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天空漆黑一片,月光被乌云遮挡,也看不到一点星光,整个夜空就像是一块无边无际的黑布,笼罩着整片大地!
帝都的百姓彻夜不眠,这是古代少有的几个没有宵禁的日子。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大人们的开怀大笑,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品味着一年的收获,憧憬着下一年的美好!
然而这座城池里最大,最中央的那座皇宫里,整个北方最有权势的大将军,此时看着面前的一切,已经被气得瘫在了塌上!
自己最信任的护卫统领,跟随自己多年的大将侯君集竟然跪在了自己的好弟弟宇文承的面前!
宇文承亲自扶起侯君集,心里却是暗暗下定决定,待日后大事一定,这侯君集定不能留!
以往每次单独见面时,这侯君集都是狂傲不已,但是一旦有自己的大哥宇文扈在场,立马就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知礼守礼的将军!
尤其是现在已经挑明了关系,自己的好大哥就要升天的时候,竟然还是如此,他也不知道是该佩服大哥的威严深重,还是鄙视侯君集的装模作样了!
但是,如此明显的区别,心思深沉的宇文承又岂会视若无睹!只是现在还不是深究这些事情的时候罢了。
宇文承挥手让侯君集退在一边,然后上前一步,看着已经没法起身的宇文扈,轻轻的道:“大哥,不是做弟弟的狠心,实在是你这些年倒行逆施,做了太多无法无天的事情,我也是为了我宇文家的千秋大业着想,你就放心去吧,你还没打下的江山,我会帮你完成的!”
说到这里,他又冲着不远处招招手,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献上一个木盒,宇文承接过后看着宇文扈道:“大哥,你不是一直在找传国玉玺吗?弟弟我在你临死前让你看一眼,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桩遗憾吧!”
说着,他打开木盒,从中拿出那块玉璧印玺,然后将正面对准宇文扈,道:“大哥,看吧!
果然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啊!”
宇文扈双目死死盯着玉玺,好半响才转头看向宇文承,声音再没有了之前的豪迈与自信,只剩下孱弱的喘息声:“放过—――成都――”
宇文承笑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大哥宇文扈服输认命了!于是他开心道:“大哥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当然他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没明说,那就是,若是宇文成都主动来招惹他,那他也不会客气的!
而此时宇文扈已经没有精力思考太多,他说完自己的儿子,喘息了好一会,然后才又道:“不可—――相信――胡人,非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宇文承帮他输完,然后呵呵一笑,脸上满是不屑的冷笑道:“大哥,你忘了,我们宇文氏祖上便是胡人,我们身上胡人的血脉一直都在的!若是真按你所说,胡人才是我们的本族,中原人才是需要提防的异族!”
宇文扈闻言,双目暴起,嘶声道:“你――不—――啊—――”话未说完,宇文扈突然一声怒吼,竟然直起上半身,双手猛地掐住宇文承的脖子,死死的压下去!
宇文承本就不是什么力气见长的猛将,此时陡然被宇文扈压倒,心惊,恐惧之下更是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一时间竟然被半身瘫痪的大哥压在下方,气息急促起来!
好在旁边的侯君集反应及时,上前一把掀开宇文扈,将宇文承救了出来。
宇文承挣脱死神的怀抱,惊魂未定,再看向那边已经说不清话语,只是呼呼的喘着气,却还是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大哥顿时更心头火起,一把推开侯君集,起身扫视一圈,几步从旁边的墙上取下一对玉斧,然后冲到宇文扈身前便砍了下去!
砰砰砰的声音中,血肉飞溅,侯君集皱着眉头微微退后,外边护卫们早就被侯君集指使到远处,寂静的大殿外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麻雀似乎听到了什么,从自己的窝里抬起小脑袋看向窗户上的影子!
夜里的寒风似乎更冷了几分,天空的乌云沉闷压抑,皇宫外的街上行人百姓也渐渐少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兴奋了一晚上的百姓们也陆续都睡下了,只有家家户户的灯火依旧通明,努力的温暖着这座伟大的城市!――
而此时的李元霸却是坐在益州边城的一间客栈里,望着窗外的月光,听着楼下一些同样赶不回家的客人在三五成群的喝酒庆祝新年。
坐在对面的罗士信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瓮声瓮气道:“这酒不好好喝!大哥,你说吕娟她们现在在做什么,没事吧?”
李元霸看了他一眼,无奈叹口气,一路上他已经劝说安慰了很多次,告诉他有吕布在,吕娟不会有事,可是爱情中的男人呐,他是听进任何劝说的,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个让他迷恋的女人!
罗士信看李元霸不答他的话,也知道你自己问了太多次,于是又喝了一口感觉没什么味道的酒水道:“那大哥,你说小永宁此时到荆州了吗?有没有见到她的那个哥哥?”
李元霸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算算时间,小永宁此时即使还没见到那位三皇子,但也应该进入荆州境内了,只是那位几岁大三皇子再聪明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了荆州那些文成武将,而且以魏延和甘宁做的事情来看,小永宁也不过是他们用来对付自己的一个筹码而已,所以,其他的都无所谓,不论那位三皇子如何英明,小永宁他是一定要带回去了的。
“大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没事吧?”罗士信看到李元霸竟然望着月亮发呆,挠头无聊的问道。
李元霸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事,我听到了,刚才有点走神,你就别没话找话了,这就既然不好喝,那就去看看魏延和甘宁,这快到荆州了,在没确定小永兴安全之前,这俩人可不能让跑了。”
罗士信不解道:“这不过是俩个牙门小将,抓他们也没什么用吧,要不干脆直接拍死算了。”
李元霸没好气的道:“你别乱来,就算他们现在是牙门小将,但是可以被派到西域行事,必是荆州主事人看重的小将,未来若是不出意外,也定是荆州的大将,先握在手里看看,若是真的无用,再处置不迟!”
罗士信只好应了声,起身去房里看俩人喝得如何了,今晚是新年,李元霸也给他们俩人叫了酒菜,当然为了防止俩人逃跑,罗士信会在睡前给他们绑上!
其实魏延和甘宁真的没想过要跑,就以罗士信和李元霸的态度,若是他们胆敢跑了,然后再被抓住,那没说的,即使不会立即宰了你,恐怕也要打断你的腿才行吧,俩人可没有那么傻好吧!
只是罗士信吃一堑长一智,为了保险起见,每日只要休息,必定给俩人绑结实了,然后他自己还要跟他们睡在一个屋子,看着这俩人,总之,他现在是不容许自己再犯一点错误,在发生一点马虎大意!
对此,李元霸不置可否,如此谨慎虽然麻烦,但是对于脑子死板的罗士信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习惯,谨慎一些,麻烦一些,有时候甚至是可以救自己一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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