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难道就是最近名传洛阳的冯信?”曹操坐在冯信身边。
曲东点了点头,“不错。冯信,这位是曹操曹孟德,乃是曹炽的内侄,如今身为议郎!”
“久仰孟德大名!”冯信笑着端起酒杯,敬了这位未来几乎会称为冯信最强对手一杯,“不知孟德因何来此?”
“这位是?”曹操只是嘿嘿一笑,便把目光投向了刚刚给他开门的田阙,“看这位壮士的身子,想来应该勇武有力,难道是新任的长水校尉田兄?”
田阙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端起一杯酒,“孟德好眼光!今日我三人聚在一起,正好偶遇孟德,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四人端起酒杯,一饮到底。
“恭喜三位,尤其是这位冯信兄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百夫长的职位了!”曹操笑眯眯说道,冯信听了心中一寒。
就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曹操这样说自己,很明显是要引起曲东与田阙的不快。
田阙倒没啥,一个粗壮的大汉,想来不会有别的心思。但曲东可不同,这点曹操也知道,曲东可是一直在洛阳的世家之中碰壁,用了一百多万的钱才巴结上张让,得到了北军校尉的职务。
可冯信,如今不过十五的年龄,宛如流星一般进入洛阳的官场,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从一个侍御史的属官,成为了洛阳北军之中的一名百夫长。
虽然百夫长是一个不大的官,世家之中也没有人会看上这个职务,但冯信才十五岁!
曲东的心里,难免会有一些不痛快。
果然,冯信小心朝着曲东看去,曲东脸色有些阴沉。
“孟德这话可就不对了!”冯信正色说道,“大家都是为了东汉,为了陛下效力,不才被陛下看重,成为一个百夫长。只可惜本人年龄尚小,北军之中的事,自然是全力依靠曲校尉!”
曲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哪里哪里!”曲东端起一杯酒,“冯老弟胸中抱负胜兄长我十倍,假以时日冯老弟必然是大汉的栋梁之材,到时候可别忘了老哥我!”
“来!”田阙看不惯旁边三人咬文嚼字,举起酒杯,“为了陛下,我们干了这杯!”
一杯酒下肚。
“不知孟德今日可是独自前来?”冯信笑着看向曹操,一边斟着手中温酒。
曹操微微一笑,“我今日也约了人在这里,那我就不打扰诸位了!”
说罢,曹操又喝了一杯,说了一声失陪,站起身走了出去。
就剩下三人,继续喝酒吃菜。
快到了酒足饭饱之际,突然雅间的门口又被打开。
只见几个中年男子伴着走了进来,两个青年夹杂在中间,冯信一眼看去,其中一人正是曹操,脸上的表情一脸尴尬。
那排头的中年男子有些脸熟,冯信吃了一惊,才明白曹操脸色尴尬的原因,而另外一名青年一脸精彩得看向曹操,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曹操也只得尴尬得站了出来,心中已经将袁绍骂了无数遍,“曲东,田阙,冯信,新任北军校尉和百夫长!”
冯信认出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一脸阴沉得看向冯信,目光之中透着熊熊的怒火。
“这位想必冯信你也认识,后面两位一位是原来的射声校尉尤不平,一位是如今东门校尉的属官,我身后的这位,就是袁绍袁公路!”
“公路见过曲校尉,田校尉!”袁绍上前一步,举手投足之间,确有世家子弟的风采。“刚刚听孟德说起二位也在此,便让孟德带我们过来一聚!”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陈武瞪着冯信一眼,恨不得把冯信撕成两半。若不是冯信,他此番还是一个卫尉,级别比起东门校尉,不知高了多少。
倒是尤不平,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不过一双漠然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内心。
“哈哈哈!”曹操突然笑了起来,“既然聚在一起就是缘份,来喝酒喝酒!”
说罢,拉着几人坐了下来。
陈武大口喝了一杯,“冯信,这件事我记住了,我提醒你一句,人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口咬太狠,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冯信自然明白陈武话中的意思,没有接话。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他若是不拉陈武下水,那面对何进与张让双重的压力,死的恐怕就是冯信自己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天既然让自己重新活了一次,那自己这一辈子,便要守护住自己的爱人。
相处不同的阵营,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陈大人,北军贪墨事情可是真的,北军兵额短缺也是真的,我可没有任何诬告!”冯信端起一杯酒,一杯见底,“作为大汉的官员,陈大人真的有将大汉与大汉百姓的福祉放在心中吗?还是只是想着自己贪赃枉法,作威作福!”
陈武没想到冯信能说出这番话来,“哼!冯信,我不过是监察不力,倒是你,谁都知道宦官乱政,你却与宦官同流合污!”
“哦?不知道陈大人所说的宦官乱政,是怎样一个乱法?”冯信眯起眼睛,撇了一眼曲东与田阙,陈武这话,可是将他们三人全部骂了进去。
曲东只是低头喝着闷酒,出生士族的他,若是有任何一点别的可能,也不会去投靠张让。但田阙可不同,他抬头瞪了陈武一眼,如今他作为北军校尉,身份可不比陈武低。
“是啊,陈校尉这是啥意思,还请陈校尉明言!”
冯信暗中冷笑,“天子同样称张大人‘阿父’,莫非陈校尉认为陛下也是乱政之人?”
“你!”陈武站了起来,突然笑了起来,“冯信,任凭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是张让一党的事实,你就等着来自士族的报复吧!我劝你识相还是赶紧逃离洛阳!不对,这天下到处都是世家,也就西北荒漠之地,你也许可以生存下来!”
“这就不劳陈校尉挂心了,陈校尉还是安心守好洛阳的东门吧,省的又被御史参了一本,到时候你就得灰溜溜离开洛阳了!”
“哼!”陈武也不喝酒,就这样走了出去,“做人不要太嚣张,没有资本还嚣张就是愚蠢!”
袁绍跟着走了出去,留下曹操一脸尴尬,给三人赔罪之后,朝着袁绍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