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兔起鹤落之间,众人隐隐见着庞德另一柄短戟,搠入了鄂焕右边胸脯上。∏∈,而鄂焕竟不顾伤势,另一只没有抓住兵器的手,竟一把抓住了庞德的短戟,飞马急冲过去,想要硬生生地把庞德拽落马下。
“混小子!!”庞德怒喝一声,急chou短戟,殊不知这下鄂焕力气大得可怕,而庞德被鄂焕这般硬拽,又要稳住身形,这情急之下,只能急急撒手,弃了兵器。于是鄂焕就这般抢过了庞德仅剩的兵器,飞马倏地冲去。
“可恶!!还我兵器!!”庞德见状,自不愿自己的兵器落在鄂焕手上,教人笑话。毕竟对于一个武将来说,兵器就相当于他们的性命,而兵器被夺,那可是要教人笑话,并成为其人生的污点!
以庞德的骄傲,自是绝然不能让自己的兵器落在鄂焕手上,这若传了出去,他颜面何存!?
于是庞德这下便是急转过马,玩命地朝着鄂焕追了过去。文聘眼见庞德双手并无兵器,恐怕他会遭到鄂焕的偷袭,连忙大喝道:“令明你先去取回另一柄兵器,被那小儿夺去的,我替你追回来!!”
文聘说罢,不等庞德答应,便是策马飞奔追去。殊不知这时,鄂焕陡地一转马,只见他一手提着血牙戟,一手抓着庞德的短戟,那血红的双眸射出两道骇人的凶光,猛地盯住了文聘。虽然鄂焕与文聘素未谋面,但从文聘的气质以及装甲,一下子就猜到他是敌方的大将之一。
“纳命来罢!!”鄂焕扯声怒啸,作势便是要冲去厮杀,可此时右边胸脯猝是鲜血狂泻,却是伤口裂了起来,这下流血不止。
“有机会!!”文聘见状,眼睛精光一闪,速是驰马冲上。就在此时,鄂焕陡地一声怒喝,望住文聘咽喉处,猛地投戟射出。所幸文聘这下冲得虽然是快,但暗中却是有所准备,见得鄂焕投戟过来,连忙抖数精神,却不料还是被吓了一跳。原因无他,鄂焕这投出的飞戟,速度实在太惊人了,转眼间便是射到了文聘的身前不到半丈的距离。文聘几乎是全凭意识地出枪一刺,幸好是成功刺中,不过那强大的冲击力,把文聘整个人竟是震得往后猛是一翻,还好文聘急是强稳身形,当真是惊险不已。
“此人受了重伤,竟还有如此可怕的力气,以及这飞戟的精准度也是可怕,这人简直是头怪物!!”文聘脑念电转,眼睛圆瞪,这时却已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待文聘快速稳住心神,投眼望去,却见鄂焕已经转马逃去。
“仲业你莫要追去,那鄂焕小儿非同寻常,如今更如绝境猛兽,若被他反咬一口,那可是非死即伤。”这时,忽然正听庞德声音传了过来。文聘听了,不由也勒住了战马,很快庞德就策马冲到他的身旁,并急急下马,拾起了在地上的兵器,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并道:“哈哈,谢过仲业啦,若非是你,我此番这面子可要丢大了。”
“都是多年的同袍弟兄,令明不必和我客气,眼下时势在于我军,先是掩杀追击,尽量地多擒下俘虏,招揽降兵。别忘了,这可是主公和军师的命令。”文聘肃色而道。庞德听了,遂是咧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立刻快速上马,高举双戟大声喝道:“对面正逃的给我听好喽,我主有令,但凡愿降于我军者,皆发以赏金安抚,昔日战场之事,一切皆既往不咎,众人速速投降,可以免死领赏~~!!”
只听庞德喝声一起,文聘立刻高举手中长枪,纵声喝道:“尔等还等什么,莫非忘了当年我主的恩泽耶~~!!?”
“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投降~~!!”随着文聘话音一落,在庞德麾下出自西凉的将领,不由随之呼和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大喊起‘投降’两字。
这一波接一波的声浪,最终还是摧毁了那些正是逃命中大多数人的心理防线,于是又是和适才一般成片成片的人转身跪下,大喝起投降。而几乎除了鄂焕的心腹之外,但凡出自西凉、雍州的人,都放弃了逃命,并大喊投降。
此下正可谓大局已定,无力回天矣。鄂焕眼见此状,气得浑身颤抖不已,正冲驰间见得前面一堆人都在跪下投降,不由勃然大怒:“嗷嗷嗷嗷~~~!!谁敢造反,休怪老子无情~~~!!”
正见鄂焕勃然大怒,状若疯狂,手举血牙戟,凶神恶煞地杀奔而去,那些人见了,吓得犹如鸟兽急散,连忙逃奔而去。眼看鄂焕好像发疯一般,那些投降的将士似乎一下子又慌乱起来。庞德见状不由大怒,扯声喝道:“不必慌乱,那鄂焕小儿自有我来对付!!”
“令明我也与你同去!!”文聘神色一震,也迅速地冲了上去,而此时局势已定,已无需统将调拨,庞、文两军的将士纷纷扑上,并把降兵一一擒去。
“鄂将军,敌军大军正往杀来,眼下局势危急,莫要再浪费时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这时,忽然一阵竭嘶底里的喝声响了起来,令正在疯狂追杀着降兵的鄂焕顿是猛然色变,不久后便好像恢复过来,急往树林处奔赶过去。眼看鄂焕好像恢复了理智,其心腹不由大喜,纷纷赶往追上。
而庞德、文聘眼看鄂焕逃去,自不愿舍,引兵追杀在后,殊不知身受重伤的鄂焕竟是逃得极快。后来,文聘放弃追击,留下指挥大局,庞德只引精锐而去,一路追了数十里路,直到黄昏时候,天色昏暗,鄂焕领着他的残部趁此隐藏起来。而庞德正追间,忽然听得一阵马鸣声起,遂引兵赶往过去,殊不知待庞德追上时,那些战马竟都无人在骑。而待庞德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却早已不见鄂焕等人的踪影,四周搜索了一阵后,夜幕降临。于此,庞德才不得不率兵撤回。
却见就在庞德引兵撤去的途间,在其身后左边的一处悬崖上,正有两道幽光闪烁,这两道幽光的主人,竟赫然就是鄂焕。原来不久前,鄂焕领着残部弃了战马,躲进一处深林之内。鄂焕更是上了山,寻找草药,为自己止了血,这下更找到这处地方,观察庞德等人离去。
“赤脸鬼,你休要得意得太早,此番虽然败在你的手下,但一下回,我誓必要你十倍,不!!百倍俸还~~!!”只见夜色之中,鄂焕满脸的狰狞可怕,咬紧牙关,犹如一头隐藏在黑夜之中,觊觎着猎物的恶兽!
却说就在庞德成功击败鄂焕的大军,并成功收拢大量降兵,取得大胜的时候,却把时间追溯到七、八日之前。这日,在洛阳丞相府中,曹操和贾诩正是对坐,在几子上更摆着一副小型地图,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却听贾诩此时凝色正道:“眼下那马羲和庞统虽无动静,其实却是在兖州濮阳之内,指挥着大局。主公且看,那庞德离去不久,马羲便派其麾下龙胆上将赵云前往河东。而那庞德带去的河东军却也不多,仅有大约一万。而据细作打探,河东的兵力一直维持在数万之众,因此在河东之内,尚有大约两万余兵力。而那马羲、庞统有意让河东保留兵力,其因由无乎有二。其一,河东乃中原、并州以及兖州的扼口之处,但若有个万一,马羲辖下的势力誓必大乱。因此马羲在庞德离开河东之后,迅速又调拨一员大将镇守河东,以保万无一失。”
“嗯,正如文和所说,看来这马羲对那赵云是十分器重,故交予如此重任。”曹操听话,不由扶须颔首,然后平淡地笑了笑。
“呵呵,其实这马羲倒还是有些私心。毕竟近些年来,庞德镇守河东,鲜少有机会立下功绩。而此人毕竟追随马羲最早,是其麾下绝对的心腹,故特意让其取并州,令赵云换守河东。”贾诩倒是心水很清,盈盈笑道。
曹操听了,不由大笑两声,道:“哈哈,这倒是合乎常理。毕竟谁也有私心的。就像曹某,如今在军中大将、上将之位,几乎都是曹某族人和心腹,诸如于、乐等辈,他们皆具备独当一面的本领,曹某倒还迟迟未有让他们得到他们理应得到的地位和权力。这确是曹某用人的失职。”曹操吟吟说罢,然后好像心血来潮般,忽然喊道:“文和你待会便替我修拟两封诏令,一封迁乐进为典义将军,加邑三百户。另一封,迁于禁为长威将军,加邑三百户。”贾诩一听,不由欣喜而笑,说来于禁、乐进已经各有七百户,如今再加三百,都已经是千户侯了,再加上他们将号得以提升,想必两人都会士气大震,心怀感激。,说来曹操为人善于自省,并且还快就会自行改正,这恰恰正是贾诩最为欣赏曹操的其中一点。
“嗯,对了。文和你此番为了入川之事,费劳苦思,身子更是瘦弱了不少,曹某有意迁你为军师将军,令授将位,并封为武乐侯,你觉得意下如何?”这时,曹操冷不丁地喊了起来,令贾诩不由霍而色变,受宠若惊,连忙跪扑在地,急是喊道:“臣深受主公恩宠,已是感激不尽,如今尚且寸功未立,岂敢贪赏?还请主公三思。”
“呵呵,适才我要加赏于、乐两将,你欣然附和。可为何我要另赏你时,你却惶恐失色?”曹操呵呵一笑,不过眼神却猝是变得可怕起来。贾诩不由抬头,却是十分敢于正视曹操的目光,慨然应道:“于、乐两将,各具才能,这些年来更是兢兢业业,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只可惜他们常年征战在外,除非主公有要事召回,否则一年都难以见上主公一回。而诩常年陪伴主公左右,有幸为主公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实乃诩之大幸也。更何况主公对诩素来照顾宠爱,诩已心满意足,岂敢贪得无厌?”
贾诩这话听是复杂,其实含义十分的简单,就是在说自己常年陪伴在你曹操的左右,只要有出色的表现,自然容易得到你的赏赐,而于、乐两人常年在外,就算他们立下功绩,你也不过是听上一听,乐意便赏,不乐意可能便含糊过去,此下加赏给他俩确是合乎情理。而他贾诩平日已经受照顾良多,自不敢多贪。
“好你个贾文和,虽说曹某麾下是人才济济,具备四海人才,但纵观上下,却唯有你这贾文和是最令我顺心的。或许也正因如此,曹某才乐意与你亲近!哈哈哈~!”曹操纵声而笑,贾诩却是受宠若惊的样子,感恩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