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沈府的沈安然就听见有人敲门,连忙出门迎接,看见来者是王有为的时候,他笑了笑直接伸出手邀请他进府。
两个人已经磨合一段时间了,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王有为前来寻找自己,只是想借一张可以入睡的床而已。
“贤侄,今晚咱们叔侄二人共枕而眠!”
不由分说,王有为死活不愿意接受蓝月新腾出来房屋,必须要与沈安然共处一室,他有好多心里话要说。
实在是拦不住的沈安然只好作罢,无奈的答应了王有为的要求。
沈文昌看见叔侄二人如此亲热后,心里面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好像有一坛醋在体内打翻了一样。
不过得知儿子的计划真的实施成功了,沈文昌还是很欣慰的。
“孩他娘你看见了吧?咱儿子有出息了!你在那边也可以闭眼了!”
沈文昌仰望漫天星空,想起那位曾经与自己同吃共眠的故人,眼眶里全是泪水。
都说这三十岁前看父,三十岁后看子,这话并非胡说。
沈安然的计划成功后,让父亲沈文昌的日子过的滋润了起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背后议论沈府了。现在的沈文昌每次出府门,都会有不少人主动上来套近乎。
一个落魄的家族突然间又飞黄腾达了,势必会引来一些歹人的嫉妒,这其中就有高凌云的存在。
“奶奶的,凭什么老子的药材生意做不成,而你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却能如此成功?”
高凌云自认为自己比沈安然聪明的多,而且自己还有一身血性!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沈府为敌之后,他好像就没有幸运过,霉运总是以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找到他。
心中越想越憋屈的高凌云开始回想这一次被神秘人劫持的事情,那神秘人的身型以及穿着打扮确实眼熟,好像不止一次跟自己过不去了。
“难不成真的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不把我所有的银子抢走,反而给我留下了二百两银子呢?”
这其中必定存在猫腻,高凌云庆幸自己折返回百草堂,将那个钱箱子给抢了回来,兴许可以通过钱箱子解开所有的谜题。
将箱子打开,高凌云仔细的观察起来,最后他惊奇的发现,在这箱子的中上方位置上,有一条很是明显的凹槽印迹!
“原来如此!沈安然你竟然敢诓我?在钱箱子里做了夹层!”
高凌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沈安然给坑了,只有第一层的四锭银子是真的,若是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夹层下面放的应该是石头一类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从重量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回府之后,他也天真的以为,这钱箱子就是这么设计的,每一层银子的下面都会有一层木板。
当时他还觉得沈安然做事很是细致,连一个钱箱子都能做的如此精美。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最要命的是他还立下了千两白银的字据,若是沈安然来催自己还债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有趣,实在是有趣!这个败家子知道我会拿着这笔银子去百草堂谈生意,害怕我发现钱箱子的猫腻,所以派人劫持我,造成银两被贼人夺走的假象!然后再来一个死无对证?”
高凌云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当时他心中有鬼害怕沈安然突然变卦不借银两给自己,所以就着急忙慌的抱着钱箱子离开了,如果当时他没有害人之心的话,肯定会当场检查一下银两数目的,也不至于出现如此尴尬的事情。
“沈安然,这件事情咱们没完!”
在高凌云的心里,沈安然已经死了不下百回了,这一次他要趁着钱箱子的事情,好好惩治一下沈安然。
日上三竿,高凌云就抱着钱箱子以及一千两银子的借据赶到了县衙,状告沈安然坑骗自己,希望新任县令韩威为他主持公道。
所有人都知道这韩威是一个十分正直的父母官,因此高凌云对此人寄予厚望。
就这样,还在神农堂分店忙碌的沈安然被一群官兵带到了县衙公堂。
“这败家子又出什么事情了?来了这么多的官兵?”
“不会是神农堂出什么事情了吧?我刚刚办的会员,还存进去了十两银子,他们不会拿着我的银两跑了吧?”
百姓很是惶恐,生怕沈安然的事情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纷纷冲进神农堂分店之中,退回昨日存进去的银两。
王有为开始犯了难,仅仅过了一夜的功夫,自己所挣得银两又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
“安然不会有事的,肯定又是被歹人陷害了!”
王有为倒不是心疼这些银两,他心疼的是沈安然。
“走,咱们一起去县衙好好看看,究竟是哪个鸟人陷害我侄儿!”
王有为拉着沈文昌一同赶到了县衙,站在公堂外看见里面跪着高凌云时,胸口是鼓了又鼓。
“沈安然,高凌云状告你坑蒙拐骗,骗走了他八百两白银,可有此事啊?”
“回县老爷的话,高凌云纯属污蔑,那日我借给他千两白银并立下了字据,没有坑骗他的行为!”
沈安然无比淡定的态度让高凌云很是愤怒。
“县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给我的钱箱子里面有夹层,只有上面的四锭银子是真的,下面全是石头!我分明是借了一千两银子,可是到手只有二百两!而且他还派人劫持于我,试图毁灭证据!请县老爷明断!”
坐在高堂上的韩威眉头紧锁,耐心的听完高凌云的赘述后,开口反问道:
“这么说来,你是亲眼看到箱子的夹层下全是石头?既然知道其中有诈为何还要写下这千两银子的字据?另外,你口口声声说沈安然雇凶劫持你,试图消灭证据,又有何依据啊?”
“这~县老爷,我当时并没有发现这钱箱子中被做了手脚,轻信了沈安然的一面之词,所以才写下了字据。后来我被人劫持后就昏厥了,得百草堂相救后回到府中才发现箱子被动过手脚,这才明白自己被坑了!”
“至于县老爷所说的劫持证据我暂时拿不出来,唯一的两个同行证人也不知所踪了,反正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高凌云口中句句都是实话,沈安然也很是明白,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实话通过此人的口中说出,就好像全是编出来的一样,甚至说毫无逻辑可言。
“高凌云,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既然没有看到箱子夹层下是石头,又为何污蔑沈安然往箱子中掺假坑你?你这不是冤枉好人吗?另外,本官注意到,你抱着钱箱子被劫持后,被百草堂的人所救下,难道他们就没有偷你银子的嫌疑吗?”
韩威的思路很是明朗,正所谓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总不能高凌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直接定了沈安然的罪吧?最起码要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才行。
可是按照高凌云的描述,两个同行的证人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这算哪门子的证据啊?万一两个同行的证人已经被高凌云给杀了呢?
“县老爷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如果有一句是假话,我愿遭天打五雷轰!”
高凌云有了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情急之下再一次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试图让韩威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你就是发毒誓,让雷把你轰成渣也没用啊?本官办案讲究一个证据,证据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