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信你?”徐玉圭眼中的热情不过是存在了数息,就恢复冷漠和仇恨,“再说了,你被我算计过一次,毁了你的天骄道途,你心中难道不恨?”
“十一哥,你我相差不过五岁,我启灵的时候,你是台上拿着一根棍子,负责指点我们同辈的小教习。”
“在雁荡六山年轻一辈打擂台,争夺百草丹的时候,你我便是徐家代表出战的天骄。”
“想当年,你我是多好的兄弟。”
“若非是蟹红玉被劫,遭此大难,十一哥你也不会凄惨如此吧。”徐玉明眼中真挚流露,他是真不忍看到徐玉圭走到现在这一步。
“你闭嘴,再说此事,我就一头撞死。”徐玉圭双眼赤红,甚至面部青筋暴起,浑身紧绷,就像是一只随时可能对徐玉明暴起出手的猎豹,但他忍住了,毕竟此时他还被雁荡落魂钟给罩住,就连神魂都随时有可能被抽离。
面对当年假丹真人的本命灵器,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十一哥,你若愿意相助,这一颗筑基丹,我现在就可给你,黄家覆灭之后,那蟹红玉也好,你也罢,对我徐家不会有任何威胁,你们俩远走高飞,我可以立下誓言,放你们离去。”徐玉明还是一片坦诚的模样。
甚至站在他身后的琼海老祖和徐玉烟,对视一眼之后,也选择了相信徐玉明。
“当年蟹红玉遭此大难,你应该前往过红蟹林吧,杀我,是否是他们想要的投名状?”
“没有杀死我,只是将我废掉之后,他们就单方面撕毁合约,甚至告诉你蟹红玉已死?”
徐玉明看着半蹲在地上,痛苦抉择的徐玉圭,凑到他面前。
“十一哥,后来得知蟹红玉回来之后,你也去闯过红蟹林吧。”
“见到了吗?”
徐玉圭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死死地和徐玉明对视,“见到了又如何?那时她已然和自己的二阶蟹王换血,成了真正的半妖,靠着《兽血修炼大法》,体内灵气化液,已然踏入半步筑基,我和他的身份地位,那可是天差地别。”
“所以你受到打击,回到族内,开始潜心修炼,一直等到自己突破炼气九层,丹术突破一阶巅峰,才重新获得了红蟹林黄家的看重?”
徐玉明指了一下外面,“我想知道,算计三哥,让他被蟹红玉截杀,你能获得什么报酬?”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出手,徐玉龙已经死透了,导致红玉的二阶蟹王被杀,她哭泣了许久,方才我外出,她都不愿与我相见,都怪你。”徐玉圭嘶吼着就要扑向徐玉明,然后被头顶的雁荡落魂钟给死死地压倒在地,牙齿啃了一嘴泥,也全然不改眼神中的愤恨。
“她不是以身换兽血吗?若是她的二阶蟹妖死了,那她体内的血液,岂不是有机会自己修炼回来?我们是人族啊十一哥,莫非你不想和她长相厮守?”徐玉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区区炼气九层的徐玉圭,根本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威胁。
仔细思考了一阵,徐玉圭突然收敛了一切情绪,冷静地看向他,“我如何能信你们?只有道心誓言我不信,此番老祖并非是出关,是从外界归来吧,他必然已经突破筑基后期,而且还拿到了筑基丹,而且不止一颗是吧。”
“就算到时候胜了黄家,你们不杀我,族内必然还有其他筑基,你们借出灵器,我和红玉如何是对手?”
“你想如何?”
徐玉圭咬牙,“得加筹码,我骗黄家修士前来偷袭,助你们击破黄家修士,在此之前,我要率先突破筑基。”
“而且你们追击要从半日之后再出发,我要率先洗劫黄家族地。”
“可笑。”身后,琼海老祖迈步走了过来,“徐玉圭,洗劫黄家族地?就凭你,且不说你是否能说服蟹红玉,就凭你们两人,能敌得过黄家护族的二阶上品沼泽氤氲大阵?便是那一道足以斩杀筑基修士的沼泽死气,你们也躲不过吧。”
“这无需琼海老祖操心,你们只需答应我,立下天道誓言,我即刻便向他们传讯,另外,我需要筑基丹,立即突破修为境界,只有我成功筑基,才能骗他们入阵。”徐玉圭感受着身体的压力被释放,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和琼海老祖目光对视。
“嗤”
一道灰雾之气,瞬间从徐玉圭体内抽出,直接烙印在那雁荡落魂钟钟身之上。
“徐玉圭,你不要以为有手段可以拿捏家族,老夫想要你的小命,不过一念之间。”琼海老祖眼中杀机闪烁,“我等立下天道誓言,你若是不照做,胆敢有二心的话,老夫只需一念之下,就会让你魂飞魄散,祭了这雁荡落魂钟。”
说完,他便拂袖带着徐玉烟离去。
原地,徐玉明随手将装着筑基丹的丹瓶丢给了他。
走到洞府前的时候,徐玉明脚步微微一顿,背对着徐玉圭开口,“十一哥,我遭逢大难,灵根枯萎,你也筑基失败,曾几何时,我曾以为我俩是一路人,只可惜那时候你早已眼高于顶,不曾低头看我一眼。”
“可我仍未想过是你在背后算计我。”
“今日之后,你作何抉择,全看你自己。”
“我等族人固然有错,但你身上永远流淌着徐家的血液。”
说完,徐玉明驾驭着流光远去,他得立即返回三绝洞内闭关。
大战在即,突破筑基期,将极品符箓全部炼制出来,这都是关键。
他身上有中品灵器土龙钻、极品法器五禽飞火扇、巽翼靴、蟹王碧水甲,符宝浮光金钟罩、蟹王腿。
掌握金光流炎术、三千云雾化身、云雾遁形术这三门极品法术,以及云中鹤灵识攻击秘法。
筑基之后,必然会实力暴涨。
“十一哥,希望你不要让家族为你蒙羞。”徐玉明降落在三绝洞府之内,看着睡梦中打着轻鼾的水玉珑,伸手去为她盖上滑落的被子,便被她按倒在塌上。
那一双狡黠和激动眸子在黑暗的烛火中闪耀夺目,“夫君,我想尝尝族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