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觉睡得比想象中要久,睡梦之中,万千中阵法不断在他脑海里铺开演练。
许多阵法他甚至在云隐观的记录里都未曾见到过。
等他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相当于他这一觉睡了二十四小时还多。
他下楼的时候,大厅里人已经齐了。
陈旧的茶几上摆着一只烧鸡,还有各种下酒的小菜,四个人就点个九个菜加一汤,小茶几摆不下了还凑了俩塑料凳。
冯舟正和老钱头喝酒聊天,另外俩人则顶着俩黑眼圈,精神萎靡,明显一夜未眠。
听到动静老钱头抬起头来,刚扫了他一眼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吸收得不错。”
杨枭明白他的意思,再度冲着他行了个礼:“晚辈多谢!”
“行了,少整那些虚的,过来坐下咱爷俩喝两杯。”
“好!”
杨枭是真没客气,和老钱头一杯接一杯,一顿酒从中午喝到了下午。
关于以符成阵的事情两人都没提,杨枭相信钱云深不会藏着掖着,如果真有他没学到的部分,那就如他进门前钱云深说的那样:那不是他的缘法,他目前的能力也到此为止了。
所以两人说的多半是些往事。
虽然钱云深没提他和老爷子是怎么认识的,但杨枭从他的言语之间能听出来他们之间关系不错。
而且最让杨枭感兴趣的是,冯舟提到他小的时候,老钱头就已经一把年纪了。
但现在冯舟都已经四十出头了,老钱头虽然明显上了年纪,但他的精神状态瞧着最多六十多岁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不知道多久了。
甚至冯舟后来提到,听冯舟父亲说过,老钱头在镇上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但是在冯舟父亲的记忆里,他第一次见到钱云深,就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至于这个“第一次”,则要追溯到几十年前了。
不过奇怪的是,镇上有这么一个看起来永远不会更老的老人,居然所有人都没什么反应。
但杨枭更加好奇的,则是钱云深为什么会将道观开在这里。
要知道,黔州省特别是东南一代,苗寨居多,信仰驳杂,信三清的少之又少。
道观立在这儿,不仅不会有香火,还会被其他信徒排挤。
他知道钱云深绝不是在乎香火的人,可也不懂为什么偏偏是这里,而且一待就是几十年。
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这顿酒喝到后面杨枭也没得到答案,最后喝冯舟联手把七荤八素的老爷子送到楼上去睡觉。
临了,老钱头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杨枭身形巨震:“对了,去年我见过你师兄一次。”
师兄!
杨枭激动得差点蹦起来:“您能联系到我师兄?他现在在哪儿?”
“那个臭小子,进来连杯水都没喝就走了,总共没说三句话,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你师父的情况就走了,应该是有急事。”
老钱头红着脸回忆:“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来了这儿,帮他向你转达一句......让你如果有机会去京城的话,自然有机会和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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