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此言差矣,这游戏是你要玩的,题也是你出的,为夫何曾逼过你了?”
“无耻下流!!”
新娘子气不过去,又骂了几声。孙权笑而不语,开始作势要斟酒,新娘子吓了一跳,连忙喊住:“且慢!!你可要答应我,若是有害黄家利益之事,我一律不会做,若你答应,我便赌了!!“
“呵呵,好!我答应了!”孙权却是想也不想便是答应下来。新娘子旋即精神一震,抖数精神,便又喊道:“风吹皮皱,雨打开花,食虽无味,少不了他!”
新娘子这下果然是加强了难度,孙权闻言,眉头一皱,嘴巴囔囔地重复着新娘子刚才的话,踱步走了好一阵,忽然脚步一停,灿然笑了起来,望向了新娘子。新娘子见孙权望来,身体微不可测地稍稍一颤,旋即便听孙权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不正是水吗?”孙权话音一落,新娘子面容虽被红盖头给盖住,但孙权还是仿佛能察觉到她神容的变化,不禁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
“哼,算你答对了!再听题!”新娘子忿忿喊道,似乎不愿就此放弃。孙权却好像答题答上瘾了,立刻精神一震,紧紧地望向新娘子。
“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须臾,新娘子又是疾言厉色地喊了起来。孙权面色先是一怔,这回眉头皱得比刚才还紧,脑子不断快速地转动起来,口中还呐呐喊道:“这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孙权又开始踱步走了起来。新娘子见孙权愁眉苦思的样子,不由暗暗一喜,在心中同时想道:“哼,这道题可从来没有人答对过,我就不信你能够答得出来!”
不得不说,这道题确是颇有难度。孙权踱步走了好一阵,还是没有想到答案。很快,一炷香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新娘子得瑟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子,望床榻上一坐,还不忘摆动着她那一对可爱套着红鞋子的小脚丫,道:“我看你是答不出来了。还不快快放弃,省得在这里丢脸!”
“哼!!你别催我,再给我一阵子,我一定能想出来!!”却见孙权这时竟然是满头大汗,看似颇为费神。新娘子似乎也不怕孙权能答出来,颇有自信地喊道:“那好,你慢慢去想,老娘先去睡了!”
说罢,新娘子竟往床榻上一倒,便是睡了起来。孙权见了神色连变,暗暗咬牙,在心里腹诽道:“想我孙仲谋素来都是聪明过人,应付这种小题目,自当是小菜一碟,这下怎么脑子就塞了呢!”
想到这,孙权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声。那在装睡的新娘子,倒是暗暗在乐,似乎看到孙权吃瘪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开心。
就在此时,孙权好像灵机一动,一拍脑额,颇有成就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正在装睡的新娘子听了不由神色大变,连忙坐了起来,一脸不信的喊道:“你骗人!!你不可能想出来!!”
“呵呵,这般题目,我江东三岁小儿都能答得出来,岂能难得了我孙仲谋!!”孙权说罢,语气一顿,忽地神色严肃起来,双眸烁烁发光,疾言厉色忽地快速喊了起来:“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答案便是,莲藕!!”
孙权此言一出,新娘子似乎不愿接受事实,惊得‘哇’的叫了一声。孙权见状,立刻露出了胜利般灿然笑容,一边抓起桌上的酒壶,一边笑道:“哈哈,看来你是注定成为我孙仲谋的媳妇,你倒是放心。我孙仲谋平生最痛恨就是被人欺负女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日后你在我的身边,我不但不会欺负你,而且还会…!”
孙权话到一半,忽然顿了起来,却听一阵阵抽泣的声音响了起来,从哭声里可以听出,新娘子充满了委屈。孙权脚步一停,忽然叹气道:“那也是,这场婚姻,竟非两情相悦,纯属是政治手段。作为一个女子,你自然是吃了大亏。不过也罢,我孙仲谋也不愿意占人便宜。你若不愿意嫁我,待战事结束之后,我自会想办法替你脱身的。”
说罢,孙权提着酒壶,便到一旁盘腿坐了下来,然后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说实话,孙权也是满心的憋屈,但是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会去强迫一个小娘们,再加上孙权本身对这门婚事也是持着反对的态度,这样一来倒好,他也乐得其所。但不知为何的是,孙权心里总有一些不自在,并且也越加好奇,那红盖头盖住的到底是一张怎么样的面容。
想着想着,孙权不由偷偷地投目望了过去。这时,正是死寂的帐篷内,忽然响起了新娘子怯怯畏畏的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权听话,不由精神一震,拍着胸膛喊道:“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自然是真的!!”
就在孙权话音一落,忽听‘嘿嘿’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旋即新娘子竟自把红盖头揭了下来,颇是高兴地喊道:“哎呀,可闷死我了!你这孙家公子太不知怜香惜玉了,也不知替我揭揭。若非有人告诉我这红盖头除了你外,谁人都不能揭,包括自己也不能。姑奶奶早就把它给揭下来了!!”
此时,映入一副呆滞面容的孙权的眼帘,是一张白皙如玉,标志秀丽,又有几分水灵,由其她一双好像会说话般的大眼睛,看得孙权一时入了迷。
却看,那涂了淡妆,美艳动人的新娘子,竟非黄婉仪,而是她那贴身丫鬟步练师。可不得不说,如今稍做了打扮的步练师,实在是美不胜收。甚至恐怕是素有佳人之名的黄婉仪,也穿上同样的新娘装,涂了同样的妆,也不如步练师这般靓丽。
而步练师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美得能让大多数的男人痴醉,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忽然眼神定格在孙权的脸上,立刻露出满脸嫌弃的样子。正见孙权张口瞪眼,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似的,步练师也把灵动的大眼睛一瞪,插着小蛮腰便叱道:“死色鬼,老娘饿了,还不教人送些吃的来!”
“什么!?”孙权闻言,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从小到大除了自家父母外,可没有人敢如此吩咐他做事!
“按你说的,眼下战事未结束,老娘还是你的妻子呢。老娘饿了,你这做夫君的还愣在这里干嘛,一点都不够称职,还不给我拿些东西来吃!!”步练师故装姿态,凶巴巴地喊道,心里却是暗暗想着:“嘿嘿,甘大哥果然说得对,对付这些从小没遭过多少挫择的世家人,就是不能让他们太过称心如意,吼一吼他,他反而不知所措!”
这时,孙权猛地回过神来,眼睛霍地变得凌厉起来,忽地起身,朝着步练师迈了一步。这回,倒轮到步练师吓了一跳。步练师还以为孙权恼羞成怒,心里这时不知骂了甘宁多少万遍,一边慌张退开,一边急急喊道:“你要干嘛,你若不愿意,那便尽管说嘛。老娘大不了便是忍着嘛!”
孰不知步练师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步练师不由面色一红,羞红了眼,不敢对视孙权可怕的目光,连忙低下头来。倒是孙权被她这般可爱的样子,弄得有些心猿意马,忽然又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倒是为夫照顾不周,你且等一等,我这便去吩咐一二!”
孙权说罢转身便走。而那夜里,孙权却再也没有回过来。不过,在孙权离开不久,饭菜便送了过来。当时,不知为何,孙权不在了,步练师忽然觉得颇为失落,等了孙权许久,见孙权迟迟未归,饿得实在不行,这才吃了起来。
次日,到了正午时候,孙家各员将士整顿好自己的部署,正准备出发。这时,在孙策的营帐内。
“什么!?那黄家小姐是假的?”正听孙策霸王目瞪得斗大,不禁地怒声喊道。孙权急做噤声动作,急急喊道:“大哥别太大声说话,如今军中将士都以为战事可以结束,无需再做恶战,这下若是消息忽然传开,必使三军混乱!”
孙策闻言,不由神色一紧,眉头皱紧地问道:“仲谋你又是如何发觉的?”
“哼,那女人体态粗鲁,言辞粗俗,一看就知并非从小经过严格训教的世家千金!”孙权冷声哼道。孙策闻言,眉头一挑,却又隐隐发现自己这弟弟神色里有几分异色,忽然笑道:“那女人姿色如何?”
孙权闻言,脑海里蓦地升起了步练师的妆容,情不自禁地便就喊道:“姿色倒还算可以,不过缺乏教养,也不够温柔贤淑,真的白长了一张好面容!!”
“哈哈哈哈~!!”孙权话音刚落,孙策忽然纵声大笑起来。孙权面色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带着几分忿色道:“好哇!大哥你竟在试探我!!”
“哼,你这臭小子还好意思说!!我今日一早便听将士来报,说你昨夜并非在新房歇息。我正觉好奇,却不料弟媳极懂大体,早早便来我这拜礼,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你啊,虽然已经成亲,但还是这么吊儿郎当,不解风情。我看弟媳脸上还有泪迹,并且颇为憔悴,肯定等了你一夜未眠。这场婚事,虽然并非你的本意,但竟然你已经与黄家小姐成亲了,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你最起码也不能让别人受委屈呀!否则此事一旦传了出去,天下人还不耻笑我孙家男人毫无大度?”孙权瞪大眼睛,满脸忿忿不平地训斥道。孙权听得脸色连变,不由在心中暗暗骂道:“好狡猾的女人,难怪圣贤有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念头一转,孙权连忙抖数精神喊道:“大哥你千万别信那骗子的假话,此女颇是聪明,这定是她的诡计!”
“哼!!弟媳确是聪明,而且比起你还要厉害一些哩!!她已经说了,昨夜她为了试探你的才智,故意出题来考你!!你是不是有一题答不出来,然后大觉失面,忿而离去!?然后还赌气,让弟媳一夜独守新房!?”孙策似乎颇为气恼,大声骂道。孙权越听神色越是难看,这下就像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说,一张脸涨红起来。
“我!!”
“我什么!?适才弟媳说得好不委屈,几乎在我面前哭了起来。不过你倒放心,我替你好好安抚过了。我看弟媳娇容甚佳,知书达理,岂如你说得那般不堪?好了,这闹剧到此为止。你这就回去,好好安抚一下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