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索扯声怒喝,手持长棍便是猛砸乱打起来,那几个选手岂是图索这般巨汉的对手,不一阵就纷纷翻滚落马。就在此时,猝有一人斜刺里杀至,朝着图索便是迎头一棍打了过去。图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霎时便被那长棍击中面门,痛喝一声,巨大的身子朝后翻去。不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图索勒住了缰绳,并迅速地稳住了身子,投眼望去时,却看棍影连道飞来,惊得图索连忙右手持棍,左手挥臂抵挡起来。只听啪啪的连道乍响,图索一时间被打得很是狼狈,那几个被打翻落马的选手连忙躲开后,眼见此状,不由都是振奋起来,纷纷叫好。
转眼,只见那人攻势停下,图索被打得浑身发红,不少地方更是皮开肉烂,但却还是尚未落马。
“呀呀呀呀呀~~~!!张家小儿,老子不去招惹你,你竟敢来招惹老子~~~!!!”图索瞪圆怒目,投眼望去,正见那袭击自己的人赫然正是张苞,气得怒发冲冠,竭嘶底里地嘶吼起来,同时身后更显现出一面浑身发绿的独目巨人相势。
图索相势一起,张苞不由面色一变,忽然间有一种浑身发冷无力的感觉,却是被图索的气势给威慑到了。
“闪开!!”突兀,正听一声怒吼,那图索忿然挥棍便是朝着张苞砸了过去。张苞急是震色,举棍一挡,霎时两根棍子竟然一起爆裂。只不过那图索似乎并无因此乱了阵脚,迅速驰马冲上,双臂齐出,犹如两条蟒蛇一般,便是来擒张苞。张苞大喝一声,立即也举起双臂拦住。只不过图索明显力气更大一些,张苞满脸憋得通红,一对小环目瞪得快要凸起来。
就在此时,却听一阵混乱的惊呼声响荡起来,只见有人从一处闯入进来,并且散发出一股极其可怕,惊世骇俗的气势,吓得四周一干人等纷纷躲开。
“混小子!!撑住~~!!俺张家可没有孬种~~!!”却看那人赫然正是张飞。张飞此时正怒瞪那对骇人的环目,扯着那雷公般的嗓子怒声喝道。
只听张飞喝声响荡,张苞忽然间好像得到了什么力量加持一般,大喝一声,双臂的肌肉猛然喷张,甚至涨破了战袍,一时间竟力挽劣势,眼看就要把图索那强壮得可怕的双臂举起。
“他娘的!!老子岂会输给你这小儿!!”图索见状大怒,刚刚却是被张飞的吼声吓到,一时分了神,才会被张苞有机可乘,这下马上全力以赴,又把张苞的双臂压了下去。
此时,张苞只觉双臂如拖着千斤一般,图索的力气实在太惊人了。只不过张苞却不知道,能够与图索相持至今,他已经十分了不得,可知图索当年在山野生活的时候,可是能够徒手撕开一头大熊。
但年轻人有着年轻人的傲气,更何况张苞可是鼎鼎大名燕国天刹大将张飞之子,他又岂能败在一个野蛮异族的手下!!
只见张苞双眸红得可怕,眼睛已经在充血,一张尚且稚嫩的脸蛋此时变得无比狰狞,青筋凸起。但张苞却不肯认输,咬紧牙关,好像要把吃奶的力气都给使出来!!
“嗷嗷嗷嗷嗷~~~!!起开~~~!!”蓦然间,张苞体内流淌着的血脉,好像有一股力量觉醒了似的,霎时间一面小罗刹的相势迸发而起,同时张苞力举双臂,竟将图索那如同蟒蛇般的双臂高拖而起。
“什么!!”图索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气力,竟然会输在一个小儿的身上。就在此时,张苞忽然袭击,双臂猝收的瞬间,右臂握拳,陡而袭向了图索的胸膛之处,那速度之快,宛若脱弦之矢,轰然打在了图索身上,随着一声惊人的爆响后,在旁观战的人,也认识到了这一拳的力劲也是惊人无比。
“哇啊~~!!”图索被张苞一拳打得喷血而出,但他却也不是吃素的,速起一拳,砸在了张苞的脸蛋上。张苞吃痛怒喝,一颗牙齿甚至被打断了,但却生生地含住不喷,立即又挥拳打向了图索。
却看那两人都红了眼,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虽然双方都已经鼻青脸肿,但依旧不依不饶。而张苞随着刚刚那短暂的爆发后,体力似乎支撑不住,这时在场仅剩的选手,不由都对这两人肃然起敬,并无任何人去趁人之危,当然这也与不断在嘶吼着一边骂着自己儿子,一边又在为他鼓气的张飞有着离不开的关系。
“呜嗷嗷嗷~~!!你和本少爷一同下马罢~~!!”突兀,正听一声怒吼,猝然只见张苞一举跃起,扑向了图索。图索全然没想到张苞会弃马扑来,一下子就被张苞扑中,旋即两人便一同翻落马下。却看两人虽是落马,但依旧还在互相怒骂,并撕扯一团扭打起来。在旁早在观战的考官吓得连忙教旁边的将士分开两人,倒是张飞还不依不饶,策马冲了过去,大喊让旁人不要插手,非要张苞和图索分个胜负不可。
那些赶来的将士却都怕了张飞,不敢动手,同时也不由为张飞的冷血而感到吃惊。毕竟张苞已经受伤累累,被图索打得惨不忍睹。当然图索也没好到哪里去,两颗门牙都被如同发狂的小虎崽般的张苞给打碎了。
“住手!!快住手~~!!本官早有命令,但凡私斗的一律严惩,你俩已经失去资格,还敢动手~~!!?”
不知过了多久,张苞神识已经模糊,忽然听得一阵气急败坏的喊声后,猝又听他爹在旁急吼叫起。突兀之际,张苞不知哪来的气力,模糊间正见一张血肉模糊的大脸,大喝一声奋起便是一头撞了过去。
“哇啊~~!!”几乎已经筋疲力尽的图索被张苞这一撞,顿时失去了意识,惨叫一声后,便是倒了下去。
“好样的~~!!这才是俺张家的长子~~~!!”张飞见状,激动无比,那样子好像比起自己夺下了敌军大帅首级还要振奋高兴一样。
“嘿嘿…”却看另一边,一脸也是血肉模糊的张苞,好像隐约之间听到自家父亲的称赞,竟憨憨地一笑后,也倒在了地上。眼见此状,张飞吓得连忙下马,冲向了张苞。
此时,正见沮授以及简雍一干人等赶了过来。沮授眼见那满地的血迹,以及张苞和图索的惨状,惊得当场变色,反应过来后,连忙急喊左右召来大夫。
与此同时,其余两个考场却都是早就有了结果。而在不久前,刘备一干人等得知张苞大战图索,两人玩命相斗,因张飞在旁喝止,其他人不敢阻止。刘备得知,吓得连忙前来探望。
当夜,张苞悠悠醒来,立即浑身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剧痛,痛得张苞也不由地叫了一声,隐约之际,却听帐外传来了他大伯父也正是当今天子刘备的声音。
“胡闹!!你简直就是胡闹!!所谓虎毒不食儿,苞儿年纪尚幼,正是缺乏历练。你却要他和一个常年在山野中生活,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玩命死斗,你这不是教他去送死耶!!而且那图索可是那太戊若霜麾下得力战将,实力比起其他山野之人都要强大许多,当年朕率兵征战时,麾下不知多少猛士都败在了这些野蛮人的手下!!可怜朕的苞儿,这一番死斗,几乎要了他半条性命呐!!”却看此时在帐外,刘备一脸怒不可遏又心疼无比的神色,张飞在旁却是呐呐不语。
“怎么!?难道你就不心疼苞儿!?”刘备见张飞不说话,眼睛一瞪,又是一番怒叱。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飞,忽然抬起了头,那对骇人的环目此下倒显得十分的明亮和坚定,沉色道:“陛下,天底下哪有不心疼自家孩儿的父亲。小弟再冷血,也不可能让苞儿送死。只是苞儿年幼,如今让他吃些苦头,总好比日后在战场吃苦头好。更何况那上将之位,岂是如此容易就能得到的。苞儿脾性随俺,容易急躁,而且好斗,俺就是想让他受些挫折,知道与人死斗那是有多么的残酷,日后行事起来,便也谨慎一些。”
“你!!”刘备听话,心头一恼,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张飞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心头怒火还未褪去,冷哼一声,甩袖背过身子喝道:“罢了,朕与你无话好说!待会你和朕一同进去看看苞儿,你这当爹的得好好安抚一下苞儿。毕竟苞儿今日表现出色,虽然他未能通关,但却赢得了众人的尊重,让朕这个当伯父的也好生添光。”
张飞听话,却是有些犹豫起来,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但在刘备凌厉的眼神之下,张飞也只能颔首呐呐答应下来:“俺知道了…”
不一阵后,张苞感觉到帐外有脚步声传来,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张苞已经猜到肯定是自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