鼻子不带眼睛吗?”邋遢老人说着一口一个贼牛鼻子的,拿着嘴里的鸡腿丢了过去。
“啊!你打我干嘛?要打!打他去!”没成想一个骨头鸡腿砸到叶志海身上,惊呼惨痛。段文举见他失利,本想一举擒住,可毕竟千年道行,哪有如此容易。
两人又斗到一处。各使神通,叶志海宛似仙人一般仙剑在手上一抖,分成了九九八十一剑,将剑网撒去,段文举将个瓶子使来竟然也是呼呼作响,一会见仙剑攻来,自己躲了进去,见力道已去,就趁机出来,倒也弄的叶志海耐不得他。
邋遢老人捏步而飞,到了魔主处,又是一脚。
那不可一世的魔主吃了暗亏,心下道:“这疯癫老头如此道行,倒也实属少见,不惹为妙,学着叶志海大吼!
“你怎么打起我来了?要打!打他去!”黑棒一指殷宇全殷宇全一直在苦苦支撑,他的道法全是魔心捏来的,斗的时间久了,魔性就会越斗越勇,所以一直边施法,边控捏心神,眼见那邋遢老人真个来了。不由心中叫苦连连。
“他们叫我打你,我可不管了!总不能一个也不打!”邋遢老人上来就是一葫芦,那葫芦见风便长,跟老人的体态完全像是拿着飞机一般的葫芦抡了过来。
殷宇全见此,大叫一声,避了开去。心思之中已有计较。
魔主不肯放松打斗,追着宇全已到了另一处,邋遢老人说道:“别跑!”葫芦捏在手上浑然不觉自重。
“那老头子你叫什么?”殷宇全本与魔主斗法紧急时刻,见邋遢老人又追了过来,当下问道。
谁知他这一问,邋遢老人站在虚空,似乎是在想什么一般。殷宇全一招天蚕手轰过去,魔主也不避让,以黑棒祭出身前生生阻了下来。天蚕手的黑气与黑棒的黑气碰触间,竟然是发白色的光。
殷宇全见自己问了一句,那老人想了半天,心道好笑,这么大个人了居然不知自己叫什么吗?那可够想半天的。谁知邋遢老人似乎想了半天不耐其烦,追上来又用那夸张大的葫芦砸来。只此一砸,殷宇全为了躲避,魔主黑棒腾起余力擦破了宇全衣衫,登时吃了大亏。
“喂!那老头,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怎肯与你动手,不明来历的,有损我威名!”殷宇全急中生智。
“我虽然不知自己叫什么,手痒的狠,你再接我一下。”说着他又是一葫芦,可眼看着下去的葫芦即将砸到殷宇全,他真不抵挡,心道“我这般没来由的打死他,真是有伤和气,有伤和气。”
“喂!那小子,你年龄不大,就叫我和尚吧!”他因为见刚才叶志海像是个道人打扮,差点伤了自己,不愿以他为伍,只把自己的名字说成是和尚。
殷宇全噗嗤一笑,那魔主也神情怪异的看了看和尚。又继续斗法,心下越斗越惊,两人均想如此斗下去,对谁都没什么好处,毕竟都无可奈何对方。两人见和尚拿着葫芦丢了过来,殷宇全再也按捺不住,金锏急挥使个法天象地神通,身子瞬间拔高丈六,金锏也衡彻环宇,生生的抵住了这葫芦去势,以为性命悠关,却见魔主不约而同的一起挡在下面。
只此一阻,白发和尚大笑:“恩!这样有趣的紧!”拿着葫芦又是一丢。
殷宇全见二人才堪堪抵住攻击,腿脚发颤,早知不是其敌手,魔主在葫芦底下亦是黑气蒸腾。
“且慢!”殷宇全知和尚打斗之心太甚,又吃了葫芦的亏,若是不打,也不成,不如让他收了葫芦,他就算是道法通神,也难敌自己神器金锏!
和尚听言,住了手“怎么不打了?继续打了才尽兴。”
“你有这法器做攻击,占尽了先机,若如此打下去,也没意思,反正你都是赢了的,我认输。而且我乃是酒仙一般的人物,你那葫芦被窝打散了,不可惜,可惜的是那琼瑶佳酿啊!”
“对!我也认输!”魔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如今与殷宇全一处迎合。
“不好玩!既然说是爱喝酒,你且痛饮一口,我就换个宝贝。”说罢和尚手中葫芦直飞宇全。
殷宇全来者不拒,逮住葫芦,此宝竟然差点让他拿捏不住,一口气喝了四五口,酒入喉咙无味,但第二口时便香气扑鼻,大叫:“痛快!”见魔主在此站着。“你要不要来些?”
“此等和尚好酒吃肉,如此一般东西,怎可与他共享,不来!不来!”魔主一挥手,气势威严,颇为不屑。
“兀那黑气蛋蛋,不吃酒就算了,何以诬赖你家和尚,你和尚爷爷是天生的不忌口!”和尚系了葫芦挂在腰间,听魔主语气,自下生气不止,从身后的袋子里摸索了一通,掏出个黑黝黝的宝剑,不由分说,追着魔主便打。
魔主大怒:“真当我是泥捏的,你葫芦不在手,非是我对手。”
一时间两人直斗的东方天际泛白,殷宇全想到,这和尚却做个道人打扮,当真不可理喻,见段文举那处战斗吃紧,险象环生,又奔走过去支援,五人斗法间,早有屯里的人过来看天,每一分钟天际的光线都不一样,都以为遇到了罕见的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