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心知这是自己能够活命的机会,如抓紧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抖数精神,向周瑜承诺道。周瑜听话,却是转过身去,沉思起来。
陆逊却是生怕周瑜不肯答应,连忙向鲁肃投以眼色,鲁肃轻一摆手,却是示意陆逊暂且不要太过慌张。
少时,周瑜转回身来,也正如鲁肃所料,沉色道:“罢了!要不是看在子敬为你求情,并且你确实身怀大才的份上,我必严惩不饶。只不过此事你务必办得妥妥当当,而且自此之后,你对巧巧不能再有半分的念想!!至于你和那马家小儿,你俩竟然有了情义,我也不强拆。不过我却要提醒你一句,你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决不能有逾越之举,否则可会连累家人!!”
周瑜此言一出,陆逊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寒战,面色极其难看,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力,变得十分的颓废,长吁了一声后,呐呐道:“大都督放心,我自然明白。”
“好,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别令我和副都督再失望了。退下吧。”周瑜闻言,一挥手,倒也干脆。陆逊听令,遂是拱手答应,旋即站了起来,转过身,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精神地走出帐外。
少时,鲁肃见陆逊走了出去,不由轻叹一声道:“我看伯言与马大公子情义深厚,颇有当年伯符与公瑾的样子。公瑾你刚才话说是不强拆,但经此一事后,只怕伯言心中永远都会有一道坎,来日只怕若是两人在战场相遇,甚至还会兵戎相见,兄弟残杀啊!!”
“哼!!他俩岂能与我和伯符相提并论。昔年我与伯符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志向,两人相辅相成,遂于江东建立基业。但他俩却是各属不同阵营,你这是要那马家公子为我孙家效命,还是让伯言投往他马家!?”周瑜听话,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地说道。鲁肃听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脸上却毫不掩饰为此可惜的神态。
“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用。公瑾素来严厉,而你适才却对伯言如此宽容,想必公瑾也是看好伯言的。只不过伯言尚且年幼,只怕还不够成熟,心里有所怨恨。待过一段日子后,我便去伯言那里好生安抚一番。”鲁肃沉色道。周瑜听了,倒也不做声。鲁肃知他好颜面,却也不对此再多说半句,旋即道:“对了,那马大公子,大都督你到底要如何处置?”
“嗯,此时我自有料算,子敬不必多虑。”周瑜听话,神色稍是一沉,眼神里猝是闪烁出几分异色。鲁肃见之,神容微微一凝,心知周瑜恐怕是另有料算,不由提醒道:“公瑾,所谓人无信义而不立。如今马家毕竟是我孙家的盟友。依肃之见,这真诚相待,总比互相算计要好。肃再多嘴说一句,肃总有一种预感,那马羲只怕是比曹老贼更要可怕!!”
周瑜闻言,眼神猝射出两道精光,面色一冷,厉声道。:“那马羲不好对付,莫非我孙家就是软柿子不成!?更何况如今天下无主,谁想得到天下便各凭本事!!若到了迫不得己的时候,我等也唯有与马羲一战!!”
鲁肃听话,神色不由沉凝起来,沉吟一阵后,轻叹一声道:“不过眼下想这些未免也太早了,毕竟那马羲远在河北,我军一日未能取下荆州,一日对其尚且无需过于的防范,以免破坏了两家的联盟。”
“嗯。你话是理。好了,你也是辛劳了一夜,速速下去歇息吧。”周瑜闻言,把头一点,沉声谓道。鲁肃也把头一点,望了周瑜一眼后,遂拱手作礼,旋即离开。
少时,鲁肃走了出去,在帐内的周瑜神色顿是变得冷厉起来,双眸光亮凌厉,冷声而道:“哼!!曹贼、马羲皆乃我孙家之劲敌,只要我周公瑾尚且在世一日,尔等就别想能够越过我孙家,染指天下!!”
话说,昨夜一战,曹仁的亲属部下虽然没有遭到重挫,但荆州军却是折损惨重,死伤近数千人,并又被俘虏了近两千余将士。曹仁回到仓头城后,雷霆震怒,并待各部人马回到城后,立即召诸将前来统计,当曹仁得知折损后,怒不可遏,严惩了牛金、曹真等将,但对于荆州军将领却给予安抚,且承诺待战事结束后,将遣派丰厚的抚恤金。荆州将领见牛金、曹真等将遭罚,反倒是自军这里得到了曹仁的宽容,并且曹仁还承诺日后将发放丰厚的抚恤金给予那些战死的兄弟,对于曹仁都是感激不尽,于是纷纷都向曹仁示以忠心。
曹仁遂又向众人下令,让众人暂且莫要轻举妄动,另外又派人去打探消息。
紧接过了一日,两军皆是按兵不动,似乎都有意让辖下的将士歇息休养。不过两军的细作倒也没有闲着,互相打探消息。
这日,马易领命来到了大营东北角一侧的小营之中。话说马易刚是来到,便听小营中,喧哗不断,颇是吵闹,并且还见到不少将士竟然赤着膀子,有些人更是在互相追逐打闹。马易见了,不由皱起眉头,心想在周瑜以及鲁肃治下,各军都是严守纪律,而在孙军营地何时多了这么一支乌合之众。
就在马易思索间,忽然听得一声大喝,紧接正见一个赤着膀子,一脸都是浓密胡须的大汉,气焰嚣张,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而随着那大汉话音一落,立即便有不少的汉子纷纷紧随其后,而且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马易眼神一凝,却是从这些汉子眼神中察觉到一些戾气,便知这些人恐怕都是杀过不少人的狠角色。
“你是何人!!?敢来闯老子的营地!!?”很快,那赤着膀子一脸胡须的大汉走到了马易的面前,并扯着嗓子囔囔叫了起来。马易听话,却是笃定淡若,也不隐瞒,沉色道:“我乃征北将军之子马易,受大都督之命前来统率诸位义士!”
“什么!?征北将军之子马易!?哈哈哈哈,老子还是天王老子呢!!”那胡须大汉一听,先是面色一怔,然后便纵声嗤笑起来,满脸都是嘲讽。而在他身后的人也随之大笑起来,各个都是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马易倒也不生气,淡漠地望着。待那胡须大汉和其身后的人笑完后,方道:“我马如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竟然我已表露身份,也为尔等传达了大都督的号令,尔等若不领命,便是违反军纪,如此的话,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马易说罢,双眸骤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并且霍然间身上迸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势。马易气势一起,霎时把不少大汉都给镇住了,就连那领头的胡须大汉也不由神色连变,好一阵才沉住了色,遂怒而瞪起铜铃般的大眼睛,扯声喝道。
“小子就凭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厉害到哪里去!!周公瑾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但老子就是不服!!”
话说这胡须大汉倒也不笨,心里却也明白这假传军令可是杀头大嘴,眼前这自称是征北将军之子的少年,看他气度笃定,神态自若,虽然屡屡口出狂言,但却也实在不像是个疯子,恐怕他的身份不假,而且还当真是受了周瑜的命令前来。
只不过纵然如此,胡须大汉心里不服就是不服,而且眼神里还藏有几分怨气。
“这些人虽然各个都长得彪悍,但毫无纪律,一看就知不是正规军。而且这些人藏有怨气,似乎另有隐情。哼,虽然早就猜到,不过没想到这周公瑾果真如此没有肚量,给一支乌合之众的队伍我!”马易脑念电转,眼睛微微一眯后,猝是震色起来,气势霎时又变得凌厉几分,眼神更是直勾勾地与那胡须大汉对视起来,道:“那你如何才服气!?”
“小子你要做领头的,那么先把老子打趴下再说!!”胡须大汉听话,立即一震神容,怒目圆瞪地喝道,倒也不惧马易。
“好!”马易心知这些人都是狠角色若是不用些手段,无法令这些人服气,也不废话,振色一喝,便摆好架势。那胡须大汉身后的人一听马易答应,立即便嚷嚷叫了起来,这在周围的汉子听了,立即都纷纷赶来看戏。
“小子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折了小命,可别怪狼爷!!啊啊啊啊~~!!”却听那胡须大汉陡然大喝起来,旋即便是朝着马易扑了过去。马易见状,速是挪身一闪,那胡须大汉猛扑不中,众人见马易身手敏捷,一看就知其武艺不低,不由都紧张起来,有些人更纷纷叫了起来,为那胡须大汉打气。
“狼爷,加把劲,快把那小子打趴下,弟兄们可等着看好戏呢!”
“哈哈,那小子刚刚不过是运气好,弟兄们可别忘了,当年狼爷有一回领着弟兄们刚好劫杀了一支商队,却遭到了同道的袭击,狼爷大怒,独身一人冲入敌人的队伍中,单凭一己之力杀了数十人,还把那领头的首级取下,可威猛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