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少青那小子。再不行,我们走就是了。到时候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还好,那天江成璟掉了私章被她捡到。不然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等等。”
官差拦下,听她提到了少青,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他谁也得罪不起。
仔细瞧了瞧这私章,确实不假。
终于开关放行:“夫人早去早回。”
海云舒赶紧拉上莹姐儿:“谢了。”
何氏是被关在女牢。
也不知江成璟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抬脚刚进去,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个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如厉鬼般,扒着栅栏,伸着胳膊,向她们索命。
莹姐儿吓得抱紧了海云舒:“二婶婶,我娘真的在这里吗?”
海云舒环视四周,还算淡定:“应该吧。”
牢里像是被清了场,官差都被赶到了外面,寒风嗖嗖地在耳边吹着,阴森的可怕。
一直往里快走到头,才慢慢听到有人在说话。
“王爷,你到底还是来了。”
莹姐儿拽着海云舒的袖口,小声道:“里面好像……是我娘。”
海云舒当然也听出来了,只是她不明白,何氏跟江成璟怎么会有关联?
有何事需要深更半夜,在这大牢之内,私下相说呢?
她俩藏在墙后,小心听着。
“王爷,你肯帮海云舒,不就是因为她会伺候人吗?我也有女儿,她长得如花似玉,比海云舒年轻单纯,出身高贵,你要了她岂不更美?”
海云舒汗颜,她这不开窍的大嫂,现在才想起来使美人计,会不会太晚了些。
江成璟摆弄着折扇,道:“本王可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把他当什么?饥不择食的野狗吗?
何氏笑:“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只是不想王爷被人蒙在鼓里。”
见江成璟不接话,她继续道:“王爷以为海云舒真对你死心塌地吗?她当初能毁了江家的婚约,能把我冤个斩立决,这种薄情寡义的贱胚子,以后,一样能背后捅王爷一刀。”
江成璟抬腕转着扇子,没吭声。
“王爷还不知道吧,她可不止一两个男人呢。”
江成璟指尖微顿,过了良久,撩起眼皮,终于瞅了她一眼。
“哦?”
很好,这就证明他在乎。
一个男人最在乎的不是拥有。而是,我有的,你不能碰。
何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想再拉个人垫背。
“她那点破事儿,我们侯府是个人都知道。”
江成璟害她女儿失了清白,海云舒害她万劫不复,就算是死,也决不能让他们俩好过。
于是,她这让官差传话,说有关东昌侯府的要事,临死前,想当面向摄政王回禀。
他也爽利的来了。
何氏侃侃道:“当年海云舒生不出孩子,我家老太太着急延续香火,才给侯爷张罗着纳妾。
“谁知她竟耐不住寂寞,当晚就拉着别的男人寻欢鬼混。她以为自己瞒的滴水不漏,可我是看得真真切切。”
江成璟眸子深沉,手里的扇子折了又开。
她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可他总这么不苟言笑,让人瞧不出是喜是怒。
何氏又添了把火:“一女侍三夫,如此卖弄风骚,王爷你英雄盖世,怎么还把这种人揣在怀里疼呢?”
莹姐儿听了这话,臊红了脸,不禁看看身边的海云舒。
岂料这一动,影子露了出去。
“快回来。”
海云舒忙拽了莹姐儿一把。
偷偷瞥了江成璟那边,他只是低头抿了口茶。还好,没被发现。
“我们侯爷心善,念在她为老侯爷守孝三年,辛苦一场的份儿,才没当场捉奸。换做是我,定将这淫妇扒了衣裳,和她那奸夫一起游街示众!”
海云舒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把柄被何氏握在手里。
何氏之前隐忍不说,是还指望海云舒去救大郎。
如今大家撕破脸,生死之际,她捅下这一刀,为的就是拉她一起下地狱。
江成璟,他听了这些,会怎么想?
若他觉得自己被戏耍,恼羞成怒,会一怒之下杀了她吗?
毕竟,他前段日子可是刚处置了一个刺杀他的女子。听说,他们晌午还在一起吟诗弹曲,夜里那女子就犯事被打死了。
丝毫不留情。
“谁说本王要疼她?”
何氏一愣。
“一个憔妇再嫁的贱籍商女,玩一玩就罢了。难不成,还要摆香案,开中门,迎她做个正室王妃吗?
“就为这事儿,也值当你半夜三更,把本王叫来?”
海云舒袖中的拳头紧握。
虽然他们之间是因利而合,可这话任谁听了,都要气死。
莹姐儿也是掣肘:“二婶婶,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
海云舒没挪步:“你不是要看看江成璟是什么人吗?今晚就是个机会,好好瞧着吧。”
正好,也让自己重新认识认识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看他这些年是变得如何薄情寡恩,铁石心肠。
何氏讪讪地笑着。
“王爷,你说她在别人床上,会不会也一样卖力啊。”
还以为江成璟会恼羞成怒,料理了海云舒。
没想到,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你堂堂一个王爷,还不如我家的长工有种,人家尚能为了尊严,手刃淫妇,而你,捡了只破鞋,还舍不得丢。窝囊废!”
江成璟勾勾手。
少青会意,拿着木板子,直接扇了何氏几嘴巴。
顿时,她口冒鲜血,牙也掉了两颗。
何氏人已经疯癫。
口中还在不停谩骂:“姓江的,你和贱人合起伙来坑害侯府,狼狈为奸,拿走了银钱,现在又来害人性命。我死也要到阎王爷那去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