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东平郡距离镇国将军府也就是十天的路程。
可是,这一路上却一点儿都枯燥。
苏瑾画找来的江玉书,江玉漱兄妹一直都跟在车队尾巴上。
队伍干嘛他们就干嘛。这天,车队在荒凉的河道上扎营露宿。江玉漱终于扛不住了。像子弹头一样冲到了天司夜阑的面前大吼:“冷将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在这大冷天的露宿河道。你是不是存心冻死我们?”
天司夜阑淡淡地瞟了一眼江玉漱。声音森冷不带任何感情:“滚!”
“你说什么?”江玉漱不爽了。
天司夜阑微微皱了皱眉。严重寒芒陡织。
“……”
“你……你要干嘛?”江玉漱被盯得浑身发冷。忍不住后退,再后退:“我……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废物!”天司夜阑转身,往大帐方向走去。顺道对兰振勋道:“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兰振勋接到这个命令立马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们也受够了。虽然这三个废物没有直接在队伍里闹腾。可是,像苍蝇一样跟着他们。他们也很烦的。
兰振勋走到江玉漱的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小姐,请!”
“请什么请?”江玉漱从方才的惊吓中回神了。立马就开启尚书千金模式:“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本小姐这样说话?”
兰振勋冷笑道:“江小姐,方才将军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他不想再见到你们了。也就是说,请你们别再跟着我们了。要是让将军知道你们还跟着我们。我不敢保证你们会怎么样!”
“难不成你们还杀了我们不成?”赶过来的江玉书冷笑着高声道:“还有没有王法?”
苏瑾画犹如一幅美美的画一样站立在一边。嘴角带着柔婉可人的微笑。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柔弱的绝色美人。可惜,兰振勋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倒是江玉书看得呆了。和兰振勋说话的时候恶狠狠的。看苏瑾画的时候立马翻个面皮。
方吟霜坐在大帐里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当天司夜阑回来的时候,她抬头看着天司夜阑。
“还在吵?”方吟霜为他倒了杯茶。
他端过热茶缓缓喝了一口。
方吟霜缓缓地道:“每天看着他们也是够烦的!可是,你毕竟是东晋朝廷的官员。再说了,苏瑾画毕竟是红姑的侄女……很多时候还不是不要扯破脸皮的好。”
他抬头看着她。半晌,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看得出来他也很烦躁!
“要不然这样吧……”方吟霜俏皮一笑。凑到了他耳边叽叽咕咕了一番。
是夜!
一高一矮两个男子走出了大帐。而大帐里,却留下了一张纸条。
熙熙攘攘的遥城街道。
虽然下着冬雪。可是,却浇不息赶集人的热情。快要过新年了,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年货呢!
热闹的大街上。
一个高个子书生带着一个矮小的书童正在逛街。
“公子……公子……糖葫芦……糖葫芦……”书童看到糖葫芦就挪不开步子了。
那白面公子虽然为人冷淡,却依旧好脾气地给书童买糖葫芦。
走着走着……
“公子……公子……糖人儿……糖人儿……”
“……”公子掏钱买糖人儿。
还没有走几步。
“公子……公子……糖画……糖画……这里也有糖画哦!好漂亮!”
“……”公子接过书童丢来的糖人儿,还有啃了一半的糖葫芦。掏钱,买糖画。
人家买糖画的老先生正在专心画糖画。而书童则蹲在老先生旁边,双手托腮专心看着。
糖画摊的老板娘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老太太从桌下拖了一根长凳出来。用布巾将长凳上的落雪擦掉:“公子不嫌弃的话,便请坐吧!”
高个儿公子微微颔首,一撩长袍轻轻坐在了长凳上。
老太太一边搅动锅里熬着的糖浆一边笑道:“公子!你家小书童可真活泼!”
“老爷爷,你这糖画可真漂亮!”小书童一脸开心地抬头看着自家公子:“公子!你画画那么漂亮,可否也画一幅糖画?”
高个儿公子一听,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搅动糖浆的老太太一听,顿时乐了,微微摇了摇头。心道,这孩子当真是个天真的小傻瓜。这年头,但凡有头脸的书生,谁会做画糖画这样的营生?
糖画很快就完成了。是一只栩栩如生,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公子……你看你看……好漂亮的!”书童将糖画举到自家公子面前炫耀。
高个儿公子微微点了点头。
“你也觉得是吧?我觉得老爷爷好厉害!”书童专心地看着手里的糖画。公子掏钱,付了钱之后拉着书童继续走。
他们这边还没有走多远,一个男人火急火燎地跑到了糖画摊前哭道:“爹,娘。小静快不行了!”
糖画摊的老爷爷和老奶奶顿时急了。
老奶奶一拍大腿:“今早出摊前不是好好的吗?这还有半个月呢!”
“别哭!”老爷爷对老伴儿道:“强子,你快去请城里的罗大夫。我们和你娘这就回去!”说完,将摊子交给了隔壁茶铺老头儿。带着老伴儿往家赶。可是,他们老胳膊老腿儿的走不快啊!
拿着糖画的小书童抬头看着高个子书生。
“人命关天!”
高个子书生抬手,在书童的头上揉了揉:“去看看!”
雪越下越大了。
天司夜阑从伞摊儿上买了一把伞过来。抬手,将伞撑了起来。将小矮个儿纳入伞下。
“天司夜阑!”
“嗯?”
“有时候,大夫是很无趣的!”
天司夜阑冷不丁儿冒一句:“方楸瑛说我会闷死人!”
“……”
好吧!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