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洛皱着眉头看着那大臣问道。
“皇上,不是不让您管,实在是,咱们也管不过来啊。”那大臣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声音弱弱地回答道。
“宋爱卿怎么看?”周景洛转过头来,看向宋青云问道。
宋青云挺直了腰板,朝着周景洛道:“臣以为,柳国和长川国交战可以,但绝不能在我们大周的土地上交战,他们两国打起来之后,战火纷飞,受伤的却是我大周的子民,臣觉得,应该出兵将他们两国驱逐出我大周的土地。”
“朕也正有此意。”周景洛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一旁的大臣满头大汗地看着周景洛问道:“皇上,咱们哪有那么多大将军啊,更何况,以我一国之兵力去对抗两国的军队,除了慕容大将军,谁能有这样的胜算。”
周景洛听着他的话顿时沉默了。
宋青云想了想,朝着周景洛道:“再过些日子便是武举科考,到时候皇上不就可以挑选出新的有用之才了?”
“好主意!”周景洛顿时一拍巴掌道:“宋爱卿果然足智多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皇上?”其他的大臣还想再说些什么,周景洛却直接摆了摆手道:“你们除了会提反对意见之外,就没有别的意见可以提了吗?这样,谁能解决永城的问题,谁站出来说话。”
他这句话这么一说,整个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周景洛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手一挥道:“退朝。”
早朝散了之后,周景洛想了想,还是去了后宫。
毕竟他跟谢晴雅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她要是一直跟自己闹别扭,他心里也觉着难受。
这么一想,他便带着小德子朝着景文宫的方向过去了。
等到了景文宫门口,周景洛有些疑惑地看着景文宫里安安静静的院子,转头朝着小德子问道:“这景文宫里的宫女太监呢?”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啊……”小德子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躬着身子回答道。
周景洛皱了皱眉头,迈开步子朝着内殿走了过去,等到了内殿门口,他这才发现,这景文宫满满一宫的宫女太监都在这儿围着呢。
“文美人,你快下来吧,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是啊,美人,不管怎么说,您也等皇上来了,再决定啊……”
“美人,文朱已经差人去找皇上了,只是皇上这会儿正在上朝,可能要晚一点才过来,美人,你先下来吧。”
周景洛顺着那些人目光的方向朝前看去,只见内殿的大梁上挂着一条白绫,而谢晴雅正踩着凳子站在大殿之中,双手死死地拽着那条白绫。
他顿时心中一惊,飞快地朝着谢晴雅走了过去道:“你在做什么?”
周围的人在听到周景洛的声音之后,回头朝着他看了一眼,发现是皇上之后,自动地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谢晴雅泪眼婆娑地站在凳子上,双手拽着白绫,看着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的周景洛道:“皇上,您终于来了……臣妾还以为……还以为臣妾在您心中不重要了呢……”
“你在干什么?”周景洛心惊胆战地看着她道:“你赶紧下来。”
“不,臣妾不下来。”谢晴雅哭哭啼啼地看着周景洛道:“皇上自从去了何常在那里,就很少来臣妾这儿了,皇上是不是对臣妾腻了,不爱臣妾了?”
“我不是,我没有,怎么可能。”周景洛着急地看着她道:“朕心里最爱的永远只有你。”
“那皇上为什么还愿意去何常在那里……哪怕明知道何常在的父亲贪污赈灾银饷还强抢民女……”谢晴雅眼泪汪汪地看着周景洛问道。
周景洛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表情看着她道:“你在说什么?”
“臣妾的父亲虽然是当朝太傅,但谁家还没有几个穷亲戚……”谢晴雅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朝着周景洛抽泣着道:“臣妾有一个远房表姑,住在令州万银两用作赈灾,可是那华兴县县令,竟然私自贪污赈灾银两,整整五万银两,听闻他只拿了五千银两出来赈灾,明明可以每人每天分到两碗米饭的难民,现如今一天只能得半碗清粥。”
“更过分的是,大水冲垮了县民们的房屋,县令也只命人随意地搭了一些竹棚,让那些县民们躲在里面,那竹棚既不能遮风,也不能避雨,县民们苦不堪言,可县令却只在受灾的县民里挑选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接进县衙里,不让她们出来……”
谢晴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着周景洛道:“臣妾的表姑现如今在华兴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又怕臣妾的父亲担心,便只敢写信跟臣妾诉苦……臣妾一打听才知道,那华兴县的县令竟然就是何常在的父亲,何明。臣妾一想到,那何常在的父亲在外为难臣妾的表姑,何常在又在宫内抢臣妾的皇上,臣妾便心痛不已……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臣妾不如一了百了。”
谢晴雅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自己的脖子往白绫上套。
“晴雅!”周景洛见状,连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双腿,然后又招呼一旁的太监宫女们上来,将谢晴雅给抱了下来。
“皇上……”谢晴雅扑在周景洛的怀里,眼泪如同泉水一般,唰唰地淌了下来。
“别哭了,别哭了。”周景洛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一边皱着眉头道:“你刚刚说的可都是事实?”
“若有半句假话,便叫臣妾天打雷劈!”谢晴雅眼睛红彤彤地看着他道。
“朕相信你。”周景洛立刻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道:“你放心,这个事情,朕一定会给你表姑一个公道的,来人啊,传朕的旨意下去,将那华兴县的县令抓起来,打入大牢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