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嗷嗷嗷嗷~~!!想就这样杀死我袁本初,尔等鼠辈那是痴心妄想!!待我大军杀到,尔等鼠辈全都要死~~!!”正见袁绍瞪大一对发红的恶目,忿然地挥动着手中金刀,竭斯底里地厉声叫喝。也正是袁绍这不断地鼓舞着其将士的士气,众人才会甘愿拼死,方能以小抵多。不过在这强烈的厮杀之下,自然少不了损耗。如今在袁绍身边,只剩下不到数十将士,而且各个都是浑身是血,一些人甚至不是断了胳膊就是仅仅苟存一息,却不肯就此放弃。
或者正因这些河北将士的志气,渐渐地吓得四周人多势众的幽州军部署胆怯起来。
只听袁绍一番竭斯底里地怒吼后,一时竟无人赶上杀上。
“混账东西!!眼下那袁绍将从不过数十,须臾便能杀干杀尽,还惧怕什么!!?大功就在眼前,是条汉子地都给我扑上厮杀!!!”就在此时,连阵怒喝暴起,正见一旁也是身穿白袍,甚至与公孙瓒有几分相似的将领喊了起来。
此人正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是也。说来,公孙越颇具武力,而且又深得公孙瓒宠爱,在军中自有不低的声威,这下一喊,四周的幽州部署立刻反应过来,无不各举兵器,纷纷再次猛扑杀上。公孙越也一举手中白毛长枪,望袁绍飞奔而来!
“他娘的!没想到那公孙越竟然在此,这下看来吾之命数,只能到此为止!只叹我这回贪功冒进,就在这须臾之际便就失去了一切!阿瞒啊,若你得知,又会如何耻笑我呢!?”或者袁绍已知自己死到临头,但出奇的是,他这下反而十分的平静,双眸发光,望向了中原的方向,对于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的喊杀声,置若未闻。
“主公~~!!莫要多虑~!!还有我鞠义在此~~!!”就在这危急存亡之际,蓦然间只见一员浑身插满箭矢的猛将从人丛内遽然奔杀而出,一连数十也是各个浑身是血的从骑紧随杀上。
袁绍见是鞠义杀了过来不由面色大震,瞬间点燃了心中的希望,急是喝令一干将士务必死守阵地。说时迟那时快,一干幽州人犹如饥渴的豺狼一般纷纷杀到,袁绍那数十将士把他簇拥得紧紧,忿然拼杀,但对方的扑杀实在猛烈,兼之这些人本就筋疲力尽,一些人更是伤势严重,须臾就有十几人连人带马都被砍成肉酱。袁绍不甘束手就擒,大喝一声,舞动起金刀,竟猝地杀出。眼见袁绍舞着金刀,一顿乱砍快斩,却是武艺不俗!
原来,袁绍当年表面上很多时候都表现出是个纨绔子弟的样子,实则是因为袁绍生母是婢女,庶出的身份,未免引起注意,不得不装出这个样子。实则袁绍在年少时,却是十分的刻苦,白昼读武略、学国策,晚上则是练武,如此起码持续了三、四年。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何况袁绍本就是天之骄子,武艺上的天赋自不会低,苦心修炼之下,自也练就了一身好的武艺。
眼看袁绍猝是发作起来,如同一头被惊醒的怒狮,不断地猛扑张嘴,吞噬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这袁本初竟还有这本领!!?”正往赶来的公孙越,看得眼切,不由心头大愕,忽然又听那震天动地的杀声,已遽然逼了过来,不知河北大军何时能够杀到,自是心头大急。
却说此时河北大军已杀到前营之处,但却一直无法突入。袁家三个儿子自然无比地着急袁绍如今的战况。
“他娘的,为何还未能够突破!!传我号令,一炷香之内必须杀到中军,否则前军一干将领我全都砍了~!!!”正见袁谭满脸急躁愤怒之色,竭斯底里地扯声吼道。
“大哥!!爹爹生死未卜,我等不能再怠慢下去了!!小弟愿往冲杀!!”就在此时,最为年幼的袁尚倒是最勇敢,双眸尽是决意之色,赫然喊道。
袁熙一听,倒是一阵变色,不过素来懦弱精明的他,这下却也实在提不起勇气,深入敌腹厮杀。如此匹夫行举,袁熙一直以来都是觉得十分愚蠢的。
就在此时,忽然一员驿将急急冲到,忙呼喊道:“大公子不好了!!那赵云正引残部,在前营以一干兵众列开数道防线,他更死守在前,我军好几个将领都被他杀了!!”
袁谭一听,不由面色大变,不禁怒声喊道:“又是这该死的叛徒赵云!!”
这时,袁熙却眼神一亮,急劝道:“那赵云只有一个!!不如分出几部精锐骑兵,各往冲袭,我倒不信赵云能全都挡下来!!”
袁熙此言一出,袁谭不由面色大震,赞道:“二弟好计!!”
可袁谭话音刚落,另一旁的袁尚立刻就打击道:“可爹爹早前把军中骑众都带来冲杀,如今军中还哪有骑部!?”
袁谭闻言,猛地记起,不由心头暴躁,又觉颜面大失,狠瞪袁熙一眼。袁熙这时却也刚才记起,不由暗暗变色,见袁谭的怒目瞪视过来,忙下低头。
“二公子的计略确是甚好。竟然没有骑兵,大可命长枪兵发起突击,再教盾兵以盾牌护身,强硬突破,从后接应。”忽然一道不紧不慢,大可听出其思维清晰的喊声传了过来。
袁谭听话,立刻又振作起来,急往后一望,正见田丰和沮授在一干将士拥护之下,从中军指挥阵中赶了过来。
“军师~!”袁氏三子见是田丰,各个瞬间都是心头一壮,急喊起来。袁尚忙道:“军师!据适才杀回的斥候回报,我爹如今在敌营中军处,遭到敌军截杀,更被围杀住了!这下生死难料,军师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田丰闻言,却是冷漠得有些无情,神色一凝,淡淡道:“生死自有定数,主公常以天命之子自居,但若真如他所言,他必能躲过此劫。眼下最好的办法,二公子刚才已经说了,我也做了补充,人力已尽,最终结果如何,便要看天数了!”
田丰此言一出,袁氏三子都暗暗变色,对于田丰的冷漠无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但却又无法反驳。不过袁氏三子却不敢再怠慢下去了,连忙各往调拨。
一阵后,却见在前营厮杀处,只见数条以残兵列出的防线,形成了拦截河北大军的屏障。说时迟那时快,正见赵云迎着再次猛扑过来的敌众,纵马挺枪,赫然杀入,遂是一路猛突强冲,杀得两边敌人纷纷乱翻滚倒。须臾之际,赵云斜刺里转马飙飞,倏地便追上怯于赵云之勇,刚逃跑不走的一员河北将领。赵云一对麒麟目赫赫闪光,同时一声大喝,拧枪就搠,倏地正中了那将领的后背,再猛地穿透胸膛而出。那将领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赵云刺死了。
这时,河北再次扑起的兵众,却也纷纷杀到了幽州军的防线,一干兵士连忙拼死挡住。赵云见状,立是拨马转回厮杀,一路左突右冲,便是捣乱,而河北军上下此时全都惧怕赵云,被赵云这一连阵的突杀捣乱后,阵型瞬间全无,很快就被第一道防线的兵士杀了回来。
“该死!!谁能替我把这赵云杀了~~!!老子命都给他~~!!!”一员河北将领看得又恼又怒。
就在此时,蓦然杀声轰然炸起,却见河北军又紧扑杀上,这下倒是前后都分了好几部部署。其中领着前面长枪兵正中一部的将领,赫然竟是受了伤的文丑!
原来不久前,文丑就像是与袁绍心有灵犀一样,知道他有危险,急要前来看望,营内诸将却都拦不住文丑。文丑后来上了马,便引数十从骑策马赶来了。就在刚刚,文丑正好遇到田丰,田丰大喜,遂急教文丑引正中长枪兵,缠住赵云便可。文丑自是慨然领命,立刻便往赶来。
文丑昨日虽屡屡出糗,但他毕竟霸据着河北第一猛将的名头多年,就算现在还受了伤,但他余威尚在。这下一干幽州军残部见得文丑引兵凶煞恶煞,杀气腾腾地奔杀过来,自是纷纷色变。
“赵氏小儿!!老子文丑来也,还不快来应战~~!!?”只听一声暴喝轰然炸起瞬间,只见一面三眼雷霆虎兽相势霍然显现,更不断地扩大。
赵云听了,神色一紧,却看敌军前后各分三部,正往来袭,不由暗暗心惊。
“看来敌人要分兵强突,且前后接应,以枪兵突击,盾兵接应,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之下,还能做出如此精妙的调拨,如此人物,怕也只有那田元皓了!”赵云脑念电转,却知这下怕难再是守住阵地,连忙与身旁一员将士快声吩咐道,却是教他迅速赶往中军,一来是示警防线将破,二来自然是催促众人快把袁绍杀了!
就在赵云吩咐完毕时,文丑引率兵逼近来到数十丈外,其震耳欲聋的暴吼声,更是响个不停!
“赵氏小儿,快来一战!!”
“文丑匹夫,莫要嚣张,莫你还想被我羞辱!?”
两道喝声起时,文丑、赵云皆奋起拍马杀上。电光火石之间,文丑手提飞虎矛朝着奔来的赵云面门赫然就刺。赵云急是一闪,龙胆枪旋即急搠而出,望文丑心窝扎去。文丑却不闪躲,更是虎目暴瞪,猛一回矛,便就向赵云脑门扫去,竟是要与赵云拼命!
这兔起鹤落之间,眼看两人就要落个两败俱伤。但却又在须臾之间,战况突变。只见赵云猝是倒身一闪,同时龙胆枪自也往后一收,人马分过瞬间,拼死搏得先机的文丑,自不怠慢,立刻拧矛朝后一刺。赵云刚是起身,又往前扑,显现地避过文丑的雷厉一击。这下,文丑所领的部署倒是冲杀来到,很快就将赵云围住。赵云昨日、今日都经历连番恶战,如今倒也是筋疲力尽,莫说是他,就连他坐下战马也是坚持不住,忽地惨鸣一声,马身一顿,就被扑上的河北长枪兵乱枪ci死。赵云急是飞身跃起,在这生死关头,竟是激发了无限的潜力,也不知他从哪来的体力,落地时快枪拨打,虽陷入敌军包围圈内,还是强硬杀出一片空间来。文丑见状,立刻拔马回战。这时,赵云的部署见赵云失去战马,又被围住,再也顾不得赵云吩咐要严守阵地的号令,纷纷急扑杀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