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铮走了好久,我才动手整理自己的衣服。
耳边还响着井铮说的那句话,他从我身体里退出去时,趴在我耳边告诉我,要是今天这次我不幸中招怀上了,他会出做流产手术那份钱的。
井铮不想要我和他的孩子。
可我从很多年前,就一直渴望有一天能生个带着他血脉的孩子。
半个小时前,井铮已经走到房间门口时,我还是没忍住跟他说,要是我真的怀孕了,我不需要他负责我会自己生下来养。
井铮当时转过头,极淡的弯了弯唇角,“别做梦了,我井铮的孩子,不可能是你生的。”
大雨过后,姻缘山的天空很快就晴了天,空气里也全是清新的味道,可我能感受到的就只有腐臭掉的恶心味道。
我不怪井铮,听完我老爸留下的那段录音,要是他还能无所谓的跟我在一起,那才见了鬼呢。
可我就是心存侥幸,贪心妄想。
现在这一场折磨过后,正常来说我也该彻底看清,该死心了。
可我是潘茴啊,我不正常的。
从五年前做下那件事以后,我就不可能还是个心思单纯的正常人了。更何况那件事里,我还害死了无辜的井天扬。
他不光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爱的男人唯一的弟弟。
这是个死结,就像老爸和我说过的,这种结解不开的。
可我,还是想再试试。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姻缘山天气都好得出奇,客栈的装修也得以快速推进,各种事项都挺顺利的,除了消防这一块。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会在这块遇到问题,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简单来说,就是消防审核几次,我们都不符合开业标准,需要整改。
护工小伙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终于试探着提醒我,问我能不能从自己家人脉那边想想办法,赶紧把消防这块给解决了。
我翻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原来也懂社会上那一套,知道走关系找人脉。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我家里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以我现在的处境,那些和潘家有关系的人脉,应该都是看着我那个大姐眼色行事的。
能真心帮我的,估计没有一个。
而我又不想那这种事情去麻烦暗中帮我查消息的那位,所以就只能靠自己搞定了。
客栈装修在消防这块我很注重的,之前遇上的大火,加上对消防员这行业的关注,我知道这方面事关人命,绝对不能大意。
可还是审核不通过。
我自然也明白这里面的问题所在,是有人故意为难我,而我被为难的原因是因为井铮。
自从那次的父债女偿后,我和井铮又是毫无联系。
姻缘山最近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消防出动的事情发生,日子格外平静。
平静到我收到的有关那个吴戈的调查结果,都没什么可说的。可我心里清楚,越是这种查不出什么资料的主儿,越是不简单。
又一次的消防审核结束后,我送过来的消防同志出门,那个来和我谈判的女消防不知什么原因再没出现过,倒是那个男消防每次都过来。
这次审核,我总算是听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男消防告诉我客栈除了还有一个地方需要改进之外,其他部分都合格了。
我随口问起那个女消防,问她怎么再没来过。
“她啊,工作调动去了别的部门。”男消防似乎不愿多说这事,很着急的离开了。
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太当回事。
总算松了一口气的我,这天晚上带着护工小伙和客栈其他员工一起去了酒吧,喝酒听歌放松一下,大家都很开心。
酒喝到一半时,护工小伙接了个电话,出去讲了半天才回来,坐下来就跟我说他得走了,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去,毕竟喝了不少酒时间也晚了。
我笑着问他去见什么人这么着急,护工小伙不好意思的说是见个女孩子,我一副明白的表情让他赶紧去,不用管我。
护工小伙不放心,因为喝到这时候其他人都撤了,只剩下我跟他,他要是走了就只我一个人了。
“干嘛!姐姐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玩,你赶紧滚蛋,快走!”我笑嘻嘻的轰走了护工小伙,叫了酒继续喝。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来了酒瘾,感觉怎么喝都不醉,酒吧今晚的歌手嗓音也格外对我口味,不知不觉的我就喝了好多,远远超过平时的酒量。
歌手休息的间隙,我好奇地问了酒吧服务生歌手的名字,结果问完没多大一会,歌手就在昏暗的光线里朝我走了过来。
我听着他好听磁性的声音跟我讲话,脑子一热,居然要请他喝酒。
然后,不知道怎么沟通的,我最后和他一起离开了这家酒吧,我上了他的车,听他说要带我去个更好的酒吧继续喝酒聊天,居然一点都没觉得有问题,就这么跟着走了。
这期间,我感觉自己的记忆是一段一段断开的,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等我意识到自己是喝大了时,已经太晚了。
我又一次清醒一点时,知道自己是在那个酒吧歌手的车里,他的车正在僻静的古城角落里,轻轻晃动着。
有人压在我身上,呼吸急促而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