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因为,秦羽再次从宫子衍的怀里撤了出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起床,钻出被窝,在行李箱里找着衣服。
宫子衍告诫自己非礼勿视,可是依旧忍不住睁开双眼,在被子的掩护下偷窥着满屋的春色。
隐隐有血色翻涌,他赶紧拿食指横在鼻下,在鄙视自己的同时彻底紧闭双眸。
穿上内衣/酷,外套一件浅粉色公主睡裙,赤着玉足在房间里来回奔走。
等宫子衍按捺住自己的躁动后,秦羽再次回到床边,然后伸手进被窝,轻轻拉出宫子衍扎着滞留针的手,生疏却又镇定地接上新的输液管。
开门,海风迎面轻拂而来。
“大小姐!”门口的两位保镖毕恭毕敬。
“有吃的吗?”
“有,这就派人去取。不过……”那位保镖并未把话说下去,只是微微朝里面瞥了一眼。
“阿诚,有话直说。”秦羽并未露出不悦,这位阿诚保镖是父亲秦坤的头号暗卫,他的忠诚、冷静与谨慎非常人可及。
阿诚肃了肃嗓子:“船上并不知道这里有几位客人,更何况宫少还虚弱未醒,哪怕宫少苏醒也只能喝点清粥。
这里有小厨房,所以我准备领餐食的时候顺便弄点食材过来,先熬点米粥喂食病人为好。”
“谢谢,我什么都不懂,这段时间得多麻烦你了。”秦羽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
阿诚憨憨一笑:“这是属下的份内之事。”
说着晗了一首便下了楼,皮鞋在甲板楼梯间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清脆充满生机。
又一阵海风袭来,秦羽打了个寒颤,赶紧抱臂,然后关门回头。
“宫少!你怎么样?好点没?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想……”
看着宫子衍醒了,秦羽整个人都充满着生机,光着皙白小脚蹭蹭蹭地跑了过来。
那一刻,仿佛有人要踩进他心间般重重敲击着心扉。
“你先穿鞋,别着凉了。”好多好多想说、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么一句关切语。
秦羽不敢深究,这样的关切令她觉得像是在做梦。
她昨晚拥着他入睡前想过n个他醒来后的反应,却唯独没有猜到这一句。
所有的恐慌、后怕还有担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继而再次笼罩心头。
她心疼这般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他。
垂目,绞着自己的睡裙,挪到随地摊开的行李箱边,找出一双粉红色的毛茸茸花瓣拖鞋,与身上这件水粉色睡裙遥相呼应,甚是可爱。
转身起立的那刻,她偷偷抹了抹眼眶里的晶莹,然后绽放一个灿烂的笑靥。
可是哪怕她再隐藏,依旧没躲过宫子衍的一瞬不瞬。
那一刻,不知为何,心口微微颤了颤。
只想沉沦在她的笑靥里,不想被世俗纷扰。
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一手摸着他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似证明自己获得真理一般,笑着对宫子衍说道:“额间温度跟我差不多,烧应该是退了。”
宫子衍抽了抽眼角,他有些不敢确定这个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