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研所出来之后,我们回到了周一他们的办公地点。
他和李三同在一个办公地点,这里的牌子挂着“周一传媒文化公司”。墙上正儿八经的挂着牌和营业执照,前台有两个文员,也是一本正经地上班。
周一笑着说,这就是他们的冒牌公司。
他请我坐下,然后给我介绍公司里的成员。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共十个人,我这个人本来有脸盲症,单单靠脸,如果没有特别的记号,我是记不清的。
但我现在不是感知能力提高了吗?我能分辨他们的气味以及气场。所以记住这十个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介绍完之后,他们纷纷回了座位,李三故意考验我,叫我把这十个人重新认一遍。
我就站在原地对着这十个人的背,说出了他们的名字,把李三惊得一愣一愣的。
“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李三惊讶的说,“你是靠什么办法记住的?”
我学着他的样子说:“保密。”
几乎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我知道这里连同我一共十三个人,个个都非同凡响,都有属于自己专属的特长。
也正是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所以我那么快的把他们记住了。
其实每一个人就跟植物一样,跟花朵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气味,属于自己的颜色。只不过我们普通人不那么
容易发现而已。
比如说坐在我正前方的王路,目前正在谈恋爱,因为他的印堂发红,脸上红霞飞,眼睛里流淌着桃色。
他旁边的邓伟刚刚经历了丧事,而且是重孝。因为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我能看到他从头到脚都笼罩着一片白色,这是重孝的标志。
我做了自我介绍,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因为这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年龄都在40以上,只有我是一个小毛孩儿。
也只有我,毫无人生阅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身世,也没有累积多年的经验。所以介绍完之后,我说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李三在旁边说,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的成员呢,你是我们的客人,我们自然要关照你。
看来,他们这一关我还没有通过。
周一怕我误解,于是在中间打圆场说,这是双向选择的过程嘛,我们在选择他,他也在选择我们,说不定还看不上我们呢。
我在文化传媒公司的会客室坐了一会儿,其他人都在忙活,只有我好像是一个闲人似的。周一拿过来一点资料,让我熟悉一下他们的工作。
我打开一看,内容都是关于小五行山以及五行术的。我粗略地看了一次,很多内容跟我掌握的,以及后来鹞子告诉我的差不多。这再一次证实了鹞子的消息非常可靠。
不过还是周一他们做
得精致,里面附了小五行山的地图,还有详细的机关图,如何破除机关,破坏机关,都有细致的介绍。
而对于五行术,他们画了草图。因为大家都还不知道五行术具体是什么样的,所以只能以手绘图来表示。
在对五行术的介绍中,对老鬼的介绍最多。他们是这样说的:老鬼,非人非鬼,非魔非仙。不在三界之内,肉身不死,从青年到老年,无规律循环。他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去哪里。他经常失忆,到老年时会丧失所有法术,找一个地方修炼,重新开始。
老鬼年轻时俊朗,风度翩翩,年老时沧桑,风烛残年。老鬼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没有任何牵绊。按理说他是活得最潇洒的人。但是,他如此神秘,却依然被人操控。
老鬼的身份我们尚且不知,更不知他身后那神秘人又是谁。
他们对老鬼浓墨重彩的描述,说得相当合理,恰如其分。
我想起昨夜和老鬼的畅饮,不知道今天他又在哪里?
昨天晚上我本来想问问他,跟宋婷的奶奶是什么关系。
我也想知道他的失忆,到底是不是因为移花引起的?但是他只字不提私人的事,不仅明天他是故意避开这敏感的话题,就算我提起,他也不会接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是故意和我告别的
故意和我撇清关系,将前尘往事抛去。
周一来到我身边,看我看得入神,于是问我:“我们对老鬼的描述是对的吗?”
“大致正确,但你们写错了一点。”
“是哪一点?”
“老鬼有朋友。”
“哦?像他这种人还有朋友。”
“他的朋友就是我。”我说,“我们曾经是忘年交。”
“曾经?意思是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了。”
“朋友不都是一起走一程,然后走上各自的路吗?只要有幸同路就可以了。”我淡淡的说,心里却柔肠百结。
“看来,你看得很开。但我看你今天满身酒气,萎靡不振,昨晚一定喝得不少吧。要割舍一段感情,抛弃一个人,就像割肉一样痛苦,我理解你。”
“我们不说这多愁善感的事了。我想了解宋婷的奶奶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一说,古玩街整条街的人,都是双重身份。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家庭富有,背景复杂,而且暗中拉帮结派,但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从不在公共场合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用闷声发大财,来形容他们恰如其分。乍一看,他们整日沉迷于搞钱不可自拔。
但仔细调查,他们每家每户都不干净。周一说这里的不干净不单是金钱来得不干净,他们本身也在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陈胖子的
爷爷就在练五行术。他在古玩街有自己的视力范围,保不齐,他早就带着那些人也加入了。
“陈胖子去哪儿了?”我问。
“他是五行术最重要的一角。本来按照计划,在你那里取到鬼头刀之后,就可以加快进程。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于幼幼,将陈胖子给拦下了不说,还让他受了重伤。于幼幼击碎了陈胖子爷爷多年修炼出来的元丹,那颗元丹就在他的头部盔甲上,这些事都是你刚才告诉我的,我们加以分析的。目前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陈胖子没有死,但是也跟废人无异。”周一说。
“他可以重新修炼吗?”
“你以为是建房子吗?房子没修好可以推倒重建,但是修炼功夫这事是不行的。”周一说,“更何况他不是靠本身练出来,而是靠投机取巧以及猎取他人成果而成的。你好像很关心他。”
“我只是想知道,于幼幼拼尽一切想要报仇,结果怎么样了。如果没有伤到他分毫,我替她感到不值。”
“这世界上不值的事多了去了。”周一说,“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五行术被破坏,这些人会丧心病狂的想找我们报仇,所以近段时间你要特别注意安全。”
我说正当防卫杀了人不会被抓吧?
周一意味深长地说:“不会。但是正当防卫这个度,似乎不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