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交班前特地去七号监舍门口叫出王娜,她贴着栅栏问我:“刘良,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我爸有什么口信要你捎给我。”
我犹豫着说道:“不是这事儿,最近监狱里正在选拔跳集体舞,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她脸上显得很高兴:“这是好事啊,我也特别想5;150978141994827去。”
我说:“但是要给上面送礼,需要四五万块钱。”
王娜满脸期待地扑闪着黑色的大眼问我:“我想用你给我的那五万块钱,刘良你说行不行?”
我说:“你说行就行,这本来就是你的钱。”
她从怀里把那张卡掏出来递给我说:“还要请你帮忙了,如果钱不够我再找我爸要。”
“应该够了。”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简单,五万块钱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在她嘴里却是这样轻松,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好。
她娇笑着对我说:“你把脸伸过来一下。”
我靠近她问:“怎么了?”
“你头上好像有个……”她突然就吻住了我的嘴,然后旋即分开。她回眸一笑坐回到了库铺上,留下我站在原地无限回味,她的唇与舌好像有凉凉的,甜甜的味道。
吴丽花和周婷带着新人前来接班,见了这位新人,我心中顿生哀怨,卢雨果然是把最漂亮的分给了别的组。
这个女孩肩削腰细,鼻子小巧,睫毛纤长,与陈雪组里的那个魏欣茹各有干秋。她虽然剪着细碎的短剪发,却十分耐看,有几分梁咏琪的味道。
吴丽花板着脸,就好像有人欠她钱似的,她见到我的时候脸色更加不好看,目光只望着别处不与我接触。看起来要和她缓和关系有点难度,现在和她谈跳舞名额的事不太合适,还是等明天早上她独自在宿舍时找她吧。
接班后我们在餐厅胡乱扒拉了两口晚饭,就各自回了宿舍。
我上楼走到自己宿舍门口的时候,看见我右边那间空着的宿舍亮起了灯,就好奇地探到窗口去看,看到陈雪,朱文文和魏欣茹正围坐在桌子前。
她们脚下垛着两箱啤酒,圆桌上的盘碟里放着酒鬼花生和辣豆腐条,嘴里叽喳着谈兴正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果然不假。
这间装饰一新的宿舍应该是住进了魏欣茹这个新人。我心中窃喜,老天待我还是挺公平的,能和这个美女做邻居,每天能看着她苗条修长的双腿,还有那挺翘的臀部,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福祉。
说起来最近我整个混在美女堆里,审美眼光越来越挑剔了,连王蕊那样的小美女都有点看不上了。
陈雪回过头来看见了我,朝我招了招手:“刘帅哥,你站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算怎么回事,进来喝两口?”
我挠着头走进门,魏欣茹起身给我搬了个凳子。我说:“我刚从楼梯上来,就听见你们这间挺热闹,所以过来看看。”
陈雪伸手给我介绍:“这是我们的小徒弟魏欣茹,从今以后就要跟你做邻居了,你这半个师父可要在生活上多照顾她,也不许欺负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我连忙说:“一定,一定,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嘛。”
魏欣茹只是清冷地抿嘴一笑,便起身拿出纸杯给我倒酒,我看见她端着酒杯纤细的小指上涂有红指甲油。她双手递给我的时候下意识地躲着我的手。
我从这位长腿美女的淡妆眼中看得出,她不大看得起我。从她的谈吐气质来看,她之前的生活圈子还是很小资情调的,与我这类屌丝的生存环境完全是两个世界。她身边交往的那些男人无论家世,还是样貌都要比我高一截。
我也淡淡地笑,并不表现出对她感兴趣的样子。这类女人的心理特点是,从来都对她展开热烈追求的男人不屑一顾,对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的男人装出女王范,对她冷淡没兴趣的男人却要倒贴上去,仿佛觉得自己不是谈恋爱而是在挑战难度,在我看来这纯粹是犯贱。
我捏着纸杯的边口接过来,对她说:“不用招呼我,我自己倒着喝。”
我和陈雪,朱文文她们谈论起监狱里选拔犯人跳舞的事,才得知这次集体舞的名额竟有四十人。仅我们B监区就有二十个名额,所以算下来要合计卖出一百万元。就算去掉给监狱领导的好处,去掉给我们下面这些伙计的面包屑,还有吴丽花那份,落到卢雨的手中也有六七十万。这还只是一个监区中队长而已,上面的监狱长,副监狱长每天的流水不知道有多少。我暗自感叹秦鸿雯还是斗不过这帮人,她断了别人买卖号长的财路,人家却可以想出别的方法来敛财。
我们很快又谈论起重刑犯监区,陈雪说她的一个同学就在重刑犯监区当管教,那边的管理要比这里严格的多,每个犯人都有单独的监室,每三到四名犯人平均分配一位管教。
重刑犯监区的管教们每周都有强化博击训练,随身佩戴着电击棒,值班室里配备有防暴枪。
重刑犯监区的空气常年紧张,特别是对死刑犯执行死刑的那几天,整个监区戒备森严。犯人们临刑前的那一夜津神崩溃,大哭大笑,呼唤亲人,什么样的表现都有。
据说死刑犯人的脚镣与手铐最后要拿回来在炉火中过一遍,说是为了避邪。
陈雪讲这些的时候鼓意压低声音,让我这个大男人听了都感觉头皮发凉,更别说朱文文和魏欣茹这两个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孩了。
我们索性聊起鬼怪奇谈来,我就给她们讲了个自认为很恐怖的小故事。
我学着午夜电台节目里主持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开口说:“说是有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妻子带到荒郊野外杀掉埋了,回到家之后一连过了几天,都不见自己的女儿哭着找妈妈。男人好奇地问,你妈妈不在家你不想她吗?女儿就指着男人的肩膀说,爸爸,你整天背着妈妈不觉得累吗?”
三个女生尖叫着抱成一团,陈雪站起来指着我叫嚷:“好你个刘良,故意编这么吓人的鬼故事来吓唬我们,根本就没安好心!”
我说:“多喝酒,酒喝多了就不怕了。”
魏欣茹也作出小女儿姿态,一脸哀怨地看着我。
我和她们说话的时侯,尽量关注到每个人的心思,不让她们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也不让她们中某个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
这就是我作为独一无二男人的好处,女性们在和我交往时就会不自觉地陷入互相比拼自己吸引力的心理怪圈中,如果我太容易被吸引上钩,她们就会失去兴趣对我不再关注,那我不妨就提高一下自己的被攻克难度,让她们对这种游戏产生浓厚兴趣。
心理学用在泡妞上,无往而不利。
酒喝到半酣,美女们喝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话声音也高了几倍,和男人们的醉态相差无几。我虽然也有些上脑,神志却清醒得很,我喝啤酒的肚量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余男那个女变态,跟这帮美眉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雪和朱文文互相搀扶着下了楼梯,魏欣茹大美女也现了原形,斜倚在宿舍门前风情万种地向我挥手说:“帅哥,晚安。”
我淡漠地朝她点头:“嗯,早点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