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的问题让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刑三儿多次提起的盗亦有道并不是空谈,当家当年行窃的时候确实是有标准的,比如冯巧妹的救命钱,就算饿死自己他们也不会偷。
带着这种观念,大家都默认钩子不会偷冯巧妹的钱,既然不会偷,刑三儿又为什么要给他留后路呢?
“你以为现在的警察还跟当年一样吗?”刑三儿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现在监控那么发达,跟昨天陆队过来一样,人家过来找钩子就证明手里已经有了证据。”
说话间,刑三儿拨出了钩子的号码,按了一下免提。
手机提示对方已关机,刑三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王胖子等人纷纷看向刑三儿。
联系不上,就说明钩子确实有问题。
刑三儿沉吟片刻,仅有三只手指的手用力握紧,“通知兄弟们,今天务必找到钩子,把他带过来见我。”
另一边。
林峰离开电玩城后马上联系人调查了曹飞,根据户籍信息显示,在文劳路确实有个叫曹飞的男孩儿,十四岁。
辖区派出所民警主动联系林峰,汇报了曹飞的基本情况。
曹飞的父亲五年前死亡,母亲李洪霞瘫痪在床,曹飞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分别叫曹梦、曹莹。
父亲去世后曹飞选择退学,经常不在家,没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社区的人接济接济这家人,他们知道曹梦曹莹两姐妹经常在街上捡瓶子。
民警已经去曹飞家看过了,只有李洪霞在家。
林峰开车驶向文劳路,他一直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听到曹飞的家庭情况后白默的第一感觉就是曹飞有作案的动机,可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学会了刑三儿的手艺,早不偷钱晚不偷钱,为什么偏偏选择今天呢?”白默自言自语道。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林峰低声说,“刑三儿是个贼,但确实很在乎所谓的江湖道义,他教出来的徒弟不该做这种事儿的。”
车内响起了手机铃声,车载电脑显示打电话的人是二队的王鹏华。
林峰接通电话,“说!”
“林队,事儿大了!”王鹏华的语气很激动,“今天上午在第一人民医院丢钱的不止冯巧妹一个人,一共有六个人,不过金额都没有那么大,最高的两万,最小的三千。”
林峰脸色一沉,“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派出所的人都出来查冯巧妹的案子了,大家满脑子都是冯巧妹,没顾上啊!”王鹏华说,“下午的时候,中医院那边也有人报案,说丢了五千块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丢钱了。”
“全部统计好,跟白局汇报一下,让白局给我们增加人手,我感觉这都是同一伙儿人做的。”林峰挂断电话,加快了车速。
白默思索道:“目前最明了的线索就是曹飞,只要找到曹飞,就能抓住这帮小偷的尾巴!”
“这帮小偷?”林峰扭头看了白默一眼,“你也觉得这是团伙作案?”
白默点点头。
在画像的时候白默多问了几句,他得知冯巧妹当时将提包夹在左侧的腋下,而被割开的裤兜却在右侧,这证明动手的人至少有两个,曹飞负责割开裤兜吸引冯巧妹的注意力,另一个负责趁机调包。
对方能拿出一个和冯巧妹一模一样的提包,提包内冥币的重量还差不多,说明他们提前调查了冯巧妹,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听了白默的分析,林峰轻笑一声,赞许道:“不错嘛!没想到跟了陆队不到三个月,竟然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都是一些简单的推理,林峰自然懒得在白永辉面前显摆,他清楚白永辉一定也能看出这些。
来到文劳路,按照派出所提供的地址,两人来到了一片筒子楼内。
派出所户籍室的一位叫做赵蕊的女警察领着两人来到了曹飞的家门前,一路上她把曹飞家的情况又讲了一遍。
赵蕊今年二十四岁,穿着制服,看起来特别精神。
来到曹飞家门口,赵蕊敲了敲门便直接走进去,看着她轻车熟路的样子,白默猜测赵蕊一定经常来这里帮忙。
这里的筒子楼是当年附近一家工厂的职工家属院,曹飞家所在的楼是为最底层职工准备的。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还没有白默家的卧室大。
客厅角落放着一张折叠床,中间是一张起皮的小木桌,木桌周边放着三个不同款式的小凳子,白默感觉这都是从外面捡来拼凑的。
赵蕊来到卧室门口,对着里面说:“霞姐,我有两个同事过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交代完之后赵蕊转身打开另一扇门,白默看到了一个狭小的厨房,厨房的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编织袋,装满了饮料瓶。
这一刻,白默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腿变得无比沉重,他无法迈动步子走向李洪霞的卧室。
这已经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家庭了,如果这位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罪犯,她会有什么表现呢?
就算是经验老道的林峰也有不小的心理负担,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露出笑脸来到卧室门口。
白默也学着林峰的样子强行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跟了上去,两人来到卧室的门口。
卧室内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坐着一个失去双腿的女人,女人的身前放着一些鞋垫,看样子是她赚钱的工作。
白默注意到两张床上的床单被罩虽然破旧但却很干净,李洪霞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不难看出他们对生活并没有放弃。
只是······
不等白默和林峰开口,笑脸相迎的李洪霞说:“曹飞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儿了?两位应该是来调查曹飞的吧?”
正在帮忙收拾厨房的赵蕊停止了动作,轻声叹息。
看着李洪霞复杂的眼神,林峰收回了笑容,“看样子你知道曹飞在外面做的事儿了?”
“不知道。”李洪霞缓缓摇头,“我只是知道他这个年纪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钱。”
李洪霞的眼眶渐渐湿润,她用袖子抹去将要蹦出的泪花,苦涩地笑了笑,“我只是知道挣钱没那么容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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