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寂静得像是死城，硝烟弥漫如晨雾一般。
教堂和教学楼的门同时打开，沉重的作战靴也是同时踏出。
恺撒一身深红色作战服，手中提着一柄约半米长的军用猎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
楚子航一身黑色作战服，手中提了一柄修长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两人向着停车场走去，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让气氛越发压抑，直到他们看见了彼此。
“没想到最后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你。”
恺撒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金子般耀眼的头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冰蓝眼中露出略显冰冷的笑意。
楚子航也摘掉了面罩，脸上看不见任何情绪，眼中光芒凌厉如刀剑。
“你想见巴斯？还是江守云？”迎着那双冰蓝色的瞳眸，楚子航语气冷漠地说道，“不需要，我就足矣。”
越是冷淡的人，就越喜欢用这种陈述事实一样的语气。
而恺撒恰好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看向楚子航的眼神目光略微泛冷，不再多说什么，举起手中的猎刀“狄克推多”。
“狄克推多”，便是古罗马“独裁官”的意思，足以证明其拥有者的期望。
而楚子航也拔出了那柄长刀“村雨”，伴着铿锵的刀鸣声，远远地指向凯撒。
“村雨”本该是一柄不存于世的妖刀，只是频繁在日版游戏中亮相，据说名刀“村正”杀人一千就会自动化为妖刀“村雨”。
杀人之后，刀上会沁出淅沥沥的雨水洗去血迹，可这只是江户时代一个剧本里虚构的。
但现在，真的出现了这么一把妖刀。
此时此刻，凯撒和楚子航两人的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
——打肿对面这个装逼犯/自大狂的脸。
两人如利箭般猛地射出，两道模糊的身影以恐怖的速度，如同两头角力的猛兽一般相撞！
嘭！嘭！
凯撒全无留情之意，手中猎刀强硬肃杀，带着皇帝般的威严。
楚子航同样携着绝对的意志斩出，长刀扫过一个圆弧，闪击切过光线与其空中轰然相撞。
两刀之间荡起涟漪，感受到了沉重压力。
“……”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比起胸肌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凯撒，楚子航在力量上终究落入了下风。
“不能靠力量取胜。”楚子航目光闪烁，长刀随手腕一抖，不大的力量传递在恺撒的猎刀上。
这是超乎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将那柄长刀化为一个杠杆，把最大的力量传递到握刀者的手腕上。
而楚子航选择的机会，是恺撒发力前的一瞬！
嗡！！
两刀相割，火光四溅轰然巨响，就像是拨动的铜簧，金属传出蜂鸣，那是两柄刀在震鸣。
刹那间，恺撒就如同撞在一面墙上，身体不由得向后仰去，一个踉跄便退了几步。
而楚子航也向后退了几步，手中长刀在震动，晃着模糊的残影，借着震动消去所受的巨力。
“麻烦的家伙。”恺撒眉头紧皱着，收起心中的轻视，表情也变得严峻。
活动了一下抓住狄克推多刀柄的双手，缓解震击带来的麻意。
第一次交锋，两者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了认知。
楚子航的长处在于技巧，恺撒的长处则在于力量。
而且，“狄克推多”和“村雨·真打”的质量相差不多，两柄刀的炼金造诣都是极强。
谁也没有浪费时间，起身立刻迎了上去。
猎刀“狄克推多”在恺撒手中刚猛而强硬，而楚子航的“村雨”则像是鬼魅般融入空气。
总是忽然闪现，做出致命的劈杀，每一次被“狄克推多”截断，就立刻撤走，再一次以高速化作近乎不可见的虚光。
双方的速度相当，区区十几秒钟里，他们交换了几十次斩击。
这样高速高密度的挥刀，任何一个小错误都是致命的，但双方都完美无缺地运用了刀术组合。
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一个模糊的深红色人影，狄克推多的黑影，村雨反射的强烈日光，混在一起拆解不开。
双方的殊死搏杀曼妙就如舞蹈表演，像是配合了十年的芭蕾舞演员，踩着刀锋跳一场双人舞。
锵！！
楚子航那柄刀的震动声越发激烈，恺撒集中精神聆听不敢丝毫松懈。
面前这小子比他下手还要狠，用的是最简洁也最有效的杀人刀，动手就必然没有留手的可能，几次对招就几乎把他逼到了死地。
这种时候，只要出现一点失误，就会完蛋。
就在这时，两刀的刀身划过，明亮的火星亮起，但对方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恺撒心里猛地一突，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这一刀根本就是一记佯攻！
“和江守云相比。”楚子航的声音传来，“你真的太弱了。”
眨眼间，气势凶狠地就像鬣狗一样，避开恺撒匆促砍向他的刀，黑色瞳孔中闪烁着冷光，手中长刀举起爆砍而下！
楚子航这一刀“狮子示现”，毫不留情地斩向了他的头颅。
一股冷冽的寒意扑击而来，那是杀过数只死侍的杀意，让恺撒心里一颤呼吸一滞。
但很快，他眼中的恐惧便化为了暴戾之色。
“不要小瞧我啊，混蛋！”
伴随着“咔嚓”的骨头断裂声，“狄克推多”以诡异角度挥出。
抱着同归于尽的决意，斩向了楚子航的肩膀！
砰！！
但在这时，枪声爆响，震耳欲聋。
楚子航手中长刀爆出一团红雾，巨大的冲击力将刀打歪了方向，落在空气之中只划出一声爆鸣。
若非他死死地紧握，甚至会被直接打飞。
“陈墨瞳！”而恺撒眼中闪过羞怒，试图扭转落下的猎刀。
可是，已经彻底来不及了，这全力施为的一刀，径直斩向楚子航的肩膀。
但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陡然出现在恺撒的身旁，手中像提着小鸡仔一样提着一个红发身影。
“伱们给我……”江守云的表情愠怒，抬起了自己的右脚，“适可而止啊！”
这脚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就像是小混混打架一样，一脚狠狠蹬在恺撒腹部。
嘭！！
远处的图书馆，一道巨大的响声传来。
当仅剩的狮心会和学生会几人下意识回头看去。
却看到一道魁梧高大的熟悉身影像沙包一样砸在树上。
但紧接着，一道高挑的红发身影也飞了过去，精致的小脸疼得皱在一起，直接就撞在了恺撒的身上。
那颗树彻底不堪重负，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咔嚓的一声断裂开来，狠狠地砸在两人身上。
校园忽然寂静下来，阳光映照在硝烟上，泛着漂亮的黄金色。
“……”看着远处走得安详的苦命鸳鸯，楚子航的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下一刻，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算你夸我也没用。”江守云收回手刀，缓缓吐出一口气，“下手没个轻重，何必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