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妖?妖幻化成了青果的样子,或者用了青果的身子……
民间到处都有关于妖的传说,很多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万物有灵,大自然中很多生物和植物经过长时间的潜修,会变成妖或者精怪,比如蛇变成龙,百年古树幻化成女人,连石头沾染了人血,都能成精呢。
更别说这古怪的麻柳湾,还有不少百年老树,这里山高水远,原生条件丰富,凭什么它们就不能成妖成仙?
黄苗苗帮了一会儿忙,说肚子饿了,要回去吃饭。这时候青甜在
一走进厨房,就闻到一股鸡汤的香气。黄苗苗吞了一口口水,飞奔进厨房,眼睛都直了。
这是我来麻柳湾第一次吃鸡汤,不得不说,青甜的手艺和青果的手艺完全是两种风格。青果做的是家常菜,朴素可口。青甜炖的鸡汤里加了野人参,野当归,浓浓的汤汁用红色的枸杞做点缀,她还将素炒白菜也摆了盘,成了一朵盛开的莲花,搞得黄苗苗都不知道从哪儿下筷子。
我给黄苗苗夹
了菜,青甜给我夹菜。她夹的是鸡肾,放进我的碗里,她意味深长地说:“顾老师,快吃呢!这东西大补,越吃越勇猛。”
黄苗苗一听,说他也要吃一个,他要变成勇猛的人。
“你这个小屁孩,你吃了勇猛,没用!你找谁勇猛去?你这个小屁孩!”青甜嘻嘻哈哈地逗着黄苗苗。
“我找刘小健勇猛去!”黄苗苗说。
“他也是男生啊?你要找,也要找个小女生……”
我咳了一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黄苗苗却来劲了:“那顾老师又找谁勇猛去?”
青甜瞄了我一眼,邪魅地一笑,又对我抛了个媚眼。她见黄苗苗埋头苦干汤泡饭,干脆就用手指了指自己,嘴里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那口型分明是说:“找我呀!”
随之,一只脚勾了勾我,不用看,这是青甜干的好事。那冰凉的脚踝在我的腿肚子上蹭了蹭,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把脚挪开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女子也太大胆了,跟青果完全是两个极端。我更加觉得她就是老瓦房的那个
女子。
“小家伙,你吃完了没有,我帮你装饭。”青甜的身子歪了过来,去拿黄苗苗的饭碗。
这一歪,她的上半身就歪到了我的怀里。
我一上午都在干活,累得满头大汗,浑身湿透,吃饭的时候,我脱了外套,就穿了个光膀子的背心。
“你吃快点,我等着你呢!你们今天上房累了,特别是顾老师,你不用动,让我来,你享受就是了。”
她借着拿黄苗苗的碗,又是一歪,整个脑袋都蹭在了我的胸口,一只手去拿碗,另一只手不经意地摸上了我的大腿
我浑身酥麻,就差跳起来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又是什么让人欲罢不能的手段?
我紧咬牙关,恨她在孩子面前的肆无忌惮,但是,又恨不得这只手在身上多停留片刻。
顾平生,你这个贱人,屌丝啊。
“我自己来。”黄苗苗总算是呼噜完了一大碗饭,但是没吃饱,站起来自己去打饭。
黄苗苗一转身,青甜就更加放肆
我突然间面红耳赤,黄苗苗端着一碗饭从锅边走了过来,我也猛
然清醒,蹿起来,拿起碗就去盛饭。
我装了一大碗饭,灌上半碗汤,端着碗就出去吃。黄苗苗紧接着跟了出来,我俩坐在宿舍外的石梯上,像比赛一样只顾刨饭。
“顾老师,你怎么那么热?”黄苗苗问。
“干活累的,汤热烫的。”我说。
他嘻嘻地笑了起来:“那为什么我不热呢?”
“你是小孩儿。”
“你是吃了那个肉,变勇猛了吗?”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断章取义,竟然让我无从回答。
为了缓解尴尬,不让这个妖精挑逗我,吃完饭,我就继续修补房顶,和黄苗苗一趟又一趟地运送材料。
第三趟路过河边,青甜正在洗孩子们的床单。我从漫水桥路过,看见她将一床桃色的床单一下子甩开,那动作利索又潇洒,床单乖乖地铺开在水面上,随波轻轻地荡漾。
青甜哼着歌,又是一甩,让床单飞了起来,水珠也飞了起来,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钻石一样。
这个画面很美好,安静的河畔,碧波荡漾,桃色的床单在蓝天和绿水间,像丝绸一
样润滑,美丽的女子唱着歌,不经意地撩起水花……
青果,青甜,我竟然又有些分不清了。
“顾老师,你过来帮我,我一个人拧不动。”青甜大声喊。
我放下手中的材料,在石头间跳来跳去,来到青甜所在的大石板上。我们一人握着床单的一头,朝着反方向用力,拧干了床单上的水。
接着,青甜又开始洗第二条床单。
她那玉藕一样的手,灵动地在水里飘动着。
我紧紧盯着她的双手,这双手光洁细嫩,没有一点儿痕迹。
这不是青果,青果的手上有被何金花咬伤的牙印,那里已经感染了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快就愈合。
从这一刻开始,我确定她不是青果了。我把脸埋在水里,憋着气,好一会儿才露出来。
“顾老师,你真厉害,你会潜水吗?”青甜问。
“当然会。”
“那你教教我好吗?!”
“这不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
“我可以慢慢学。你现在就教我,我要潜水。”
不容分说,她就开始脱鞋子,紧接着,就开始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