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孟参拿起了猪皮,稍微一看,他就发现了不同。
与他们祖传医书里讲的缝线之法,不一样。
但手法却更加精巧细密。
孟参复杂地看了眼孟春,把猪皮扔回去,转向了桌上一只只被缝合的新鲜猪头、猪肠乃至猪腿、内脏……
如果说刚才,猪皮的缝合针法,孟参还只是略微惊艳,那等看到这桌上一排排不同部位的缝合手法,他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你这几年跟着的卫所,是打了多少仗……练了这一手缝术。” ??.??????????.?????
“精妙,颇为精妙!”
孟参直接拿起剪子,就要将一只猪后腿皮肉上的针线剪开,去看里面骨头的缝合状况。
但转而就被大侄子孟春按住,“叔你先别动,你先说,肯不肯将睡圣散拿出来,在咱营里救人。”
孟参一听睡圣散,立刻皱眉,丢了猪腿,转身就走!
“孟春,你知道我最厌恶什么!”
……
嗷,孟参收集进度上升到15!
皇帐内,今日正在尝试喝米糊的萧楚楚,突然心声响起。
拿着勺子喂她的萧云州,顿时一喜。
旁边,在猪皮上继续练缝合的柳澶娘,听到后也嘴角上扬,但手上缝针动作没停。
可转而萧楚楚就咦了声,孟参收集进度又下降了,降到3了。啧,咋回事?
萧云州顿时皱眉,但还是哄着闺女专心吃饭。
这件事他已经有了解决想法。
“楚楚乖,张嘴,啊~”
“魏正,朕早上收到胡院首的折子,说是他想出了开胸去痛与降低脓疮感染的方法,你与他传消息。”
“让他一炷香后,到孟春营帐里,朕待会去听。”
萧云州说着,就吩咐魏正。
魏正一脸茫然‘什么时候的折子’,但很快就狗腿地嗯了声,立刻退了出去。
萧楚楚看了眼,果然就安心了,看来,我兑换的麻醉、消毒简单版本的技能书,已经进入景国了。
不错,这样我就能坐待花开,不用着急了。相信太医院、孟大夫,还有我娘的能力。
萧楚楚这下有了专心喝米粥的闲暇。
一口一口,甜滋滋,再多加点糖,会更好吃~
萧云州默默记下,但很快板起脸。
不成,太甜坏了牙,等小格格长大就知道哭了。
“胡院首,你什么时候给皇上递的折子,连我都不知道。”
魏正找到蹲在孟大夫医帐内的胡太医,就不满地埋怨起来了。
“你以前有什么急事,殿前都直接传给我。怎么到了军营,胡院首就忘了规矩。”
胡院首,正头疼地想要劝住想离开的孟参,一听魏正这话,蒙了。
“我……没递折子啊。”胡院首懵逼。
魏正翻白眼,还不承认?
“皇上还能冤枉你?皇上发话了,让你在孟大夫的帐子里等着,待会他就来与你商讨你那折子上写的新医术。”
“我真没递啊,什么新医……!”胡院首否认到一半,急刹车,瞪眼看向魏正。
“我有新医术了?”
“想起来了?”魏正切地一声嘲讽。
胡院首哭笑不得,他想起来什么啊。
他递折子给皇帝,子虚乌有的事情啊!
这两日时间,他也在忙着学习娘娘的缝合之术呢,就与猪脚猪皮打交道了。
他哪里想过什么新医术,肯定是皇上想出来的!
皇上又要将功劳送给他了!
这泼天的富贵,胡院首的手都在抖,他何德何能啊?
但这不是推脱的时候!
他又可以学新方子了!
这是太医院之福,是天下之福!
胡院首想到就激动,满怀期待看向魏正,“魏公公,皇上说,我这折子上写了什么?”
魏公公瞪眼,好家伙,这装傻充愣的本事,他服气了。
他胡院首自己写的,自己还不知道呢!
“别拦我!你们就算打死我,也休想喊我留下来!”
“我是不可能留的,此生我都不会再用睡圣散,我过发誓,再用我就自尽!”
孟参在旁边一把推开孟春的阻拦,拿着药箱就冲出营帐。
“下次你死了,也别喊我来!”
魏正皱眉,让开一条路,免得被孟参冲撞到。
然后他着面前胡院首,就阴阳怪气道,“胡大夫你记忆不好,我就提醒你。”
“皇上待会就要来问你,你说你领悟的开胸之术,所需要的去痛与降低脓疮感染的新方法。”
魏正嗬嗬,“你要敢欺瞒皇上,胡院首你就惨了。你最好是真的有了法子,不是瞎说……”
他还在威胁,但啪地一下,身后一道宛若牛般雄壮的身影就从帐子外又冲回来,撞到他!
魏正大怒,转头。
却见冲回来的孟参根本没搭理他,直接冲到胡院首面前,“什么?他说你想出来什么?开胸去痛,降低脓疮?”
“……”胡院首张嘴,“……啊。”
孟参啪地扔下药箱,“你啊什么?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方子说给我听听!”孟参跺脚,“我不占你便宜,只要方子有用,我即日起与你姓,拜入你师门都行!”
胡院首“……嗯……”
他倒也想说啊。
但他不知道。
“这,等皇上来,再说。”
孟参瞪眼,孟春都疑惑不解地看向胡院首。
这两日,明明他们一直在一起缝猪皮,胡太医什么时候想的、怎么想出来的?
……
一炷香后。
萧云州真的背着双手来了,直接就进了孟大夫的医帐。
看到一个头发漆黑的精神抖擞、宛若中年的布衣陌生人,萧云州就心中咯噔。
这多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