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息怒。大公子骁勇过人,并且脾性沉稳,又不失才智,岂会轻易有所折损?再说,大公子有此志向,却也是主公的福气啊!”在旁的庞统,见马纵横怒不可遏的样子,忙是安抚道。马纵横听了,脸上的怒色,才渐渐褪去,叹气道:“混小子你如今也算是长大成人,并且也学有所成,为父只盼你,但凡遇到危急时候,绝不可贸然行事,你要多多想想你那娘亲还有!”马纵横话到一半,本想把自己也说上,但看马易那炯炯发光的眼神,却不知为何又说不出来,转即便道:“还有你另外几个娘亲!”
马易听了,不由露出几分失落之色,但很快却又振作起来,拱手道:“爹爹你放心罢,孩儿绝对不会令你失望的!”
“好,士元你来安排罢。”马纵横微微一点头,遂向庞统吩咐道。庞统重重拱手一拜,遂与马易吩咐如此如此。马易听计,神色连变,听罢,更是不由激动起来,震色喊道:“难得爹爹和军师托付如此重任,我马如龙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两位厚望~!!”
“呵呵,如此那我就先祝大公子武运昌隆,立以奇功!记住,为防万一,我会命■,一干精锐分队前往,你最后领着一队人马,前往我适才吩咐的鳌虎林中会合,待时再寻机出击!记着,那吕贼武艺之高,神鬼莫测,但若遇上了,你定不能勉强,速速撤退!!”庞统神色严谨地吩咐道。马易一听,神色不由沉重起来,遂是应下。
“我已吩咐完毕,不知主公…”庞统这时忽然转首望向了马纵横。马纵横脸色连变,却是暗暗在骂庞统,把他本来要说的话都给说了,这下也不知说什么,只好一摆脸色,故作严厉道:“此番若非军中骁将纷纷负伤,岂容你这小儿出战,你得好生努力,莫要折了我马家的威名,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马纵横此言一出,马易非但没有觉得苛刻,反而神容大震,双眸光芒绽放,振声喝道:“爹爹放心!!今夜便看孩儿的!!”
却见马易斗志昂扬,大有一副就算是拼个粉身碎骨,也不能毁了马家名声的决意。这少年郎血气方刚在所难免。马纵横见了,暗叫不好,孰不知马易拱手一作,便道:“那若无要事,孩儿便先退下准备了!”
“咳咳!”马纵横一听,这舌头又像是打结了似的,一下子说不出话,颇显尴尬。庞统笑了笑,遂替马纵横谓道:“大公子你下去罢。”
“诺!”马易轻轻地一点头,临走前,不由又望了望马纵横。马纵横一急,眼珠子一瞪,倒把马易吓了一跳。马易以为自己惹得马纵横不喜,不敢怠慢,忙是转身便退。
须臾,却看马易匆匆离去,庞统不由笑道:“主公啊,主公!你平日里在我等文武面前,倒是坦坦荡荡,就算面对吕布这般强敌,也是威风过人,为何这对上大公子,倒是有些措手不及,阵脚大乱呢?”
“闭嘴!老子莫害怕那小儿,你这丑鬼休要多嘴,谁要你管!!”马纵横一听,顿是恼得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庞统被骂,却也不生气,反而发出一阵大笑声,气得马纵横咬牙切齿。
不知不觉一个白昼过去,却说马纵横刚得到从吕布处传来的回报,得知吕布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并且吕布还保证在今夜二更之前,必将率兵尽数撤离彭城,并且希望马纵横在二更之前,一直按兵不动。
马纵横与庞统商议过后,遂是答应了吕布的条件,让吕布派来的将领迅速回报。
而此时,在马纵横的帐内,除了庞统之外,还来了另外一个人。却见那人一身黑色素衣,腰跨宝剑,周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给人大有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此人正是不久前从下邳回来的史阿!
“下邳的状况不容乐观。我的部下,屡番想要与城中的世家人接触,但都被发现。并且最为可怕的是,我每一次的布置似乎都被人提前得知,屡屡被人破坏,甚至还有一回遭到了敌人的袭击,死伤了不少弟兄!”史阿面色冷厉地谓道。马纵横一听,不由面色一变,道:“飞羽的能力出众,到底是谁竟能让飞羽吃如此大亏!?”
“恐怕又是那风满楼干的好事!我在其中一个死去的弟兄留下的印迹里发现,这记号所指的正是风满楼!”史阿说着,浑身杀气蓦地高涨,他的杀气与马纵横的杀气却是迥然不同,马纵横一旦发怒,散发的杀气,那是刚烈浩大,如灭世之火般欲要卷席天地。而史阿身上的杀气,却能令人不寒而栗,更为冷酷无情,具备了杀手的特质。
“风满楼!那就是说又是那司马家的怪才在暗中捣鬼!!”马纵横听话,神容也遂是变得冷厉起来。说来就像是冥冥中早有注定的,马纵横与司马懿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死敌,毕竟马纵横很清楚,在历史之中,最终得到天下的可是司马家!而为司马家打下基础的,恰恰就是司马懿!
也就是说,马纵横若想取得天下,开创他那‘人人如龙’的新时代,那么他势必将与司马懿成为死敌!
“此人阴险狡猾,据说不久前更是辞官回去了司马家。想必此番就是他在暗中调拨,否则谁还有这般可怕的本领,能把我飞羽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如今飞羽的细作根本无法从外面打入下邳城中,就连早就潜伏进去的弟兄也一一牺牲。因此下邳的情况,恐怕难以掌控,属下无能,还请主公降罪!”却见史阿忽是肃色跪了下来。马纵横忙是起身,更是亲自下去扶起,道:“这些年来若非兄弟以及飞羽的兄弟在暗中协助,马某那是寸步难行。此番不过小小失利,岂能怪责?”
“主公说得正是。并且我以为,那风满楼虽是厉害,就算背后有那司马家的怪才在暗中调拨,但要做到如此程度,恐怕也是十分困难,这恐怕其中是有人在背后协助!”却见,庞统猝是喊道。此言一出,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史阿一脸恍然大悟地急喊道:“我那些早就潜伏在下邳的弟兄,屡屡刚与那些世家人接触,便遭到了袭击,莫非是下邳世家人在暗中协助!?”
史阿此言一出,庞统顿是想到了什么,沉色呐呐而道:“下邳的世家人大多皆以陈家马首是瞻,而那陈登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看来下邳这趟浑水是不好趟啊!”
庞统吟吟说罢,忽然神色多了几分紧张,向马纵横谓道:“主公!看来我等还是太过松懈了,如今下邳的局势,恐怕远非你我所想。这陈登大有可能早已一统下邳世家的意见,前番下邳那些世家人传来的书信恐怕都是幌子。再者又有风满楼以及陈家的细作协助,恐怕此时那陈登已经得知了彭城的战况!”
马纵横听话,不由神色一变,惊疑道:“如你所言,言下之意是…”
“陈登无意投靠我军,恐怕其所选之主,正是那大耳贼!大耳贼一旦得到陈登的消息,定会立即起兵,一旦下邳迅速沦陷,被那大耳贼取下,那徐州的局势恐怕就变得复杂起来了!”庞统兀地面色变得沉重起来。马纵横听罢,心头一紧,又见庞统苦思起来,遂也不由地沉默,先是冷静下来。
一阵后,庞统忽地神色一震,忙与史阿谓道:“史大人有一事情,事关重大。还请史大人速速去办!”
史阿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又看庞统神容严肃,不可怠慢,忙拱手道:“军师有言尽管吩咐,何必客气。”
“你立刻动身前往义阳,务必在三天之内,赶到义阳里一个名叫魏家村的地方。在魏家村的东北最边一角,有一处小院,院里住着一个年约六旬多的老妇人。此人乃是那魏延的亲娘,若是找到,还请史大人务必保护此人,但若找不到此妇人,务必要查明她的行踪,得到消息后,尽快赶回,此事关键重大,不容有失!!”庞统疾言厉色地喊道。史阿听话,脸色连变,但看庞统这般严肃的样子,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答应下来。
“士元你又有何计策?”马纵横见庞统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沉色问道。
庞统听话,却是诡异地一笑,呐呐道:“主公莫急,如今状况虽然因那司马家的怪才出现,如我所料有些出入,但一切还是在我掌控之中。其中这魏文长更是关键中的关键!当然时机未到,在这之前,主公先是依计行事,夺下彭城再说!”
马纵横闻言,又见庞统胸有成竹的样子,很快也定下心来。不得不说,庞统的才能丝毫不逊色于郭嘉,由其他的应变能力,实在是太过出色,就连郭嘉也比不上。当然,两人却也各有春秋,若设计之奇诡,行风之大胆,郭嘉那是无可否认的当世第一,起码在他那一代人中,无人能够超越!
话说,很快就到了当夜二更时候,据细作传回情报,吕布果然依照承诺,在二更之前,把部队尽数撤离。马纵横也是依约按兵不动,这下得知二更已到,方才率兵赶往。
而此时,正见张既策马赶入阵内,向马纵横谓道:“果然如主公所料,吕布派了不少细作在周围观察,并且吕布的军队撤退并不慌乱,似乎也在提防主公率兵在后掩杀。”
“好!听我号令,全军稳住阵型,徐徐而往,不必急于赶进,但有贸然举动者,皆斩之!!”只听马纵横忽然大声喝令。此喝令一出,不少将领都是纷纷变色。其中,在左边的队伍之中,裴元绍听令后,面色一变,不禁一脸疑惑地向赵云低声问道:“赵将军啊,这吕贼连彭城都不要了,肯定是那日被我军杀得胆寒,这下又是夜里,我军正好趁夜奇袭啊!!”
“哼,闭嘴!主公何许人也!岂需你来多心!?更何况在他旁边更有凤雏先生在出谋划策!主公这般做自然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