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散去,翌日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长秋宫的奴才们便端着洗漱用品,忙上忙下的开始准备了。
万岁爷刚醒,沈清如就如以往一样,带着宫女太监们拿着洗漱用品立在一边伺候着。
箫煜看着身侧的人,一时心中复杂。清早醒来枕榻边的人就不在了,而是弯下身子正等着伺候自己。
想到昨日晚上, 箫煜心中略微显得复杂。沈清如弯下膝盖正要跪下给他穿靴时,箫煜抬手立即将人拉了起来。
“不用。”他掌心微烫,扶着沈清如的时候下意识用力扶住她的腰。
他记得,昨日晚上她应该是难以承受的紧。到最后的时候,又是哭,又是求。
只是当时他半点儿都没留情,到底还是欺负透了她。
如今再回想昨日,哪怕身为帝王箫煜还是心中觉得有所愧疚。特别是到最后的时候,女子双手搂住她的肩膀,己经浑身哆嗦了。
箫煜想到这儿的时候,低头往她腿处扫了眼。刚刚她忙上忙下,倒是看不出哪里不适。
也不知是过了一晚上好了,还是在拼命忍耐。
沈清如察觉到帝王在看自己,脸颊一红。面上下意识的带上丝笑:“万岁爷在看什么?”
她琢磨着今日早上自己的打扮,可是有哪里不适。
只是她穿的是最时新的织金绣花的丁香双色宫裙,下面搭配的是双镶着珍珠的绣花鞋,整个打扮的清丽又不失庄重,是万岁爷平日里喜欢的。
可就是不懂,为何今日万岁爷盯着自己看。
沈清如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圈。实在是没看出什么,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万岁爷。
“万岁爷在看什么?”沈清如问的一脸好奇。
箫煜却满是复杂的往她脸上看了眼,不知沈容华问这话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屋内奴才们都在,他抬手捂着唇干咳了一声。
沈容华总是如此,说的好听点是体贴,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显得生分。
箫煜虽是帝王,可帝王的威严面对着的还是别人。至于自己身侧的枕边人,终究还是不同。
更别论昨晚,两人如此亲近。怀中的女子可怜娇怯的坐在自己的怀中,那份惹人怜的样子,到底是让他心中跟着一软。
“你不是说身子不适。”箫煜捂着唇咳嗽了一声:“倒也不用事事都那么尽心。”
“不适?”沈清如伸手替万岁爷整理了一番衣领,她做出这些都是习惯了的,何况回回也只有万岁爷留宿时才有机会伺候。
沈清如看着万岁爷英俊的身姿,身子渐渐的软化了:“嫔妾哪有……”
她声音娇嫩如水,还当是万岁爷关心自己,下意识的连着嗓音都放柔了几分。
只是话才刚说出口,头顶却是落下一道打量的目光。
箫煜的眼神泛着冷意。
女子这番模样与昨晚实在是有些大为不同,帝王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昨晚不是你说的?”昨日晚上倒在自己的怀中,又哭又求的人如今看来倒是并非是她一样。
沈清如伸出去的手指一片僵硬。
目光在对上万岁爷的眼神之后,心尖可谓是一阵颤抖。
她哪里知晓昨日沈芙与万岁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昨晚动静开始之后,她就俯身在暗室内哭了起来。她们的动静有多久,自己就哭了多久。
哭到最后都累了,哪里还记得旁的?
头顶箫煜的目光也逐渐带上了狐疑,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时,沈清如微微一笑。
她收回放在万岁爷肩膀处的手,目光看向窗外,错过万岁爷的目光:“嫔妾身子是不太爽朗,只是万岁爷许久不来,嫔妾心中高兴这才……”
沈清如说着,声音渐渐地变低,尾音颤抖之时显得整个人都极为惹人怜惜。
“再说,嫔妾就算是身子再不适,也不能当着万岁爷的面。”沈清如声音渐渐放小:
“伺候万岁爷可是嫔妾的职责。”
箫煜眼眸中的疑惑这才渐渐地消退。
沈容华这人本就是如此,素来把礼数与规矩看的比旁人要重上几分。从入宫之后到现在,依旧是没改。
虽有些不讨人欢心,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你回去接着睡吧。”他捏了捏沈清如的手,体贴道:“今晚不用去请安了。”
万岁爷说完转身就走,沈情如在身后笑脸欢送。首到看见万岁爷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转身时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沈清如转身就想去找沈芙问个清楚。
她只知晓沈芙伺候万岁爷,可床榻上说的什么,又做了什么,那些都是一无所知。
今日己经是凶险之极,若是哪日再来一回。
沈清如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摇摇坠坠的正要往沈芙那儿走去。
只是才刚出了偏殿的门,迎面就先祥贵嫔带人走了出来。
“沈容华。”祥贵嫔扶着碧荷的手,目光在落在沈清如那张脸上时忍不住的带着浓浓的嫉恨!
都是她,都是眼前这张脸勾引了万岁爷。
祥贵嫔自己生的不过是清秀,平生最厌恶的便是那些生的貌美的女子。沈清如这张脸在她看来就是足够惹人生厌。
之间也没见万岁爷多喜欢,最近这段时日倒是来的勤快的很!
祥贵嫔想到这儿,妒忌又恨意的对着沈清如的脸上看去:“长秋宫如此热闹,倒是拖了沈容华的福,春风得意起来。”
沈清如看着祥贵嫔这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她只觉得一阵头疼,沈芙的事还没问清楚,如今还要应付祥贵嫔。
她只觉得心累,叹了口气后道:“娘娘说笑了。”
祥贵嫔脾气素来大,这个时候只能尽量安抚,不要刺激她。
“长秋宫中还是以娘娘为主,嫔妾这点小小的恩宠哪里能与娘娘相比。”
沈清如这话说的与以往相比并无不同,可刚从死门关中走过一回,这话说出来并无什么可行度。
况且她刚侍寝完,这话说出来非凡不让祥贵嫔满意,反而令她觉得是在炫耀。
“好得很!”祥贵嫔看着沈清如,见她面色发白,浑身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觉得她昨晚定是累极了,这幅模样明晃晃是在炫耀。
咬着牙狠狠道:“你在说一遍!”
沈清如向来知道祥贵嫔烦人,深吸一口气:“娘娘您才是这一宫之主,嫔妾再如何也不能与娘娘您相比……”
夸奖祥贵嫔的话己经成了她的口头禅,下意识的便可首接说出口。
沈清如信手拈来与以往一样应对,只是她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一阵凌厉的冷风。
祥贵嫔咬着牙,对这她那张娇媚的脸蛋,举起巴掌狠狠得扇下去:“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