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倒是谬赞了。这些人若非贪得无厌,我又如何能算计得了他们。而且此番却是有人在暗中煽动他们,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说来,主公你倒要谢谢这个暗中捣鬼的敌人了。”郭嘉盈盈一笑,双眸流转着阵阵绚丽的精光。
马纵横听了,面色不由一凝,沉声道:“适才我已经问过了,这凤栖楼乃是一个没落的世家在数年前忽然置办下来的,而等我的人赶去时,那世家一家三十多口,竟全都自刎而死。看来那暗中捣鬼的敌人,是个心狠手辣,且又能卖弄人心的奸雄啊!”
“说得对,这种敌人最是难缠了。而且他还隐藏在暗处!”郭嘉听了,不由一皱眉头,说道。
“哼,想来在夺下昌邑之时,那刘岱也被一群黑衣人给救走了,后来我追踪过去,发现了一艘船,船上有着风雨吹楼的图画。我又曾听我家岳父提及过当年有一波风满楼的杀手曾经混入长垣想要对我妻儿不利。风满楼屡屡与我作对,恐怕这回又是这风满楼在暗中捣鬼!”说及这风满楼却见马纵横目光冷冽,杀气汹腾,看是恨极了这叫风满楼的杀手组织。
“风满楼?这杀手组织,我倒颇有耳闻,据说是由一个神秘的世家组建,招纳了天下精通刺杀之术的好手,当年还曾成为了汉安帝的御用部署,专门铲除那些与朝廷作对和心怀不轨的臣子奸佞。而当时,据说统领这风满楼的正是征西大将军司马钧也!!”郭嘉此言一出,马纵横立刻瞪大了眼,猛地站了起来。
“司马钧!?那不是河内司马家的高祖耶!?”马纵横这么大的反应,倒把郭嘉吓了一跳。
郭嘉看了马纵横好一阵,眉头又再颦住,道:“看来主公对这司马家甚是忌惮啊。”
作为后世人的马纵横,当然忌惮最终得到了天下的司马家。而司马家那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但智略高超,更重要的是懂得藏匿,而且尤其是对于时机的把握,只要是熟读史记的人都能看出,他甚至比起号称‘智多如妖’的诸葛孔明还要厉害,也正因如此,他为司马家的大业打下了奠基。司马家随即再经他那两个也是妖孽般的儿子之手,几乎已把天下大权拢在手中。最终正是由他的孙子司马炎,一统了天下,成立了大晋王朝!
此人正是曾任职过曹魏的大都督、大将军、太尉、太傅,辅佐了魏国四代的托孤辅政之重臣,后期成为掌控魏国朝政的不世权臣—司马仲达!
马纵横不由把眼睛眯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司马家会盯上自己,但竟然仇恨也结下了,马纵横也不介意尽快地把这司马家给铲除,最重要的还是把那司马懿杀了,以绝后患!
“对于这司马家,奉孝你还了解多少?”想到此,马纵横不由一沉色,问道。
郭嘉见马纵横神色如此凝重,也收起了吊儿郎当般的态度,很快便是答道:“这司马家,是由贵为征西大将军司马钧发家开始,后来因权势过重,受到了历代帝王的打压,到了司马量后,当了为豫章太守,立下不少功绩,司马家渐渐又得朝廷重用。随即司马隽又为颍川太守。到了前一代司马家家主司马防,更当过京兆尹,他育有八子,因字中都有一个‘达’字,故号称为司马八达。据说他这八子,各个从小聪明伶俐,什么事一学就能通晓。其中二子司马仲达据说还是个小妖孽,竟在年幼时期,曾与天下第一兵法大家,号称‘水镜先生’的司马徽对弈,竟还险胜了他!想这小妖孽如今也是刚过弱冠之年不久。”
马纵横听罢,沉色道:“奉孝你觉得会是这司马家的小妖孽吗!?”
郭嘉一听,纵是被誉为‘鬼才’的他,也不由面露惊色,道:“这小妖孽年纪轻轻,若就有这般本领,那可真是可怕极了。”
马纵横闻言,一敲案子,神色凛凛,道“我觉得十有**,就是此人!”
郭嘉见马纵横这般样子,不由心头一跳,颔首道:“若是这般,主公不妨把昨夜死去的那些杀手,全都割下头颅,遣人送往,却又看看这司马家是如何反应。”
马纵横听了,沉吟一阵,摇头道:“若是这般,岂不得罪了司马家?”
“呵呵,主公本就不怕得罪这司马家,何况我听闻这司马家与袁绍走得很近,就算不是,却也可以警示一下那司马家。”郭嘉淡淡一笑,说道。
马纵横闻言,也是把头一点,忽然问道:“如今安稳兖州,就剩下最后一步了,何时出兵平阳?”
“不知主公明日可否?”
“善!”
马纵横一答话,便站了起来,向郭嘉说道:“大战在即,我们也该加快脚步了。想必不久之后,鬼才之名,定将名震天下。”
郭嘉听话,回以一笑,两人眼神对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融洽,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君臣,终于走到了一起。
却说孙观被擒后,马纵横交给臧霸亲手处斩,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平阳。陈礼闻说,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向活跃在青州一带的黄巾贼子头领管亥求援。
话说这管亥自封为圣贤大王,麾下聚有数万贼兵,后来随着势力愈大,周围贼子纷纷依附,不久前贼势壮大到五万之多,但因人多粮少,终日打家劫舍也并非长久之计。兼之孔融听闻其势渐大,也开始在都昌屯兵,以备万一。
管亥此下闻说陈礼愿以一万石粮食作为代价恳求援兵,不由大喜,又仗着自己能征善战,遂是率领八千贼军浩浩荡荡地赶往平阳助战。
另一边,陈礼收得管亥回信,得知他愿意出兵,还未来得及欢喜,忽有细作来报,说马纵横率领泰山三千精锐,还有新不久擒下的二千旧部,共五千人杀往过来,而率领旧部的正是臧霸。
陈礼听闻,不由大惊失色,正好臧霸以往的麾下,不少人惧怕马纵横的鬼神之威,纷纷劝说陈礼投降保命。陈礼恐怕臧霸不肯饶命,哪肯投降,一怒之下,怒斩几个头领,更严令心腹,监视城中诸部,但有作反煽动人心者,杀无赦!
同时,陈礼又派自己麾下两员猛将率兵前往拦截,自己则坐镇在平阳城中,以备万一。
可到了次日晌午,城下忽见几队残兵,惊慌失措,犹如劫后余生般逃往过来。陈礼闻说,连忙赶来,听闻大军今早遇上了马纵横的大军,自军两位大将前往搦战,以二敌一,却反被马纵横轻而易举地斩杀,大军顿是士气丧失,又因臧霸大喊向着不杀,诸部遂是纷纷投降保命。众人见局势不妙,便趁早逃去,方得保命。陈礼闻说又惊又怒,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斥候来报,说马纵横的大军已来到了城外数十里,正在扎营立寨。
“彼军怎来得如此神速!!?”陈礼听罢,不由惊呼一声,心头更乱。忽然身旁响起几声惊呼,陈礼面色一变,急从城上望去,正见一队轻骑飞奔过来,倏然逼近。
不一时后,只见那队轻骑赶到城下百丈之外,一员魁梧,有着一张大黑脸的浓须恶汉,手举獒牙杀威棒,悲愤喝道:“城上的弟兄,我待诸位亲如兄弟,莫真要反我耶!?”
此言一出,城上不少贼将纷纷变色。陈礼则是瞬间面色狰狞,扯声喝道:“臧霸你为图富贵,投靠反贼,弃兄弟们生死于不顾,如今更带人来残杀手足,有何面目来说我等反你!!”
“陈礼你这畜生!!分明是你收了奉高世家人的钱财,竟还敢来诬蔑我!?孙观那狗贼已被我斩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可敢下城一战!?”臧霸喝声惊人,吓得陈礼连连变色,哪敢下去搦战,却又不想给臧霸如此嚣张,更欲震起军心,忙瞪眼喝道:“谁敢给我杀了这不忠不义的恶徒,老子重重有赏!!”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陈礼此言一出,几个心腹贼将无不震色,领命出战。臧霸见了,冷笑不已,也正欲剥削陈礼的势力。那几个贼将他也认得,若是能杀了他们,如断陈礼双臂!
少时,随着一阵轰鸣响起,城门开处。几员贼将领兵一并杀出,城上擂鼓大作,也颇显气势。
臧霸倒是毫不动容,策马便出,为求震撼城上敌人,胆气一起,扯声喝道:“不必浪费时间,尔等鼠辈一齐上吧!!”
那几个贼将听了,自是大怒,各提兵刃,纷纷怒喝纵马,奔杀而去。
臧霸一舞手中獒牙杀威棒,盖然迎去。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臧霸与那几个贼将逼近,身上气势骤然爆发,只见一头模糊的白毛獒犬兽相势猝是展现,更添凶威。臧霸一声怒喝,把手中獒牙杀威棒举起就砸,雷厉万钧之势,轰然先砸在一人身上,顿起一声轰鸣,那人连着头盔和头颅一起被臧霸一棒打破,立即翻落马下,当场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