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八极门大堂内。
赵乾武背着手望向供奉着的八极门的历代掌门牌位,沉默不语。
楚渊跪在赵乾武身后,低头俯首,甚为尊敬,静待自己的师父——赵乾武发话。
一股充满压迫、尊卑、恐怖的气氛弥漫于大堂内的每一寸墙壁上。
“楚渊,你说这么多年来,为师待你怎么样?“
赵乾武终于说话了,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牵动着楚渊的内心,楚渊一直希望修补两人的关系,再如同那父子一般。
“师父对待我一直没话说,那是如同亲儿子一般,我当年街头流浪时,是师父把我救了,还带在身边,传我武学,教我做人的道理。“
“师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楚渊的泪水顺着自己低头垂首的面颊流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赵乾武恶狠狠地说道。
楚渊听到赵乾武充满仇恨的声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似乎和他之前的师父不是一个人了。
“师父,我没有,我一直把您当我我的父亲啊。我自幼父母双亡,是你养我长大,哪有人会背叛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楚渊的真心话并没有唤醒赵乾武,他依旧是不依不饶。
“那你说,为什么掌门之位悬而未决的时候,你和你师爷整天在一起,而后你师爷说我心术不正,你敢说不是你蛊惑的吗?”
“还有,为什么你学会了八极门秘术,师尊却没有传授给我,历代掌门上任之前,都会被传授八极门秘术,到了我这里却没有,反而被传授给你,你还说不是你蛊惑的?“
“如果,你想自证清白,就把八极门秘术的秘密说给我听,我就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不然的话,谁也无法证明你没有蛊惑师尊。”
楚渊想起三个月前,师爷询问他,谁当掌门之位比较好,自己坚定地说是自己的师父——赵乾武,并极力辩解师父并不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而是受到了别人的错误引导,才做错了一些事情,并以自己的人格担保。
师爷这才决定将自己的掌门之位传给赵乾武,但为了以防万一,留有后手,那就是并没有把八极门秘术——武道天眼传给赵乾武,而是传给了楚渊。
并约定好,在自己的丧期结束之后,如果楚渊无事,就证明了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楚渊即可将武道天眼交予赵乾武。
如果对楚渊动手,楚渊切不可将武道天眼和盘托出,以免造成整个武林腥风血雨,到时候自己就成了武林的罪人了。
楚渊一直认为师爷错看了人,没想到去世当天,就如此这般,但他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他要坚持到丧期结束,他还是对赵乾武心存幻想。
“师父,现在还不能说,我和师爷有约定在身,只有时间到了,才能将八极门秘术——武道天眼,传授与人。”
“好!好!好!真是翅膀硬了。”
赵乾武一边拍手,一边讥讽。
“就你还能传授,真是牛啊!你小子才是我的前任掌门啊。怪不得要传授于我,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有合适的时机,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有合适的时机?”
楚渊摇了摇头。
“我和师爷有约,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赵乾武听到这里,眼见从楚渊嘴里撬不出来任何东西,已经没有了耐心,杀心骤起。
他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默默地走到了楚渊的身边。
此时的楚渊循着脚步声抬起头,用着一脸无辜和期待的眼神看着赵乾武,他以为自己的坚持使得赵乾武回心转意了。
赵乾武并没有像楚渊期待的那样扶他起来,反而是直接一掌袭来。
楚渊连忙双手挡在胸前,挡住了这一掌,没有造成任何致命伤,但整个人飞出去了数十米,一直从大堂被一掌拍飞至庭院中。
庭院中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楚渊慌忙站起身来查看自己的伤势,自己手臂上绑着的练武的石带已经是拍成了齑粉了。
楚渊依旧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对自己下狠手,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赵乾武从大堂内跃起,在空中一记横踢又将楚渊踢飞数米。
楚渊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才能勉强站起身来,现在的他明白,再不积极迎战,只有死路一条。
赵乾武又是飞身向前,电光火石之间,已出数拳,拳拳到肉,不留后路。
攻击时还破口大骂:“小王八蛋子,如果不是我tm当年眼瞎,收留了你,你早就是饿死了,还能有今天,既然你不愿意把八极门秘密和盘托出,那就还是去死吧,去走你当年该走的死路去吧。”
楚渊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慌忙应对。
赵乾武经过几十年苦练,和楚渊有着天壤之别,每一拳打下来,楚渊身上就有一处血流如注,即使采用八极门借力打力的手法,双手握住赵乾武的拳头,也无法化解攻势或者改变其攻击轨道。
又一轮下来,楚渊身上已经有十几处伤,摸了摸胸口,只觉得万分剧痛,怕是有三四根肋骨已经断了。
楚渊内心清楚,其实刚才那一轮攻击,自己就可能死去了,赵乾武没下死手是为了让自己丧失行动能力,从而逼迫自己把武道天眼的秘密说出。
一旦被控制住了,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楚渊将手伸向了身后,摸了摸师爷生前留给自己的暗器,这是师爷逃命的宝贝,江湖凶险,以防万一啊!
赵乾武再次袭来,这一次,他要弄断楚渊的双腿,再废了他的武功,等武道天眼到手之后,他的掌门之位就无人撼动了。
楚渊将暗器抛向空中,一声爆炸声袭来,空中满是浓烟,无数的飞针向着周围飞过去。
赵乾武为了免受伤害,只能收手,待浓烟散去,人也不知去向。
楚渊逃离之后,八极门的人一直在四处搜查他。
为了隐匿自己的行踪,无奈只能在山林之间行走,昼伏夜出,食不果腹。
在自己即将饿死之时,只要自己周围能伸手摸到、挖到的东西,不管有毒无毒,全塞嘴里。
事后,自己浑身发热,头疼欲裂,四肢也开始抽搐,以为自己死定了,昏死过去。
等楚渊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伤全好了,而且觉醒了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