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箫煜的脑海之中肆意疯长。
只是他目光对上身侧的女子,喉咙里的那些疑问,到底还是一点点咽了下去。
沈芙年岁小,胆子只怕是也不大。纵使他心中有再多的想法,可对上沈芙的脸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莫要吓坏了她。
箫煜看着身侧犹如白兔般娇俏惹人怜的女子,粗粝的指尖相互摩挲着,蠢蠢欲动的掌心几次三番的想要落在她脸上。
到底还是没伸出去,他转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吓坏了,估计还得哄。
“万……万岁爷说的什么。”沈芙自知这一日早晚都会过来,故而也并无半分的惧怕。
相反,她一首期待的就是这一日。
万岁爷必然是在哪里瞧出了动静,只不过如今不确定。
既是如此,沈芙便只有继续装傻。等着万岁爷发现,又……或者是等着万岁爷亲自将这层遮羞布掀开。
万事都不可操之过急,万岁爷越是察觉出了动静,她就越是得临危不惧。
“沈芙不懂。”沈芙咬着唇,侧过脸故意露出泛红的耳尖。支支吾吾的声响下,声音都是带着颤的。
女子可怜至极的声音里掩盖不住的惊慌。
箫煜心中本只有三分打算,如今看着沈芙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立即又添了几分。
“朕……不过是随口一言。”箫煜转过头,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眼眸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你无需担心。”
沈芙在他身侧,余光一瞥,就可以看见她的神情。听完这话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两只手落在湖水绿的裙摆之上,沈芙用力抓了抓,深吸口气后声音还是犹如蚊虫大小:“多……多谢万岁爷,臣女不担心!”
“不担心就好。”萧煜看着她这个时候还一脸倔强。
眸中轻笑,是与不是,今晚一试便知。
******
万岁爷没说什么便走了,走之前只留下一盒膏药。
沈芙把玩着手中的瓷瓶,认出里面是活血化瘀的好药。
脚腕上的伤己经好的差不多,这东西可有可无,不过是份心意。
随手将手中的膏药抛开,沈芙撩起眼帘:“我那位长姐呢?”
紫苏不知道姑娘与沈容华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但相处这么长时日下来,也知晓姑娘不像是表面那样天真无邪。
“去淑妃娘娘宫中了。”紫苏想到打听到的消息:“说是淑妃娘娘派人来传沈容华过去的。”
“淑妃?”沈芙眯了眯眼。
她不记得沈清如与淑妃有过牵连啊。仔细回想上辈子的事,沈清如与淑妃的确没什么瓜葛。
“这个时候淑妃来找沈清如做什么?”
沈芙想了许久都想不通,眸光往身侧一闪,目光再对上自己的衣裙时才算是回过神来。
她记起来了,那日万岁爷赏她皎月流仙裙那日,淑妃娘娘来过。
只怕是那日淑妃发现了什么。
至于去找沈清如?沈芙眨了眨眼,心口微跳。
不出意外,只怕是淑妃以为那日的人是沈清如,正在迁怒呢。
“没想到还有这个惊喜。”沈芙面上带着笑,紫苏站在她身侧,没听清姑娘的话,问:“姑娘说的什么?”
“没什么。”沈芙摇着头,眼神看着窗外,意外之喜罢了。
*****
与沈芙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沈清如被叫到翊坤宫时同样也是一头雾水。
淑妃娘娘身份高贵,平日里与她从无瓜葛。今日叫她过去实在是不知道因为什么。
沈清如心中七上八下,到了翊坤宫也不敢多问。
对比起祥贵嫔的长秋宫,翊坤宫比起来才真的叫做富丽堂皇。淑妃跟随万岁爷多年,之前可谓是宠冠后宫的存在。
因那张绝色容颜,淑妃艳压群芳,哪怕是不在年轻了,可万岁爷对她依旧是疼爱有加。
沈清如目光从眼前的奇珍异宝上挪开,翊坤宫中她来了多回,可每回这里的东西都是不同,但无一例外的是都是珍品。
不得不说,淑妃的恩宠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沈清如心中羡慕,可淑妃与她实在是相差太多,哪怕是妒忌也是无用。
坐在椅子上一连喝了几盏茶,可来来往往那么多奴才,却没一个愿意搭理她的。
沈清如坐了一下午的冷板凳,淑妃娘娘那儿都没什么动静。
哪怕再是愚钝,也知晓这是淑妃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只是沈清如搞不明白的是,自己分明未曾得罪过淑妃娘娘才是。
掌心用力攥紧几下,随后又放开。沈清如忐忑的试探道:“敢问嬷嬷,娘娘午睡可醒了?”
她从午时过来起,淑妃娘娘就一首说是在睡。眼看着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这个时候也该起来了吧。
被问话的嬷嬷看了她一眼,随后默默的往屋内走。
里间,冰鉴处的水泛着阵阵凉意。淑妃娘娘手执着扇子,一脸媚态横生。
听见嬷嬷的话眼里浮出一丝冷笑,撑着下颚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这么一会儿就等不了了?”
沈清如这人本就不出彩,这段时间万岁爷经常往长秋宫去,还以为沈清如有了什么好手段。
没想到还是与以往一样,木木呆呆的愚笨得很!瞧着就是翻不出花来,也不知道万岁爷喜爱她什么!
眼瞅着自家娘娘这个样子,嬷嬷知道淑妃还是为那日的事生气。
定了行神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劝道:“己经坐了一下午了,您瞧天都要黑了,再留下去沈容华还当娘娘要留她用晚膳呢。”
“就凭她也配?”
淑妃长眉一皱,手里的扇子立即就要落下。明艳逼人的一张脸往外看去:“让她滚!”
“唉。”娘娘己经留了沈蓉华许久了,再这样下去万岁爷怕是要听到风声。
嬷嬷不敢耽搁,立即弯腰就往外走。
沈清如等了一下午,淑妃娘娘的面都没见着。心中说是不气自然是假的。
回了长秋宫的偏殿,她拿起帕子狠狠的擦了把脸:“淑妃娘娘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蹉跎人?”
逢春自是不知道,她陪着小也很着站了一下午,脚早就麻了。
悄悄抬起腿想要歇一歇,正踮起脚尖呢外头就有了动静。
内务府的小太监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恭喜沈容华,贺喜沈容华。”
“万岁爷传您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