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工夫,肖春风就被包裹起来,成了一个白色的蚕蛹,现在他连叫一声的机会也没有了。
说来也奇怪,肖春风被蚕丝包裹起来,说明那蚕丝是柔软的,但是面向我时,这玩意儿就成了钢丝!
钢丝坚硬,而且锋利无比!直直地向我扎来,要不是我用灵力形成一层保护罩,把自己罩在中间,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大肉串。
这种情况,光靠鬼头刀刀锋的戾气是不行的了。
鬼头刀显出了自己的真身,随后,一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刀,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表演了一场让人瞠目结舌的战斗。
它就像一道闪电,动作迅猛而霸气,几道寒光闪过,所有的钢丝被扭成了一个“钢丝球”,看来鬼头刀是感觉到了我主张不能浪费的原则,将蚕丝都收集起来了。
钢丝球越滚越大,那四个方向还在源源不断地吐丝,就像在我看不见的电梯背后,有一个巨大的蓄丝池,里面的蚕丝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当务之急,先救人。我把肖春风从蚕茧里剥出来,他的脸都已经憋成了青紫色,我要再过一会儿才救他,指不定就救不回来了。
为了不让他再受到伤害,我用灵力做出保护罩,把他保护起来。
我失去了继续收集蚕丝的耐性,直接快刀斩乱麻,加持了法力,终于,不再有蚕丝喷涌而出,电梯里形成了一个脸盆一样大的蚕丝球。
“这能做一床蚕丝被了。”我说,“想不
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这一趟算是赚了。”
就在我高兴的时候,电梯的一侧传来哐哐哐的撞击声。
“嘶!”鬼头刀二话不说,将这一堵墙给撕开了。
一团白花花的巨蚕身体,出现在我的面前。
它将这一面墙都填满了!只是因为刚才不断地吐丝,所以这只蚕的身体显得有些干瘪,里面没有了内容,就像气球被吹大之后再放了气的样子,皱巴巴的。
谁敢相信一只蚕能长这么大,简直比一头肥猪还大!
我没有给它留任何机会,一刀就把它劈成了几段。
果不其然,这只蚕只剩了一张皮,肚子里没有一点蚕丝了。但即使这样,这张皮还是有一指那么厚,泛着白森森的肉,看着让人浑身不舒服。
这只蚕王被解决之后,还不断有小体形的蚕从电梯缝里冒出来,这些小东西根本就不用动鬼头刀,一脚就能踩成一个肉皮,只是我天生怕这种东西,踩一脚,爆一声,那种酥麻的感觉就传遍全身。
电梯里铺了厚厚一层蚕皮,危险终于解除了。
刚才电梯已经到了2楼,遭到破坏之后,悬在这里就不动了。
我正在撬门的时候,后,他说马上想办法把我们放出来。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砸墙的声音,不到两分钟,古川就打开了一条通道,把我们放了出去。
古川身上也有很多蚕丝,头发最是搞笑,就像
戴了一顶白色的法官帽。
我们三个受伤最严重的就是肖春风,他的脖子被勒出了三条血痕,后面又被蚕丝裹起来之后,长时间缺氧,现在脑袋是晕乎的,古川来了后,给他吃了药,应该是急救药,吃下后几分钟,肖春风的脸色就好些了。
古川受了一些皮外伤,腿肚子被蚕咬了一口。
他说他和碗那么大的十多只蚕搏斗,他是用车里的千斤顶戳的,很多蚕都来不及吐丝攻击他,就被他戳破,溅了他一脸的浆。
他呸了两口,说那味道别提有多难闻了。这些东西被关在地下,没有吃桑叶,怎么也会吐丝呢?
肖春风虽然受了伤,但还能说话,他说这些蚕根本就不用吃桑叶,他们应该吃了里面的其他怪物,或者我们的科研人员,只要命在,那照样能吐丝。
这话一说,古川更加感到恶心,不断用手搓脸,恨不得把脸皮搓破了。
我也打消了要做蚕丝被的念头,那玩意万一是人皮呢?
我们要把肖春风送出去就医,他不同意,说还能坚持一会儿。我们按了报警器之后,这么久没有人下来,肖春风怀疑这个科研所遭受了怪物的袭击,可能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古川说,他刚才一直在和上面的人联系,也是一直联系不上。他觉得可能没有肖老师说得那么严重,也许是他们的设备出现了故障,或者是知道地下发生了变故,就截断了
肖春风说,就算截
断了通道,那也不会关闭信息系统。再说,截断通道这么大的事,应该通知他。他不放心,非要上去看看。但我们考虑到诸多因素,决定还是先出去看病,因为他的情况有些严重,加上古川说他被蚕咬了一口,要赶紧处理,这些东西身上可能带有致命的病毒。
三人当中,就我一个人没有受伤,我开车回去,他俩坐在后排。
我们出去的目的,一来是看病,二来是联系地上的科研人员,弄清楚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整个科研所都处于失联状态?
事实证明,我们迅速作出撤离的决定是正确的。
车开到一半,肖春风就发起了高烧,烧得满脸通红,还说起了胡话。
我让古川好好照顾着,古川给肖春风喂了几口水之后,他自己突然发生了呕吐。
“顾平生,我应该是中毒了。”他说,“我不知道这个毒性会如何,你赶紧开快点,那家医院就是我们的医院,可以治很多病毒。”
我恨不得把油门踩到底。我让古川坚持住,千万不要睡过去。我心里清楚,那么大的蚕,一定携带剧毒,古川的身体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我告诉你,如果我因为中毒发生了异变,千万不要抢救我,你直接给我一个利索。”古川说,“反正那时候我也感觉不到痛,你别管我,顾大家要紧。”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我说,“你坚持住。”
古川确
实在努力坚持,他使劲掐自己的胳膊,让疼痛刺激自己不昏迷,他说,不疼。毒性已经开始麻痹他的神经。
他一头撞在座椅上,座椅是皮制的,也没把自己撞清醒。
“顾平生,我快坚持不住了!”他吼道。
“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出隧道了。”
突然,他拔出一把军刀,我以为他要做什么过激的行为,赶紧叫他刀收起来。
他却一下子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腿肚子上,在那个地方做了一个旋转,活生生的剜出了一块肉!
那地方就是他被蚕咬的地方!他就是把坏死的组织给割了下来。
顿时,那地方就冒出一股黑血,车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古川把刀咬着,用双手按压伤口,让更多的黑血流出来。
整个过程他没有哼一声,只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证明,他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我一路风驰电掣,反正单行道上只有我一辆车,这条路都是我们的。
肖春风说了一会儿胡话后,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但人还是昏迷状态。
我把油门踩到底,刚才没觉得这条路有多长,心急的时候,就觉得怎么变得这么漫长?就像没尽头似的。
我从后视镜里观察古川,他还在使劲按压伤口,脖子上的青筋蹦起来,他在抢救自己的同时,时不时地歪头看一看肖春风,观察他的脸色,感受他的呼吸。
这是一个狠角色,也是个细心的队友,由他可以窥见他那个团队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