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霍岐偏头看了她一眼。
“身心受到伤害,需要补偿。”颜蔷说着,见霍岐的车依然固执的往前,她只能又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不是身心伤害需要补偿吗?”
“?”
见他不肯说,颜蔷索性也不问了。
…
网上舆论还在发酵。
竺玉看着满屏都是谴责颜蔷的评论,心情很不错。
主要是她涨了很多粉。
网红要的就是名。
有了名,钱财自然都来了。
地位也来了。
竺玉现在最忐忑的,其实是怕那位萧二少因为颜蔷找她的麻烦。
但从她提出颜蔷打她到现在,舆论都闹到了现在这样,萧二少也没有联系过她,显然是并不打算替颜蔷出头。
竺玉松了一口气。
豪门千金又怎样?
现在不还是在她手里栽跟头了吗?
想到这里,她心情越发的好了,在网上搜着颜蔷的回应。
等了好一会,颜蔷工作室终于发布了新消息。
是一段视频。
跟竺玉如出一辙。
但视频里出现了两个人物。
一个戴着青蛙头套,一个戴着熊猫头套。
熊猫头套先从洗手间里出来,随即,青蛙头套紧跟也出来了。
青蛙出来时,脸上贴了两个巴掌印。
青蛙头套义愤填膺的对着镜头说:“熊猫打我!”
下一秒,镜头一转。
洗手间里,熊猫头套转身离去时,青蛙头套突然给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得意的朝外走去。
镜头再次转动。
又会回到了开头看到的那一幕。
最后,镜头一黑,上面有字开始弹出:
【竺玉女士在受到伤害时,应该在第一时间报警,让警方对竺玉女士进行伤情鉴定,并提取脸上的DNA样本,与她控诉的人进行比对。】
【而不是混淆视听,模棱两可的拿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
【我方律师函已发出,起诉函已递交,竺玉女士无中生有、构陷颜蔷,已经对颜蔷身心和生活造成了严重伤害,我们会紧握法律的武器来捍卫自己。】
【另,我方已报警,并已提交了完整的、原装的、没有任何改动的监控录像,是与非,警方自有定论。】
【最后,希望竺玉女士回头是岸,不要为了一时的热度,做出无法挽回了事情。】
视频结束。
就这么短暂的一会儿,下面已经有了不少的评论。
【第一段和第二段明明是一样的内容,但两次看的感觉居然完全不一样!】
【这样一看,竺玉的证据完全没有说服力。】
【后面那话什么意思?竺玉发的监控视频是改动过的?】
【我要看没看错,竺玉那段中间加速了。】
【这波我站颜蔷。】
【对,真要挨打了,为什么不报警?既然都准备曝光了,就应该早准备证据。】
【谁报警了我站谁。】
…
竺玉看到这里都惊呆了。
她对法律的知识几乎是一片空白,看到视频后面的报警和起诉,她心下一跳。
“Cici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私下去和解吗?”竺玉很慌。
“不就是起诉吗?怕什么?”
Cici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上了年纪的脸上因为做了不少医美而显得有些僵硬。
她瞥了眼竺玉:“你没有证据证明她扇过你,同样的,她也没证据证明她没扇过你。你若是傻到联系他们私下和解,我保证下一刻你找他们和解的消息就会出现在头版头条!”
“那我们……”
“她要起诉就让她起诉,她要报警就让她报,一个颜蔷不足为惧,我让你接近萧京山、接近霍岐,为的不是跟颜蔷硬刚。”
Cici是竺玉的老板。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包括那两巴掌以及今天的这一切。
竺玉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对。
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颜蔷,不过是踩着颜蔷上位而已。
如今热度吵起来了,知名度也高了,事情的真相如何,也不重要了。
Cici姐说得对,她没证据,颜蔷就有证据了?
颜蔷既然报警说她诬陷,那也得拿出她诬陷的证据来。
“Cici姐,萧二少那边……”
竺玉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个好的时机。
既然萧京山没有替颜蔷撑腰,那就证明他们的关系也不过尔尔。
Cici朝她莞尔一笑:“对,你现在的重点,是放在萧二少和霍岐身上,不要为了一个颜蔷自乱阵脚。”
竺玉懂了。
她深吸一口气,感激的看着Cici:“Cici姐放心,我会的。”
…
竺玉联系上萧京山的时候,萧京山刚洗完澡。
他随手接起电话,里面就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二少睡了吗?”
萧京山没有备注过这个号码。
听到这声,他拿开手机看了眼后,突然想起这是谁了。
“谁?”
他漫不经心的问。
电话那头,竺玉的声音如绕指柔般的,“二少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看来只有我想着二少,二少是一点也没想我啊。”
萧京山大大咧咧的往床头一靠,似笑非笑:“是你啊。”
“二少这个点不会已经睡觉了吧?”
“睡了还能接你电话?”
“二少孤枕难眠?”
“是啊。”萧京山顺着她的话,“总觉得边上缺点什么。”
竺玉:“不如,我给二少送瓶酒?虽然算不上什么好酒,但是我自己亲手酿的,二少尝尝?”
“行啊。”萧京山懒洋洋的开口,“地址我一会让发你。”
“那二少一会儿见。”
萧京山“嗯”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他轻啧了声,给竺玉发了个地址过去,随即又将地址发给了颜蔷。
他给颜蔷拨了个电话。
…
从宁欢欢订婚宴离开后,颜蔷坐在霍岐的车里,一路也不知道他要开去哪里。
直到车停到了一条窄巷子边上。
巷子位于老城区,路边的灯光都没有其他地方明亮,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着被踩黑的积雪,看起来狼狈又有一种萧瑟感。
颜蔷抬头看着窗外,半晌后,她转过头看向霍岐。
“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身心的补偿?让我踩着高跟鞋,穿着礼服,在这个冷极的晚上陪你去走这段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