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受了伤,支撑不了多久,一起上。”\r
眼看着那些人生了怯意,撤退只是时间问题,却没想到,队伍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声音,下一刻,一个身着黑衫,腰间束着大红色绸带的男人一跃而起,踩着与裴止撕斗人的肩膀,向着他杀了过来。\r
他似乎并未把受重伤的裴止放在眼里,一双妩媚的丹凤眼一挑,眸子中所有的视线都是看向被裴止掩在身后的司徒鸢:“丫头,一路走好!”\r
司徒鸢还未从他这话中反应过来,下一刻,那人刺向裴止的剑尖突然一转,虚晃一招,绕开裴止,直驱司徒鸢命脉。\r
“小心!”\r
裴止只来得及提醒一句,身子立刻被迎上来的喽啰缠住,抽身不得。\r
司徒鸢望着眼前已经快要逼近眉心的剑尖,原本扶住河岸的手一使力,身子就随着惯性向后退出数米,险险躲开这一剑。可饶是躲开,却还是被他剑气震得胸腔发麻,一口血涌上喉咙,又被她压了下去。\r
司徒鸢冷眼望着再次向她扑过来,却迟迟不肯下水的男人,明白了些什么,眼光一闪,手折断一根发芽的芦苇后,整个人就向着水底沉去。\r
那人只看见,司徒鸢所在的地方冒出一段气泡后,再没了动静。\r
闭气么~\r
男人冷笑了一声,身子没再继续守着水面,而是转过身,缠上裴止,望着他已经血流不止的伤口,勾唇大声道:“你尽管躲着,杀不了你,我就先杀了摄南王,也是比讨喜的买卖。”\r
“就凭你?”裴止呼吸加重了几许,身上染了血,整个人戾气甚重。他啐了男人一口,“做梦。”\r
“是不是做梦,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知道了。我虽然伤不到你,可这般耗下去,你终会有血流而亡的时候,不是么?”\r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大,故意要让水下的司徒鸢听到。\r
果然,下一刻,一阵哗啦水声响起,司徒鸢从水中钻了出来:“让他们收手,我来换他。”\r
“多事!”\r
司徒鸢的话才刚说完,裴止冷峻的话语就接了过来。他夺过其中一人的长刀,手腕一翻,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剑花的同时身型转动,刹那间攻守变化,原本还处在上风的刺客尽数被抹了脖子。\r
裴止将还在滴血的长刀插在地上,一双寒如深潭的眸子已经杀红了眼。他没有看司徒鸢,而是瞥向为首的那男子:“孤说过,不怕死的,都过来!”\r
那男子高傲着还未完全咧开的笑意僵硬在了脸上,显然没料到裴止受了重伤却还能爆发出这般惊人的功力,让他派出的手下人,几乎死绝。\r
“你……”男子表情复杂,站在离裴止两步开外的地方,半真半假地恭维道,“不愧是摄南王,当真好俊的功夫。”\r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打住,看了看裴止,然后把视线放在了司徒鸢身上,像是瞥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亮,抬手捋了捋散落在肩的头发:“不过,摄南王似乎也低估了在下。”\r
“就剩你一人,根本不是孤的对手。”\r
“谁说就剩我一人。”男子邪魅一笑,纤长白皙的手指探向唇口,动作竟比女子还妖娆三分,“摄南王难道没听过无常吗?无常,可从不单独出手~”\r
无常……\r
江湖上头号杀手,通常以一黑一白出现,故而得此名。\r
他们数年来杀人无数,白在明,黑在暗,从未失手。\r
“你是黑无言?”裴止皱眉。他常年呆在边疆,只听过传闻,并未得见真人。加上这次率先出来的人身着黑衫,他便更没想过无常。\r
一听黑无言自报家门,裴止身上刚略微有些消散的戾气瞬间溢了出来,杀意更浓,“白无殇在哪儿?”\r
司徒鸢望着突然间凛起杀意的裴止,站在河岸的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虽然并未听过这两人的名字,却还是警惕了起来,注意着身边的一举一动。\r
“他自然是,在他该在的地方。”\r
黑无言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一双女儿气的丹凤眼一转,等他瞳孔间的光泽再潋滟开的时候,已是白无殇得手的时候。\r
白无殇如同孤山中的亡魂一般从司徒鸢身后掠了出来,司徒鸢被他一掌震开,后背抵靠在粗粝的树干上。\r
她只觉得整个内脏都在绞着疼,口腔中一阵腥甜,殷红的鲜血顺着唇缝溢了出来。司徒鸢张开唇,还没来得及咳嗽两声,脖子就被一只大掌掐住。耳畔,是白无殇戏谑的话语:“说完遗言,我送你上路。”\r"},"over":true,"preChapterId":"2378081","hasHongBao":false,"code":1,"alreadyAttention":false,"nextChapterId":"-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