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韫侧头就看到旁边病房的人走出来,满眼讽刺地瞅她:“人家那可是上电视的知名人物,她拍马都赶不上,也敢说这话?”
“关你屁事?”
谢知韫二话不说就怼了回去:“嘴长在我身上我爱咋说就咋说。”
那人顿时被谢知韫噎了一下,瞅着旁边探出头看热闹的人,觉得丢了面,又道:“嘴这么硬,一会儿别让人家看啊,昨儿不出院还不是等着今天主任会诊了?装什么呢?”
“关你屁事!”
谢知韫怼得毫不留情:“你有空操心我家事不如先给你自己治治肾虚吧!当心老婆跑了!”
那男人瞬间脸色铁青,她老婆却是听到动静就探出头来:“你能治吗?”
“滚滚滚,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你也听……”那男人瞬间像被踩到尾巴似的缩回病房,谢知韫耸肩挑眉。
旁边周老先生听得啧啧称奇,笑道:“你这小丫头,嘴上也没敢把门的,这是人家私事,你倒好直接当众咧咧出来了……”
他语气稍顿,好奇道:“不过,他真肾虚啊?”
“虚!”
谢知韫点头:“虚到去警察门口晃两圈就得被调查的地步。”
屋里人闻言顿时忍俊不禁。
过了一会儿,谢知韫才把东西收拾完,就看到孙大夫走了进来,斜睨了她一眼:“哟,你家还没出院呢?”
谢知韫挑眉,孙大夫又道:“不会是听说有专家会诊,所以赖在这不走的吧?”
“怎么回事?”
门口乌泱泱进来一群人,为首的老者皱眉询问了一句,孙大夫连忙凑过去道:
“院长,就他家,ct结果是恶性肿瘤,我建议住院手术,这小丫头非要自己用中医给他爷爷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了两页医书还真当自己是天才了!”
“胡闹!”
院长脸立马沉了下去,怒斥道:“立马交钱准备安排手术,看两页医书学了几天医就拿自己当华佗转世了?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但你几斤几两你未必有我清楚!”
谢知韫冷着脸,说得毫不客气。
“我看了几页医书关你屁事?需要你来指手画脚肆意讽刺?我医术如何你了解吗?清楚吗?不清楚就站在我面前抬杠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辱我,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这是我们院长……”
孙大夫一听这立马就跳出来,但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谢知韫怼了回去:
“他在你那是院长,在我这就是个屁!我不住他这医院也不治病,我还要供着他?”
她满眼讽刺。
众人全都听傻眼了,但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人都不在你这治,还得跟你客气看你摆谱?
想到这,众人也变了态度,但院长和孙大夫却是气个半死!
他们到哪儿都是被人恭恭敬敬对待,还没受过这种气,又是当着众人的面,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谢知韫嗤笑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却瞥到了走廊外的身影,她忽然话锋一转。
“我说这些,只是不想被人误会!而且,我有师傅教我,并不是看两页医书就自以为是,我师傅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他说过我很有天赋。”
“还师傅?”
孙大夫一听这话,连忙讽刺道:“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想来也是些眼高于顶沽名钓誉之徒,怎么能和我们院长相提并论……”
话音才落,他就见刚刚还眉眼冷漠的谢知韫忽然一笑!
他心中咯噔一下。
下一秒,就听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师傅!”
“……”
场上安静一瞬。
孙大夫眉头直跳,僵硬地转过身却正看到省里来的柳老教授此刻正沉着脸,冷冷地望着他,语气淡得听不出半分情绪。
“我沽名钓誉?眼高于顶?”
孙大夫:“……”
他还能把那些话撤回来吗?
谢知韫瞥了他一眼,小碎步跑上前,仰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刚刚以一怼二言语犀利的人不是她般。
“师傅……他说我学艺不精我尚可忍,但说您不行!”
她顿了顿,委屈接口:“都怪我让您丢脸了。”
谁都没料到谢知韫竟真有师傅,而且,还是省里来的,他们号都挂不上的老教授!
众人神色各异。
孙大夫也没想到自己会踢到铁板上,下意识将目光落在院长身上,却见刚刚还和他同仇敌忾的院长果断地转过身,看都没看他一眼,笑着迎上前。
“我就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有主见,有自信,有底气!原来是出自柳老教授的教导!真是名师出高徒,日后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谢知韫挑眉。
到底是坐在领导位置上的,话都说的…极具水平,只可怜孙大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直接沦为了炮灰,甚至都不用谢知韫开口,院长只递了一个眼神,他就直接上前,赔着笑道。
“倒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还差点让院长误会,都是我的错。”
说着他就凑到谢老爷子跟前:“有柳老教授在,又有谢姑娘这么出众的孙女,您这个病,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好啦!到时候,还希望您能跟我们多分享治疗情况呢。”
谢老爷子没接话,孙大夫倒也不觉得尴尬。
毕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追究就说不过去了,柳老索性没再开口,关心了谢老爷子之后,便跟着去其他病房了,只是临走时嘱咐了谢知韫,让她去国晖堂等他。
谢知韫乖巧点头。
…
等柳老走了后,病房外还有不少人徘徊。
谢知韫打眼一看,正看到刚刚还言语嘲讽的中年男人,这会子踌躇着,几次想过来都缩了回去,最后被她媳妇踹了一脚,才试探地走了过来。
“能治吗?”
谢知韫歪头,一脸无辜道:“啊?治什么?您说什么?”
“……”
那中年男人脸涨红,下意识就想回去,但瞥见他黑着脸的媳妇,又缩了回来,小声嘟囔着:“肾虚,能治吗?”
“哦~”
谢知韫挑了挑眉,拉长声调:“肾、虚、啊……能治,开个药方你先吃着,等吃半个月后,我再给你号号脉。”
“好,那开完单子,你再叫我。”说完,他直接往谢知韫手里塞了一张大团结,然后像有鬼追他似的,麻溜地跑回病房且‘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谢知韫笑得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