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安醒来时,她身上的婚纱已经被换下。
宽敞的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无法分辨天色,时间也变得模糊起来。
脖子上被针扎过的地方隐隐作疼,提醒着顾梨安在她昏迷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咔哒”,清脆的开锁声响起。
随即房间亮起了灯光,江淮京端了杯水走进来。
见她已经醒了丝毫不惊讶,只温柔的冲她笑了笑:“口渴了吧,喝点水。”
“晚餐还有一个小时才好,要是饿了,我去给你拿点点心。”
“我让人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顾梨安抬手将江淮京手中的杯子扫落。
玻璃杯落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让房间中的气氛不觉紧张起来。
“我要回去。”
顾梨安声音哑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但从自己此时的身体反应来看,时间已经不短。
顾明琛应该亲眼看见她被江淮京带走了。
现在他恐怕已经急疯了。
“回去?回哪里去?”江淮京不急不慢的弯腰将杯子拾起:“安安,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和我的家。”
“你哪里也不用去。”
顾梨安细眉微蹙,觉得江淮京疯了:“你又想完囚禁我的游戏?”
江淮京脸色冷了下来:“安安,我现在是在心平气和的和你沟通,你不要惹我生气。”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你。”
“魏鸿承已经废了,你嫁给一个废物,只会毁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顾梨安只觉心中疲惫:“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轮不到你来只指手画脚。江淮京,我说过,我和你之间是不可……”
她话未说完,江淮京便像是疯了一般的扑过来:“你宁愿嫁给魏鸿承那样的傻子也不肯选择我。”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顾梨安,你到底有没有心!”
江淮京疯了一般亲吻顾梨安,去撕她的衣服。
顾梨安只僵了一瞬,便像死鱼一样僵直了身体,冷漠的回答:“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随便吧。”
“等你睡够了,玩够了,就放我走。”
江淮京动作顿住,他气恼的抬头,眼底猩红一片。
他想要的当然不只是顾梨安的身体。
他也……无法要她。
江淮京眼底闪过抹愤怒,他暴躁的起身:“这次,我是不可能放你的。与其眼睁睁的看你嫁给魏鸿承,我宁愿把你关到死。”
说完,江淮京便摔门而去。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顾梨安身上的睡衣被撕碎,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肤。
她木然的躺在床上,许久才颤抖着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
方才被她强压下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浑身一片冰凉,大脑却格外的清醒。
就算江淮京神通广大,顾明琛也迟早会找到她。
在那之前,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
江淮京性格扭曲,吃软不吃硬,她越是反抗越会刺激他的占有欲。
像刚才那样,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顾梨安躺了一会儿,在待四肢的力气逐渐恢复后,她才裹了被子起身去拉窗帘。
就算顾明琛迟早会找来,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能知道江淮京把她关在哪里,寻找机会逃跑是再好不过的。
然而,窗帘外是顾梨安未想象过的风景。
昏暗的天色下,大片大片的密林挡住了她的视野。
一眼望去,完全已经看不见城市的影子了。
仿佛她现在所处的是另一个世界。
顾梨安查看房间里所有的窗户,发现外面都一样,只能看到树林,没有任何具有象征性的东西。
根本无法分辨她此时的所在。
顾梨安有瞬间的恍然。
她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才勉强回神。
“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换上主人为您准备好的衣服下楼用餐。”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梨安怔了一瞬,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同她说话。
她寻声回头。
来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神情呆滞没有表情,双手捧着一套白色的衣服静静的站在床边。
似乎只要她不回应,对方便会永远在那儿站下去。
顾梨安细眉微近,淡声的拒绝:“我没有胃口。”
她是真的没有胃口。
她不知道江淮京给她用了什么药。
虽然现在她醒了,但身体四肢酸软的厉害,没有一点力气。
不仅如此,她还觉得阵阵的反胃,根本没有吃东西的欲望。
少女僵直的抬眸,机械的重复:“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换上主人准备的衣服下楼用餐。”
见状,顾梨安基本已经确认了少女脑子不正常。
恐怕江淮京为了不让她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所以特意找了这样的人来给她送东西。
知道多说无益,顾梨安也不再开口。
只沉默的换上了少女送来的衣服,跟着她下楼。
顾梨安以为自己身处的是一栋别墅,可跟着少女走出房间之后,才发现这地方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
但是到餐厅,她就走了近十分钟。
走廊蜿蜒曲折,整栋建筑从内部结构来看,就像是一座“城堡”。
顾梨安心惊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
餐厅的装饰充满了复古的欧洲风情。
长桌,银质餐具,还有烛光和鲜花。
一切都浪漫的和画一样。
“来了?”江淮京起身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衣服合身吗?这条裙子我为你挑了好久。”
顾梨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江淮京给她准备的是一条洁白的纱裙,裙摆又大又长,同婚纱的款式的很像。
她在看到江淮京身上同色的白色西服时,便隐约猜到了江淮京打的是什么主意。
“怎么不坐?”
江淮京见她不动,眼眸威吓的眯了眯。
“是还在生我下午的气吗?”
顾梨安深吸口气,冷冷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你还不值得让我动气,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游戏太过无趣又幼稚。”
“江淮京,你不觉得自己所谓的‘爱’很可笑吗?”
“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
“你从来都只当我是复仇的工具、棋子。”
“直到我不再听你的话受你的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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