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郝仁这话,王鸿辉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心想他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他还是忌惮我身后那人的,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可以。”
王鸿辉不假思索,他已经得罪了一个很能打的人,如果再得罪那些有点背景的权贵子弟,两两相加,又能打又有背景,那就真的头疼了。
徐志轩等人如获大赦,一个比一个走的麻溜。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郝仁一人打五十多人,强悍的身手是把他们都惊住了,但王鸿辉给他们的压力更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难怪他有恃无恐,原来他的身手这么好。不过,王鸿辉可不是靠打就能解决的。”阮梦凡深深看了郝仁一眼,转而拉着林思凡,“我们也走吧,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他,希望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林思凡虽然不想走,但也知道阮梦凡说的不无道理,只得压下心中的担忧,任由阮梦凡拉着离开这里了。
这两人,一个是阮东来的女儿,一个是在郝仁前世的时候为他倾尽了心扉。于情于理,郝仁都不想看到她们受到伤害,此刻见她们都走了,他才彻底放心。
他转过头看向王鸿辉,微微笑了笑,正准备施展一道火焰术把人烧得灰都不剩时,电话铃恰巧响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唐老的贴身警卫小海。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这才想起,前天答应唐老第二天去给他治病,他连小养元丹都炼好了,结果被今晚的系列琐事一耽搁,差点给搞忘了。
毕竟自己食言在先,而且杀人,也不急于一时,想了想,郝仁接通电话。
“是郝先生吗?我是小海,您在哪呢?”
电话那头,小海的声音有点着急,答应了今天给唐老治病的,这都超时两个钟了,咋还没消息?他是军人,时间观念比较强,别说两个小时,一分钟都是大事。
“呃,不好意思,我不在春苑小区。”郝仁摸摸鼻子。
“哦,那您在哪?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小海吞吞吐吐的,问的很委婉,生怕惹郝仁不高兴。
“我在盘龙区这边,朋友在这边和人碰上了,有点小麻烦,帮忙倒不用了,天一亮我就过去你们那边。”郝仁如实道。
“麻烦?什么麻烦?”小海的声音有点急切,感觉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话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不妥,忙解释道:“不瞒您说,我在唐老身边当了多年的警卫员,在这块地儿,很多事情即使唐老不出面,我也能解决的。您能告诉我,您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郝仁看向王鸿辉,见他正靠在沙发上一派镇定,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阻止自己打电话的意思,应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在世纪皇庭喝酒的时候,朋友和这边一个叫辉哥的起了点小冲突。”
“辉哥?王鸿辉?”小海在电话那边惊讶了一下。
“你认识他?”郝仁略感诧异,他对小海并不抱什么期望,尽管知道唐老来头不小,但小海不过是唐老身边的一个贴身保镖,能有多大面子?能摆平眼前这个一市大佬?
小海声音急促着道:“世纪皇庭吗?你告诉他,让他等着我,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我必到!”
郝仁挂了电话,单手摩挲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
听小海的口气,跟王鸿辉认识?貌似关系还不同寻常?
那现在要不要干掉王鸿辉呢?还是等他过来?
王鸿辉见他打完电话,竟是翘起二郎腿,笑呵呵道:“怎么?打电话叫人呢?一个电话不够吧,要不再多打几个,把你能叫的人都叫来?”
“我朋友说要过来,让你等他二十分钟。”郝仁瞥了他一眼,决定还是把话带到。毕竟他重生归来,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呢,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让我等着?”王鸿辉神情夸张,仿佛非常不可思议,点头道:“好,我就等二十分钟,我倒要看看,在广陵谁敢挑这个梁子。”
鹂姐在刚才徐志轩等人走的时候,就领着那几十个公关头牌出去了,这时她自己折回来,情绪也稍缓和了些,刚巧听到两人的对话,上前屁股坐在王鸿辉身旁,朝他身上软绵绵贴了过去。
“哎哟,在广陵市谁不知道您辉哥的能量通天,在得知您身份的情况下,还敢接这个茬,肯定是愣头青了。”
“哼,就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出这个头!”王鸿辉冷哼了一声,语气猖狂。
手下的人败了不算什么,他顶多为郝仁的身手感到吃惊,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是手下的几百号打手,也不下大熊那个猛将,真正仰仗的,是他的后台。
在当今社会,只要有关系有靠山,人手死光了可以重新招揽,不算什么。
大厅一时陷入沉寂,唯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五十几个西装男。
气氛沉闷至极,让人感到压抑。
郝仁坐在茶几上,自然地剃着指甲,他知道,王鸿辉现在的沉默,为的是过会的火山爆发。
十五分钟左右,厅门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个身着宽松便装的平头青年,推门扫了大厅内一眼,无视地上的那群重伤号,大步走向郝仁,神色紧张道:“郝先生,我来晚了,您没事吧?”
“凭他们这些人,我能有什么事?”郝仁轻笑了一声。
“也是,是我多虑了,以您的身手,对付这些人就是砍瓜切菜。”平头青年抓抓脑袋跟着笑笑,转而怒瞪王鸿辉,厉声喝道:“王鸿辉,连郝先生你都敢冒犯,谁给你的狗胆?!”
王鸿辉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急剧变化,这戏头唱的不对啊,他满头大汗赔笑道:“海哥,您怎么来了?”
平头青年正是唐老的贴身警卫小海。
他冷笑道:“我要不来,真不知道你叫这么多人对付唐老的朋友。”
“唐老?”王鸿辉不可置信道:“您说他是唐老的朋友?”
大家都知道,唐老年过古稀,又是从高位退休下来的,他的朋友应当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大人物,这样一个衣着寒酸的十八九岁少年,怎么可能会是他的朋友?
旁边的鹂姐也是感到不可思议,刚才还想着来人肯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没想竟然是王鸿辉的靠山?
小海没搭理他,转过头对郝仁恭声道:“郝先生,王鸿辉冒犯了您,您看怎么处置他?”
他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恭敬,并不是恭维,他受到部队的熏陶多年,奉行武力至上。
郝仁打量着小海,刚才他上来就对王鸿辉一阵暴吼,表面看起是为自己出气,实则未尝不是在维护王鸿辉?
要他真想收拾王鸿辉,完全可以过后用点手段,把人给打下万丈深渊,大吼大叫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垫起台阶。
想到自己和唐老也算有缘,而小海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也还不错,也罢,就卖他个面子。
“既然你们认识,这事就算了。”郝仁淡淡出声,说到底,王鸿辉也没怎么得罪他,相反王鸿辉手底下的大半武力,都折损在他手上,而且这么多人重伤,也够让王鸿辉破笔大财。
小海暗松了口气,他真怕郝仁不卖他面子,那他就难办了。王鸿辉是在唐家人手下办事的,也算半个自家人,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判他死罪吧。
小海点点头,转而对王鸿辉冷声道:“唐老让我开他的车来接郝先生,却让我见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郝先生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但你该怎么做,是不是还需要我提醒?”
目睹这一切,傻子都知道,小海说的无假,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真的和唐老关系匪浅,至少,唐老是对这小子充满了足够的重视。
连他的贴身警卫专车都派出来了,他几个儿子都没这种待遇,这小子穿着普普通通,可到底是什么来头?要知道,唐家在广陵乃至整个江东省,都是首屈一指的大门户,而能让唐老如此重视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想明白这些,王鸿辉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知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就冲唐老这层关系,事情就已经大条了,他忙弯下腰身,诚惶诚恐道:“郝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您是唐老的朋友,今天这事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