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初建,位置就在扬州到杭州的官道边上,距离扬州城有五里地。
从开工至今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
用工三十人,进程很快,大小地窖都已经建成,用来酿酒的必要建筑都已经建成。
酿酒的东西好建,倒是给酒庄砌墙,一些居所房屋比较麻烦。
估计至少还要半个月的工期。
在酒庄建造的同时,酿酒的原料也已经开始囤积。
为了酿酒,林晚节花费不少,还得要等一两年才能收回成本。
这还是林晚节头一次来检查工程,怀里抱着个女人一路走来,并不觉得累,这女人轻柔得如同棉花一般,感受不到一点儿重量。
就在林晚节的怀里,南宫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撩拨,却见林晚节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在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有些舍不得地从怀中下来,站着擦了擦脸上香汗。
酒庄里热闹得很,工人们也不认识林晚节,见他站在一边被当做了空气。
这样也好,林晚节正好可以观察一下工人有没有用心。
还别说,这些工人没有个监工,但干得都很卖力,看一个个身上的汗水和泥土就知道。
只是,林晚节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南宫颖也发现了,扯了扯林晚节的衣角说:“有人偷粮。”
林晚节提前准备好酿酒用的粮食,就囤积在酒庄地窖里,又工人拖着一麻袋青麦在角落里,用布袋子一个一个地装。
林晚节皱眉,走了上去,黑着脸站在几个工人面前。
这几个工人胆子是真的大,也不知道遮掩,明目张胆地偷。
而其余的工人就跟没看见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就这几个工人偷,其他人怎么不来分?
这时候,几个人注意到了林晚节,立即停下手中动作,皱眉盯着他:“你哪儿来的?”
“你们又是哪儿来的?在干什么?”林晚节反问。
“不关你的事,识相的就闪一边去。”
“这些粮食是你们的?”
“对,就是我们的,你管得着吗?”
林晚节有些不耐烦了,正要亮明身份,忽然身后有个工人跑了过来:“诶诶诶,你是谁?什么名字?名册上没有你啊。”
“你就是工头?”
“对,怎么了?”
“这几个人当着面偷粮食,你也不管?”林晚节脸色阴沉。
“你,你谁啊?”
工头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单是南宫颖这模样,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林晚节。”
“林晚节?”工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颖补充一句:“你们的东家!”
“东家!”工头终于回过神来,之前跟他对接的人是萧玉蝉,只是听过林晚节的名字一回。
后面偷粮的人一听也是吓到了,怀疑地扫视着,又问工头:“喂,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这酒庄的主人就是姓林,没错,真的是东家!”
工头声音不小,工人们听到是东家来了,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看到东家跟那几个偷粮食的站在一起,工人们皱着眉头,隐隐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林晚节冷笑一声,看着偷粮的几个:“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几个人干笑着,装作若无其事:“嗨,原来是东家,早说嘛!”
林晚节没动,盯着各自手里的小布袋。
几个人不情不愿地解开了布袋,将偷走了青麦又倒回了麻布袋子里。
其中一个还留了一手,没有全部倒回去,留了一些。
“怎么?当着主家的面儿都敢偷,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要把我的地窖都腾空了?”
“不就是几颗麦子嘛,至于不?给你给你,全给你!”
那人絮絮叨叨把剩下的一点儿青麦又倒了,还冷冰冰地瞥了林晚节一眼。
看那模样,要不是林晚节这体格吓人,估计还镇不住他们。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眼看几人就要走,林晚节一手搭在其中一人的肩上。
他不想跟一帮小民计较,可是有些人就是让人恶心,你不好好治一治他,他就一直犯贱。
而且谁知道他们这些时间偷了多少?
还有,为什么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偷?
这么多人看着,难道所有人都是共犯。
那事情就大了!
对方被林晚节一压,火气比林晚节还大,立马质问道:“你想干嘛?东西都给你了,你还要咋滴?”
“捉贼拿脏,要是把东西还了就没事,还要官府作甚?”
“贼?你说谁贼呢!谁看见了?我告诉你,别诬告啊,小心我们跟你没完。”
刁民!
林晚节手上稍微用力,看他们还能如何叫嚷。
对方吃痛,哎哟哟地叫唤起来,那人瞬间倒在地上,哭嚎着:“打人了,伤人啦!快报官啊!”
林晚节要真用力,他连叫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夸张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跟死了亲妈一样。
还有几人见状下意识就要冲上前来,可他们很快意识到情况跟以往不同,单看林晚节这体型就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于是有样学样全都倒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嚷。
又有一个人跑得老远:“你等着,我要去报官!赔钱!”
林晚节情绪还好,反而把南宫颖给气得脸都红了,当了十年王妃,高高在上,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更没有跟底层的泼皮接触过,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得上前一步,用她细细的小脚狠狠地踩在那地上的人两下:“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地上的人从下往上看,一脸贼笑,伸手就去抓南宫颖的脚。
之前林晚节还能忍,现在可不能忍了!
他也跟上去一步,踩在了对方伸出来的手上,用力在地上一撵。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终于像是真的了。
“放开,放开我!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哦?倒要听听你们是谁?”林晚节非但不松,反而更用力,但还是拿捏好了度,至少不会把人给踩废了。
这时候,对方几人尚未开口,倒是工头哭丧着脸赶紧说:“东家,使不得,使不得,这些人不好招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