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霍岐只说了两个字,回程更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车停到酒店楼下。
颜蔷解开安全带,下车前,她侧过脸对霍岐说:“多谢。”
车门关上。
隔着车窗,霍岐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酒店,他收回视线,车子驶离酒店。
…
凌吟在外厅的沙发上眯着,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立马惊醒。
“你怎么睡在这里?”颜蔷问。
“也睡不着,收拾了下东西,顺便等你回来。”凌吟问她,“你要再睡会儿吗?刚才剧组的人联系过我,说围读在十点,时间还早。”
颜蔷点头:“好,我再躺会儿。”
经过凌晨这一遭,颜蔷心中的那股忐忑散去,这一觉睡的比昨晚要踏实很多。
而此时。
京海。
阮音还被警方拘留着,她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眼下全是青黑,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又见到了陆舱。
陆舱很平静的看着她,“你自己交代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律师。”阮音干涩的开口。
“你在等荣熙吗?”陆舱看着她,“我们已经联系过荣熙,他说已经很久没有跟你联系了,你们分开了。”
阮音突然笑了声,在陆舱诧异的眼神里,她说:“他说错了,我跟他就没在一起过,哪来的分开。”
“你为什么要让人绑架黄沁缨?”陆舱问。
“我上次就说过了,我没有派人绑架她。我跟她是有过几面之缘,但并没有任何的交集,我绑架她做什么?她是黄家的大小姐,我绑架她,我疯了吗?连荣熙都要避让三分的人,我是有多大的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绑走黄沁缨又将她放回的两个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抓获。”
说话的是陆舱边上的一个警官,他年纪稍大,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阮音,“他们已经交代,是地蛇委派给他们的任务,地蛇也交代,一切都是受你的指使,他说你给了他五十万,连转账证明都有。”
阮音一愣:“这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地蛇不可能交代,还是你觉得地蛇不可能会被抓?”
“你说的五十万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说我给地蛇转了五十万吗?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给他转账!”
“所以,你认识地蛇?”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地蛇是谁,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转账是什么意思。我要见律师,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证据在这里。”
年纪大的警察直接将一份转账记录放到了阮音的面前。
五十万的金额,转账记录上显示的确是从阮音的账户转出去的。
“这不是我!”
阮音当即就否认,可待她看清转账时间时,她突然怔住。
她抬头就看向陆舱,眼神有些急切:“我被人陷害了!这笔钱是别人委托我转出去的,是一笔投资款,转给的是一个叫熊意的人!这跟绑架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熊意就是地蛇。”陆舱说。
“这不可能!”阮音不敢相信。
“谁委托你转出去的?”陆舱问她。
“是……”
阮音突然就哑了舌。
陆舱和年纪大的警察相视对望了一眼。
阮音不再说话。
不管陆舱怎么问,她都是一句“我要见律师”,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她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一个局里,她成了替死鬼。
除非她拿出证据来,否则黄沁缨被绑的罪,就得她来背。
“你现在见不了律师。”
年纪大的警察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一直盯着阮音,“委托你的人是谁?”
阮音的手下意识的攥在一起。
她不说话。
年纪大的警察看向陆舱,陆舱看向阮音,“你知道绑架人是什么罪吗?阮音,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要调查霍时清的死因,你如果进去了,就不会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认为他不是死于意外了。”
阮音脊背发凉。
她看向陆舱,整个人已经忍不住的颤抖,在与陆舱的对视中,她终于急了。
“是宁苑廷,宁家二公子宁苑廷,是他!”
陆舱眉头微皱,“你有证据吗?”
“我有,我手机上有,你把我的手机给我,我给你看!”
阮音很慌张。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局中的,甚至,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被选中了。
陆舱把她的手机给了她。
他并监控着阮音的一举一动,不让她有任何删除手机里东西的机会。
阮音找到和宁苑廷的聊天记录。
可翻了半天,却没有任何能证明这笔钱是宁苑廷授意她转给熊意的证据。
两人的聊天记录很少,都是极其平常的一些对话。
转账的那天,两人没有任何的联系。
再往前推,在黄沁缨被绑架前的五天,阮音问宁苑廷关于海城一个行业沙龙的事情。
“这不可能!”
阮音抓着脑袋,她几乎是哀求的看着陆舱:“真的是宁苑廷!”
“我们要看证据。”
“你们可以去问宁苑廷!”
“我们会去求证。”陆舱说。
他将阮音的手机装袋收起来,和另一位警官一起离开了。
出去后,年纪大的警官问陆舱:“你怎么看?”
陆舱摇摇头。
所有的证据链全部都指向阮音,甚至是每一个细节都能对上,除非是有一个完美犯罪分子在背后,设计着这其中精妙的每一个环节。
“我看过这个手机,阮音和宁苑廷的聊天内容很简单,并没有涉及到任何投资的内容。通话记录我也看过,黄沁缨被绑前几天两人都没有联系过,很难证实这件事与宁苑廷的关系。”陆舱说。
更何况,地蛇那边一口咬定是阮音,甚至是说出了两人见面的地方,在京海一间餐厅的洗手间。
警方调过监控,两人确实一前一后进入过洗手间,但洗手间内没有监控,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年纪稍大的警察点了点头。
“她一晚上都在否认绑架的事情,除了见律师什么都不说。直到我们把熊意交代的那些事情摆到她面前,她才突然慌了,说她是被陷害的,说出了宁苑廷。现在我有两个方向,其一,她是真的被陷害的,宁苑廷可能就是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其二,她不是被陷害的,她只是想拉个垫背的,亦或者,她和宁苑廷之间有某些交易,她希望我们去找宁苑廷,而宁苑廷会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