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青果幽幽地问。
“青果，你听我解释，刚才那个女的是我们的同事……”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觉得有些苍白，好像每个男人在自己老婆误会的时候，都是以这种开头。
“她想和我学法术，我不同意，她就追到这里来，想到我们家来，和你认识认识，她就是想学法术，没有别的意思……”
青果发出一声笑，那笑声让我心里发毛。
“平生。你太傻了，你真的是太傻了。”
我不敢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笑了笑，挪了挪身子，我便心惊肉跳。
“傻瓜，不是这个原因。”她摇摇头说，“那都不是事，我也看到了，你还推她了。”
“那是为什么？”
“我……我醒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她说，“我想了半天，我不能连累你。不能让别人害你，说你坏话，利用你……”
“所以，我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这一切也都是我惹来的麻烦。我本来想悄悄地了结就算了，可是我又舍不得你，我想再看你一眼……”
我心如刀绞。
“青果，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个麻烦。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我说，“我们再也不是以前那样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之前我一
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现在好后悔呀。”
“那你就好好补偿我，我罚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我说着，趁她回过头去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拦腰抱下。
我们两个一起摔在了地上，她死命挣扎，被我死死抱住，她哭天抢地，从没有那么大的劲，想要挣脱。
就在这时，一队消防员冲了进来，有两个从楼上降落，还有几个医护人员也进来了，一时间，这房间里拥了很多人。
青果的社恐症就犯了。
她尖叫一声，躲进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同时，她的目光又散乱了。
医护人员过来检查，她又踢又打甚至撕咬，我按都按不住，好不容易给她打上了一针镇静剂，这药有点猛，她很快就睡过去了。
我要配合警察把事情说清楚，这时候，段天骄进来了。
“交给我吧。”她说，“你去忙。”
段天骄熟练地为青果盖上毛毯，替她擦脸擦手，收拾头发。等所有人都散去，她把混乱的场面收拾好了，坐在沙发边观察青果的状态。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每天要面临这些，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如果我知道你每天除了工作还要回来照顾病人，我就不会无理纠缠的。”她真诚地说，“如此看来
我确实是无理取闹了。”
我苦笑了下说，没事。
“我知道我一定给你增添了不少烦恼，你还忍着性子没有对我发火。”她说，“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正是因为你平时表现得很随意洒脱，所以我觉得你的生活一定很舒坦。这才让我敢在你面前肆无忌惮。”
“没事了，谢谢你。”我说，“她以前不是这样子。”
“冒昧地问一句，我能不能了解一下情况。这对她的治疗是有帮助的。我刚才其实没走，我一直在观察。她不是精神失常。”
“一言难尽。这话说来就太长了。”
段天骄说：“顾大师，我不是要刺探你的隐私。我是觉得这姑娘有些可怜，我想帮助她。”
“先缓一缓吧。我先让她歇一歇。”
段天骄无奈地说：“那就听你的。但是我提醒你，她这一次没成功，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要特别注意这阵子的情况。千万不要让她一个人独处，因为崩溃就是一瞬间的事。”
“好。”
送走段天骄，我一个人靠在沙发椅背上，身心疲惫。我不是害怕死亡，正常的生离死别，那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逃脱不了，但是像这种意外，这种命悬一线的场景，让我受不了。
她不愿意出门，又不能独
处，那我只能二十四小时陪伴了。
我正准备给周一说说这事，电话响了。
是李三打来的。他问我知不知道这两天江城发生的大事？
我实话实说，不知道。
李三说，那一个青果出入高档会所、高级音乐会等档次高的场所，像名媛一样游刃有余，利用美色诱惑一些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上钩。
而这些男人要么失踪，要么非正常死亡了。
“非正常死亡？怎么个死法。”我问。
“都是死于蹊跷的自杀。这些人是不会自杀的。”
“谁会不会自杀，只有他自己知道。”我说。
“顾平生，你看看吧，就因为那个女人是另一个青果，你就失去判断能力了。这是调查局给的专业结果，我们就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告诉你，你在江城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这个事，搞清楚那个青果的踪迹，不能让她害人。”
“还有，都说她是不死之身，谁也没有试过不是？必要时，可以将她了结。”
“你怎么不说话？”李三连着说了这么多，我一句话没说。
“我……我这两天可能不行。”我说。
“为什么？”
“青果她……她刚才要跳楼自杀，这事闹得好大，恐怕已经上了本地自媒体的热搜。我刚让她冷静下
来，这时候还在猪镇静剂的作用下昏睡。”
“这事搞得！”李三气得牙痒痒，“那我明天就回来！你那边要稳住青果，不要让她再出事了。”
当天晚上，我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青果没醒来，睡得太沉了。
天快亮的时候，段天骄又来了。
她带了一个大行李箱，她说，青果醒来后的一段时间，是特别特别的冷静期，也是寻求心理依靠的时期。她这个时候出现，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要帮她，也是帮你。”她说，“我会在她半睡半醒时，入她的梦，给她一段‘我是她好朋友好闺蜜’的记忆，她一醒来就看见我，自然就会向我袒露心扉，说实话，她不是那么想见到你，还不如见到我。”
“你可以吗？”
“我把上岗证都带着呢，你要不要看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刚才说，入梦？”
段天骄笑了笑说：“这也是我不能对外人细说和展示的了。就像你，护着你的法术不外传，一个道理。”
我尴尬地笑了笑。
段天骄让我把青果带到安静的房间，她让我送了一壶开水进去之后，就让我退出去补觉，她信誓旦旦地说，她不敢说能彻底治愈青果的心理问题，但是她绝对可以打包票，让她放弃轻生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