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蔷不是没想过找别人。
但霍岐是她所有人选中,最为合适的一个。
这里面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在霍岐能够同意的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会去选择其他人。
但面对霍岐此刻的强势,她不想妥协的被拿捏,只说:“我考虑一下。”
“周二清早,我要飞北美,大概半个月。”霍岐说。
颜蔷微顿:“你的意思是,周二直接给你答案吗?”
“同意,就周二之前领证。”
霍岐凑近她,几乎是面对着面,鼻尖碰着鼻尖的,他说:“不同意,这件事就不要再提。”
颜蔷一顿。
她知道这是霍岐给的期限。
但今天已经是周六了,过了凌晨,就是周日。霍岐周二清早就要走,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同意,周一就必须去领证。
“这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
颜蔷抿抿唇,与他眼对眼鼻对鼻,“韩导的剧组,我不太方便请假。”
霍岐提的两个要求都超过了她的预期。
她确实还没有下定决心。
两人鼻尖几乎挨在一起,呼吸交缠着,颜蔷却清晰的感觉到,在她的话说完的那一瞬,霍岐的气息变得冷冽。
下一秒,霍岐已经支起身子拉开了距离。
他说:“那是你的事。”
…
颜蔷一整天都心绪不宁。
她想不通霍岐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两个要求来。
有些荒谬。
“蔷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刀刀觉得颜蔷整个人都不对劲。
颜蔷摇摇头。
她看向韩松,好几次想上前去请假,但又有些踟蹰,不确定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对的。
一直到晚上,颜蔷都没有跟导演提到请假的事情。
她也没跟霍岐联系。
…
京海。
霍岐独自开车去了江湾。
虽然知道自己的指纹可以开门锁,但那道门打开后,他却一直没有进去过。
楼道被清扫过了。
上次来时的灰尘和脚印都已经不在,霍岐抬手将手指按在了门上。
“咔哒”一声,门开了。
霍岐推开门,借着走廊灯光,只能隐约看到一些轮廓。
他抬手开了灯。
即便过了几年时间,他也依然知道开关的位置,不需要去墙面上摸索,只一抬手,就能精准的触碰到开关。
灯光亮起的瞬间,整个屋子出现在了霍岐的面前。
格局还是原来的格局,还是干净整洁的,只是关于霍岐的那部分东西,她在搬家的时候,并没有带走。
地板上已经积了灰层。
黑色的皮鞋踩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他什么都没做,只站在屋子中间,两人在这里的一幕幕就像幻灯片一样的,已经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的笑声似乎还在回荡。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似乎总能听到她的声音,在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
“霍岐!”
“霍~岐~”
“姓霍的!”
“霍岐岐!”
…
温亦然的电话,打断了这一切。
霍岐眉眼冷淡:“什么事?”
“霍总,大夫人从楼上跳下来了。”电话里,温亦然在听到霍岐冷冽的声音后,就不自觉的降低了音调,“人已经送到医院了,生死未知。”
“怎么回事?”
“今天是大夫人的生日,霍董去见了霍夫人,听说还让许秘书准备了一份礼物。”温亦然声音越来越低,“霍董走后没多久,大夫人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霍董呢?”
“霍董也在医院。霍总,您要过去吗?”
霍岐静了几秒,视线在屋子里又看了眼后,说:“我现在过来。”
“要我来接您吗?”
“不用,医院门口等着。”
“是!”
挂断电话后,霍岐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朝外走去。
关灯。
关门前,他的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明天会回来吗?
…
苏婉珍是从三楼跳下去的。
不低,却依然伤得很重。
霍家压了消息,除了霍家人和救治的医护人员外,所有人都只当是苏婉珍生了很严重的病正在抢救。
霍伯庭就坐在抢救室的门口。
霍岐到的时候,他仍坐在那里,那张曾经叱咤风云的脸上,带着几分沧桑。
“霍董。”
霍岐喊了一声。
霍伯庭抬头看了他一眼,“来了?”
拍了拍边上的椅子,他说:“坐吧。”
声音苍老无力。
霍岐在霍伯庭身边坐下。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霍岐看着那红得刺眼的灯,什么都没说,只静默的坐在霍伯庭身边。
霍仲康和霍时茜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两人静坐在那。
整个楼道都是安静的。
静得可怕。
“大嫂,大嫂他……”霍仲康以为苏婉珍已经没了,当即就哭喊道,“我,我来晚了……”
霍时茜赶紧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提醒霍仲康:“爸!大伯母还在抢救!”
霍仲康:“?”
他讪讪的立马改口,“大嫂还没有出来吗?没出来就好,没出来就——”
“爸你别说了!”
霍时茜拉拽了他两下。
霍伯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还亮着灯的抢救室,说:“别嚷了。”
霍仲康闭了嘴。
见霍岐在那里,他刚想开口,霍时茜就拉了他一下,说:“爸你安静点。”
霍仲康不情愿,他试图用视线跟霍岐打招呼,但霍岐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到霍岐边上的位置坐下。
刚欲开口,霍岐就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霍仲康:“……”
行。
我闭嘴。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了。
门开的一瞬间,霍仲康像是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射起来,直接站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怎么样?”
“病人头部和脊柱都受到了严重的撞击,颅内出血,身体多处骨折,肺部因为挤压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可能醒不过来。现在我们有两个方案,一个就是呼吸机插管,这样她如果身体恢复得好,有可能醒来。”
“呼吸机插管?那要是不做这个呢?”霍仲康问。
医生叹了口气,说:“病人现在严重的通气不足,可能无法自主呼吸。”
也就是说,做了呼吸机插管,可以靠着呼吸机吊着她的一口气。
反之,不能自主呼吸,人就会死。
“那另外一个方案呢?”霍仲康追问。
医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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