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诸葛孔明,竟有如此气概,接下此番艰难的任务!不过以他的本事,理应不难。恐怕不久之后,卧龙之名再次会名扬天下呐!!日后主公有此人辅佐左右,老夫也能省得心了。”王朗望着,不由扶须笑了起来,忽然间只觉一直压在自己双肩上的大石被放了下来,整个人变得轻松无比。
转眼,过了五、六日。此时正是夜里二更时候,却看渤海郡城南皮城内守备森严,城郭之外皆有斥候巡逻,内城外城皆布有兵力严守。与此同时,在郡府大殿里面,张郃刚看完书信,不由沉肃起神色,并好奇地打量了诸葛亮一阵,然后颔首道:“主公的意思,张某明白了。如此,张某愿听卧龙先生你的指挥。”
“呵呵,如此便好。那么还请飞狮将军多多照料,亮初来乍到,并且肩负重任,有许多地方还得需要飞狮将军的指点。”诸葛亮听话,笑容可掬,他本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功夫,不过如今看来张郃正如传言那般,是个稳重缜密之人。
“卧龙先生客气了。军师才华无双,算无遗漏,卧龙先生能与他齐名,自非泛泛之辈。加上主公素来看人极准,自然他对先生你如此器重,定然有他的道理。我等作为麾下的,也只能听从主公的安排。”张郃淡淡而道,神色有些冷傲,并且从他的言辞之中不难听出,他对诸葛亮并不服气。毕竟张郃可是立有军功的上将,当然他当年却也是凭借马纵横对他的欣赏,才能迅速地从一个降将的身份升到这上将的位置,因此对于马纵横如此器重的人,却也是有着一定的期盼的。不过,在诸葛亮未曾有足够的功绩来证明自己之前,张郃是绝然不会从心底里去认同他的。
诸葛亮何许人也,自也听出了张郃言外之意,不过倒也没有恼怒,笑容可掬地作揖拜道:“飞狮将军所言甚是。如此,还请飞狮将军把南皮城的大概情况转告于亮。”
张郃听了,点了点头,遂沉色把有关南皮的状况,转告给了诸葛亮。却说,如今南皮城除了原先把守的六千兵力外,后来又有了张郃麾下八千飞狮军的进驻,兵力总攻达到了一万四千余众。
其中,张郃在外城分配了四千兵力把守,内城则尽数安排自己麾下八千飞狮军的将士。另外,两千人张郃用来巡逻以及布置城外栏栅以及挖掘沟渠,当然在这战备上,张郃也以发放工钱的方式,征用了城内的民工,因此城外防备布置的速度却也不慢。
“嗯,飞狮将军先亮于两日来到了南皮城,这布置的速度却也迅速,而且布放森严,不愧是主公麾下上将,果然了得。”诸葛亮听罢,不由拱手赞道。其实,诸葛亮与张郃同一日来到了南皮城,只不过刚好踏着张郃的前脚赶先来到。不过诸葛亮当时却无立即去见张郃,反而是待在了城中两日,一来是观看城内的状况,二来是要看张郃布兵设防的能力,以及他麾下的飞狮军。而经过这两日的观察,无论是南皮城亦或是张郃还有他麾下的飞狮军,令诸葛亮都是十分满意,这使得诸葛亮是信心大增。
“哼。”张郃冷哼一声,认为诸葛亮听风是雨,不经过考察,但听他口中随便说说便是认定,倒是不知道诸葛亮早就有所观察,对城内的状况已经了如指掌。
诸葛亮听得张郃一声冷哼,却是笑了笑,也不和张郃斗气,忽然沉色道:“若亮所料无误,恐怕张将军已经得到了大耳贼出兵的消息了吧?”
张郃这下一听,猝是面色一变,不由疑声问道:“不知卧龙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诸葛亮却是呵呵一笑,不做回应。张郃见诸葛亮故作神秘,皱了皱眉头,却又早就发现了诸葛亮腰间悬挂的金龙宝剑,认出是马纵横的佩剑,心知诸葛亮有所依仗,也不想和他撕破脸,遂道:“其实在我来南皮城之前,刚进入渤海郡,就在三日前,便以得到了大耳贼出兵的消息。大耳贼此番来势汹汹,起兵六万,任其义弟张飞为先锋,率兵一万。另外又另任田楷、鞠义率领中军两万。大耳贼则亲自率兵三万作为后军,三军先后出动,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渤海!!”
“嗯,彼军来势浩大,不容小觑。再说敌军已经行军三日,若一路只往南皮杀来,恐怕不久便会杀到。”诸葛亮肃色谓道。
张郃听了,却是眉头皱起,道:“这不可能吧。大耳贼虽然此番来势浩大,但急于来攻南皮的话,一旦挫败,岂不危矣,渤海也不是他能一口能够急吞下来的。依末将所料,大耳贼理应会先夺几个城池,先来安置军备和屯集辎重,并且如此一来,就算一旦挫败了,他们也可退守后方,不必落个狼狈!”
“呵呵,张将军所言差矣。大耳贼身边有那徐元直,此人计略高超,并且善于用兵。若是敌军先以一万先锋军来取南皮,欲要杀我等一个措手不及,那又如何?就算我军万一能够奋力反击,却也可再令中军前往接应,至于他大耳贼自可趁张郃将军你与他两军厮杀之时,从容地取下后方城地,以作布置。当然,若是他的两军能够以迅速地取下南皮,他倒也省下功夫,毕竟南皮乃渤海郡城,一旦南皮沦陷,渤海其余城地的守兵必然大失方寸,到时他便可只以一小部分的兵力去取城池,另外的军队又迅速地往南皮进驻,以提防我军日后的反扑!如此一来,渤海自然成了他囊中之物!”诸葛亮淡淡一笑,随即疾言厉色地向张郃分析道。张郃一听,不由瞪大了狮眸,听得是胆战心惊,神色连变。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赶了进来,疾声报道:“张将军大事不好了。适才我军斥候察觉,有一支大军已经来到了城外数十里,并派出两队轻骑前来打探,不过他们似乎发觉南皮城守备森严,不敢轻进,随即很快就撤走了。”
“什么!!?”张郃一听,立即一瞪狮眸,惊呼喊道。
诸葛亮听了,神色一震,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道:“张将军不必慌张,亮有一计。”
张郃闻言,立即抖数精神,忙向诸葛亮问道:“不知先生有何计策,还请速说。”
“张将军稍安勿躁。彼军来得迅速,想要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殊不知我军早有准备,想必其军得知此事后,肯定会乱了方寸。但大耳贼那先锋大将张翼德,却是个自大狂躁之人,恐怕虽知我军已有准备,却还是不愿轻易撤军,只等明日一早,军队歇息完毕,便来厮杀。竟然如此,张将军何不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等三更出兵,反杀他个措手不及!?”诸葛亮笑容可掬,双眸发亮,疾言厉色地说罢,令张郃顿是神容大震,更不禁地大声喊道:“果真是妙计!!”
诸葛亮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傲色,只笑了笑,向张郃点了点头。于是张郃便立即依照诸葛亮的吩咐,迅速发令,让麾下的飞狮精锐做好出动的准备。
却说,半柱香后,在南皮城外数十里的一处山脚下,却看此处依山傍水,道路四面八达,倒也是个屯兵歇息的好地方。
而此时,却见山脚下果真有一支大军正在屯集。
“三爷!!此处距离南皮城不过数十里。说不定此时那张儁乂已经察觉到我等的动向,眼下竟然突袭无机,此处不宜久留,当速速撤军,以免敌军来犯!!”却听一人正是沉色向一个身材魁梧庞大,浑身散发着凶煞气息宛若罗刹一般的男子劝道。
“哼!!你紧张什么!!?有三爷在,就算那张儁乂亲自率兵过来,三爷也能将他杀个屁滚尿流的!!再说弟兄们连日奔袭,却也都是倦了,如今再让他们赶路,岂不害人哉!!?”却听那如罗刹一般的男子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大喊起来,他这一喊,好像是雷霆在震似的,被他喝叱那男子顿是脸色连变,露出一副怯畏之色。
此人赫然正是刘备的义弟,拥有万夫莫敌之勇的张翼德是也。
“三爷且慢。小侄以为这位将军所言并非没有道理。那张儁乂可是曾经的河北四大庭柱之一,如今又成为了马贼麾下的飞狮上将,由此可见,此人能力非凡,不容小觑。更何况来前军师也几番叮嘱,教三爷大意不得。再者此处四面八达,极其容易会遭到敌军夹攻,因此以小侄之见,还是小心为妙!”此时,却见一人策马赶了上来,倒是年纪轻轻,难得的是此人竟敢向忤逆张飞的意思。
“嗯!?”张飞听话,一瞪铜铃般的大眼睛,转眼望去,正见是其兄的义子刘封,却也丝毫不留情面,扯声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