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起码还得过上数年甚至比这更长的时间后,我才会认真地去考虑。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答应你,到时我一定会尽量地去控制局面,绝不会让易儿还有煜儿胡来的。”
“嗯…”王莺听罢,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是陷入了沉思。马纵横见状,忙道:“你也别去多想了。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你放心,我身为你的夫君,易儿的爹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我的妻儿创建出一个太平繁荣的世道,并保护他们,免受侵害!!”
马纵横说罢,眼神猝是射出两道光芒,一脸坚定肃穆的样子。王莺听了,抬头看了看马纵横,轻笑点了点头。
这时,却看马易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头发凌乱,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药味的男子,正是华旉。
话说为了能够随时前来观看王莺的病情,这些日子华旉住进了征北将军府,因此马易很快便找到了华旉。
“醒来了!?当真醒过来了!?”却看华旉一脸激动的样子,快步赶入,转眼便超过了马易,眼里好像发着幽光似的,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极其亢奋的东西似的。
“怎么!?大胆,华旉!!你还想我夫人不醒来么!!?”马纵横一听,立即便板起了脸,大声喝叱!!
华旉听话,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几分,跪下作礼道:“主公恕罪。旉绝无这个意思。旉这不过是欣喜罢了,主公也知道,这神仙草副作用极大,服用者若无一定的命数,恐怕会撑不过去。当初夫人要服用神仙草之前,旉也向主公说过,若是夫人七日之内不能醒来的话…”
华旉此言一出,在他身后的马易顿是神色大变,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就带着几分震惊以及怒色望向了马纵横。原来,马易回来后曾经问过马纵横,也一直数着其母昏迷的日子,今日正好是第七天,按华旉刚刚的话来看,若是今日其母没有醒来,恐怕将性命难保。想到这,马易心里不由有些怨恨起马纵横的铤而走险,毕竟这若是真的醒不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你嘴多!”马纵横此时也不由神色一变,察觉到马易投射过来的异样眼神后,立即瞪眼望向华旉,喝道。
“易儿你别怪你爹。当时你爹也是犹豫不决。却是为娘着实不愿再受这顽疾折磨,决意要服下的。”这时,却听王莺的声音响了起来。马易一听,忙收敛神色,道:“孩儿不敢怪责爹爹。只是有些…有些后怕罢了…”
“好了。华旉你且上来替莺儿把把脉。看看脉象如何。”马纵横此时一沉色,向华旉谓道。华旉听了,忙是领命,随即便快步赶到了榻旁。王莺倒也配合,伸出了她那白皙的芊芊玉手,华旉轻喊一声得罪,伸出二指,便开始为王莺把起了脉。
一阵后,华旉露出了几分笑容,并站了起来,道:“夫人的病情已经几乎痊愈,不过这大病初愈,加上神仙草的药效太过霸道,夫人的身子十分的虚弱,必须好好调养。再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接下来夫人务必要静心养病,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为夫人把脉,并配置药方,调理夫人的身子。”
马纵横闻言,不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问道:“夫人要静养多久?”
华旉闻言,遂转身望向马易,拱手道:“起码要一年的时间。”
“一年!?”马纵横听了,双眸微微瞪起,在心头喊了起来,表面并无作声,但却已经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原来,马纵横本想补偿这些年对王莺的亏欠,打算再陪王莺一些日子,但若是要用上一年的时间,恐怕却是不允许了。
“爹爹,那大耳贼如今已在北平登基称帝,摆明就是想置我马家于死地,到时他诏令天下,说我马家是反贼,号召天下诸侯前来攻打,岂不危矣!!眼下正需爹爹主持大局,刻不容缓,否则青、冀、兖数州之地,恐怕皆要遭到战祸之灾!!兹事体大,更涉及数百万百姓的安危,爹若以私事而耽搁,恐怕会大失人心,到时爹和娘难免遭到众人指责。所以,娘这里,爹尽管交给孩儿。孩儿一定会好生照顾,陪伴左右,待娘的病情痊愈为止!!”这时,却看马易神色有些激动,震色与马纵横谓道。马纵横听了,却是有些犹豫,带着几分亏欠之色望向了王莺,长叹了一口气。这时,王莺却把神色一沉,身上猝然更是涌出一股肃严之气,道:“夫君还有易儿,你俩听好。如今世道紊乱,天下黎民深受战祸之苦,大丈夫顶天立地,如今正是尔等为苍生黎民舍生立命之时,岂能因我一介女流之辈而耽误!!我虽是一介妇孺,但也知何为大义!!夫君还有易儿,我这里,你俩尽管放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别忘了你俩身上所肩负的重任!!”
王莺话音一落,马纵横以及马易只觉如遭晴天霹雳,两人都是身子猛地一震。马纵横眼神一定,走到王莺身旁,握住了王莺的手,道:“莺儿能够深明大义,实乃为夫之幸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放心,为夫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王莺听话,灿然一笑,道:“我知道。我家夫君乃是盖世英雄,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尽管放手一搏,待夫君以及易儿凯旋归来之日,我定会烧上几味好菜,备上好酒,好好犒劳夫君和易儿的。”
“好。待我凯旋归来之日,我定会和莺儿还有易儿好好吃上一顿饭,然后再好好与莺儿你说说,你夫君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威风,运筹帷幄,大杀四方的!!”马纵横眼神坚定,却又充满了柔情。王莺闻言而笑,这时娇容多了几分血色,变得红润起来,这一笑看上去美不胜收,含情脉脉。
“娘,我!”这时,却听马易的声音响了起来,王莺不由往一旁望去,见马易满是不舍,笑了笑道:“娘知道你的心意。但男子汉本就该建功立业,这也不枉你这些年来费心努力学成的一身本领!”
其实王莺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马易在暗中苦练武艺,王莺一开始本是不喜,但看马易如此刻苦,一心想要追随其父征战天下。马易的这份刻苦和坚定的心思最终也打动了王莺。
“娘,孩儿知道了!!孩儿定竭尽全力,辅佐爹爹,绝不会让娘失望的!!”马易一震神容,遂是单膝跪了下来,决意满满地大声喊道。
王莺听话,轻叹一声,望向马易的神色忽然多了几分愁色,但很快王莺便恢复如常,并露出一抹笑容,道:“易儿你是越来越像你爹年轻的时候。一样的斗志昂扬,一样的勇敢坚毅,一身的血刚之气。”
马易听话,不由神色一怔,下意识地扭头望向马纵横。马纵横听话,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我马纵横的儿子不像我,还能像谁!当然,如今他比起他的老子还差得远哩!”
“爹爹英雄盖世,孩儿自然不如。”却看马易嘴巴虽是如此在说,但眼睛却正散发着绚丽的光芒,一看就知他心里不愿服输。马纵横见了哈哈大笑,不由对马易更是喜爱几分,一直以来马纵横就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一颗不服输,敢于拼搏的雄心!
“好了。夫君你陪伴在我身旁多日,想必还有许多事务尚未处理,这里有易儿陪我便是了。夫君也别太操劳了,若是无事的话,便快回去歇息。”这时,却听王莺那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马纵横听着王莺如同黄莺般好听的声音,心头不由一乐,他多害怕再也听不到如此好听的声音了,遂是向王莺笑了笑,道:“那好。我这便下去,你好好歇息。易儿,照顾好你娘亲。”
说罢,马纵横一副严肃的样子望向了马易,马易不敢怠慢,连忙点了点头。随即,马纵横向华旉投去眼色,华旉会意,遂和马纵横一同离开。
眼望着马纵横虎虎生风似地快步离开,那伟岸的身影隐隐消失后,马易不由露出几分敬仰之色,呐呐道:“像爹爹这般人物,纵观古今,也绝无仅有。能成为爹爹还有娘亲的孩子,实乃我马如龙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在旁的王莺听了,柔柔一笑,这时她也正望着马纵横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不由露出几分爱恋之色,呐呐道:“有他这几日陪伴,娘纵死亦无怨也。时逢乱世,如此英雄,注定要为天下苍生效命的……”
却说,马纵横刚走出房间,庭院外就有一人快速地赶了过来。马纵横那本饱满柔情的眼睛,霎是变了,犀利的眼神更是把在身后一旁的华旉给吓了一跳。
马纵横快速地一摆手,似乎知道那人要禀报何事,似乎怕打扰了王莺歇息,有意地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