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怪事多了去了,有失败的,也有成功的,这么些年下来,摸清了不少门道,可谓经验丰富,阅历深厚。
这次的事情,听起来挺玄乎,像是真的,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打不过就跑是他一贯的风格,反正定金已经拿了。
咚、咚、咚……
木鱼声声中,他瞥了眼老王给的他大儿媳的生辰八字和生前遗物,琢磨了一会,感觉把握越来越小了,这女人命运多舛,天生阴郁,死后怨气滔天,只怕道行不低。
这时老王凑过来,小心翼翼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问:“大师,快12点了,怎么还没来?”
元智和尚淡淡说:“你且站好,就快来了。”
老王叹了口气,乖乖跑到了屋角,刚准备抽根烟,外面忽然风声呜吼,吹的门窗啪啪作响,不由回头骇然道:“大师,她是不是来了?”
“嗯。”元智和尚也有点紧张,“噌”的一下站起来,手拿木鱼,咚咚咚加快敲打,一边严防四周,一面口中不停的念着《伏魔金刚经》。
呼——
噹——
风声不断,门窗不停晃动。
滋滋——
灯泡忽然闪烁两下灭了,屋内陷入一片漆黑,老王和几个侄子全都吓的大吼大叫。
元智和尚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根五色蜡烛放在地上,口中急喝:“众生之明,弥勒檀香,不灭灯起!”
呼——
那根五色蜡烛忽然自动燃起,屋内又恢复了光亮,老王几人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
耽误的这会功夫外面风声停了,屋内烛影晃动间静谧的吓人,可是并没有任何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元智和尚额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落了下来,以他的经验来看,那东西已经来了,越是这种安静的场面,就说明对方越是厉害。
他拿起地上的一张黄纸,搓成一个直筒然后拧弯,喷了口口水,单手一指:“现!”
那黄纸卷轻轻晃动一下,先是指向门外,然后又指向老王的一个侄子。
那小伙子忽然诡异的笑了笑,向元智和尚走去,老王不明所以,呵斥道:“蛋娃,你干什么,回去站好!”
那蛋娃置若罔闻,到了元智和尚面前,说道:“你是王家请来降我的?”
说出的话竟然是个女人声音,老王几人脸色唰的一下苍白,浑身也跟着颤抖起来,元智和尚退后两步,紧紧捏着佛珠,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蛋娃”凄声说:“我哪次没有回头?是他们不容我!苦海?呵呵呵……我还能脱离苦海吗?”
元智无言以对,紧张的捏着佛珠,这东西的煞气乎他的想象。
“蛋娃”声音转冷:“想要降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今天……全都得死!”
元智和尚咬咬牙,猛的将佛珠打向“蛋娃”,呵斥道:“孽畜!给我现出原形吧!”
这串佛珠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日日开光念咒好几年的法器,非同凡响,一把砸去,只见那“蛋娃”闷哼一声,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而他身后一道红色的影子一闪即逝。
“嘿嘿嘿嘿……”
空灵阴森的女鬼嚎叫,充斥着整个房间,老王几人吓的魂不附体,大小便失禁。
元智和尚脸色也有点白,盘膝坐地,口中不停的念起经文,手上不断的敲打木鱼。
簌簌……
这时门窗缝隙、砖瓦房梁中忽然窜下密密麻麻的头,散着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长,裹向房内所有人。
这恐怖的景象,出了人类能理解的范畴,除了元智和尚和老王,几个小伙子都惊吓过度昏迷了过去。
元智和尚面色凝重,站起身,双手结印:“嗡、啊、哞,班、格、杂、热、班、玛、色、德、哞!”
那些头微微一缩,然后又以更快的度缠来。
“此咒三世佛,身语意欢喜,嗡字佛身胜,啊字佛道语,吽字明智意,此举胜菩提……”
元智和尚大急,咒语念个不停。
“嘿嘿嘿……我一心只为复仇,佛法对我没用!”
密集的头丝中传来那女人阴森的奸笑。
嗖!
数不清的黑色头裹挟着阴冷的煞气,瞬间裹满了房间,紧紧勒住所有人,“半醉半醒”的老王媳妇和王二当其冲,眼看就活不成了。
元智和尚也被头缠住,甩着佛珠打来打去也没用,他不禁惊骇欲绝,心说完蛋!没想到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却要死在这破地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靠”的一声。
唰——
头丝竟然瞬间全部消散了,元智和尚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疑惑的看着房门,刚刚那声“靠”,肯定是人骂出来的脏话,是谁这么厉害?
嘎吱!
房门被踢开了,门插碎了一地,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伙,浑身杀气腾腾。
是他!元智和尚早上看见过这人,当时随意一瞥,感觉这小伙有点奇怪,腰杆挺的笔直,气势十分凌厉,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这种气质,他只在一些前辈高人身上看到过,当时还想着,这山窝里哪来这么个怪人,才多大岁数?
周凤尘踢开房门,随意往房内一瞥,喝道:“出来!”
呼——
那红衣女鬼忽然出现在王二和老王媳妇身后,尖锐的指甲紧紧掐着两人的脖子,尖叫道:“又是你!不要多管闲事!”
“果然是你!”周凤尘冷笑着,“张苗,放下吧,我饶你不死!”
“休想!”张苗咬咬牙,用力掐下。
“找死!”
周凤尘脚下一蹬,三个弹跳就到了张苗身旁,单手成爪,反手抓去,快如奔雷。
那张苗大惊失色,放弃手上的两人,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门外,不过背后被周凤尘抓了一下,忍不住吐出口黑血,恨恨然的看了周凤尘一眼,化作一丈红布飘向远处。
“今天让你跑了,我跟你姓!”
周凤尘跟着后面就追,身形飘忽,度快的吓人。
元智和尚看的是目瞪口呆,喃喃自语:“这是什么人?会轻功?也太他娘的牛逼了!”
这场好戏不能不看,他爬起来撒丫子跟着就追。
夜半三更,荒郊野外,一条红布诡异的从荒草中一闪而过,一个年轻人紧随其后,双脚弹跳间,度非常快。
周凤尘追的很郁闷,他有办法做到一击必杀,但是听了张苗的故事,感觉这女人虽然可恨,但是也有可怜之处,直接打的魂飞魄散,好像自己是坏人似的。
就这么紧追了一阵子,到了一片小树林,前面红布忽然没了。
周凤尘知道她就在附近,放缓脚步走进树林,冷冷说道:“张苗,阴阳殊途,你这是在作孽,是自寻死路,就算我不降你,早晚也有阴差前来!”
四周静悄悄的,阴冷的气息四处游荡,就在这时“嗖”的一阵破风声传来,浓密的长从一棵树叉中间袭来,左拐右绕瞬间裹满周凤尘全身,越勒越紧。
周凤尘犹自未动,说:“你我差距太大,你认为这么做能奈何的了我?”
“不试试谁知道?”
上面传来张苗阴狠的尖叫,紧接着十道长长的指甲,曲张缭绕直奔周凤尘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