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知远和裴言坐在餐桌上一起吃了个饭,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吃饭。
陈姨在厨房偷看了好几眼,便问起沈华兰:“这是裴少爷的朋友吗?”
沈华兰点了点头,目光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她觉得自己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自己拖累了孩子。
但是隐瞒不是长久的办法,沈华兰纠结一瞬,还是准备开口说出林知远是自己儿子。
可是却被陈姨打断,“我看啊,他是看少爷家里有钱,才故意接近的,现在小孩子心思可深着呢。”
一道带着些冷意的声音传来,裴言手里拿着杯子站在厨房门口,“陈姨,帮我倒两杯水过来。”
陈姨心里一惊,赶紧答应,又听见裴言说道:“是我邀请同学来学习的,陈姨有什么意见吗?”
裴言一向待人温和有礼,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
原先刚进裴家上班的时候,陈姨还以为裴言好说话,慢慢地也就看出来不是这样。
背后冒出了些冷汗,知道裴言的话不容置喙,陈姨赶紧道歉。
“没,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没个把门,以后不会了。”
裴言接过温水,语气关心道:“我也就是解释一下他是我的同学,不用紧张,不过陈姨年纪大了也要多休息休息了,含饴弄孙也挺好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能辞职就辞职吧。
陈姨脸色白了白,干了这么久,都快熬出头了,工资也高。
她是绝对不会轻易辞职的,“多谢少爷关心,我舍不得老爷夫人还有你,以后一定认真上班。”
等裴言离开以后,陈姨这才松了口气,虚脱地靠在门边。
不过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学生,就有这么强的压迫力,都快赶上他爸爸裴庭了。
沈华兰见她吓得不轻,“没事吧,裴少爷说的应该没有恶意。”
陈姨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儿?”
随即她眼珠一转,开口道:“你去把衣服晾了,我歇会。”
沈华兰不疑有他,出了厨房。
陈姨见周围没人,立即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换成一副讨好的嘴脸。
“夫人,如果不忙的话回来一趟吧,少爷带回来一个同学,看着像混混一样。我劝他,少爷还生气了。”
等打完了电话,陈姨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的工资是由温格发的,只有温格才能开除她。
而且陈姨看着裴言长大,一个小孩还管不住吗?
哼了一声,“老爷夫人不在,这家里还不是我说了算。”
厨房的事没让林知远知道,等回了房间,林知远问了句,“怎么这么久?”
裴言淡淡道:“没事,嘱咐陈姨下午学习的时候送点水果来。”
林知远闻言微微皱眉,他总觉得在这里学习很不自在,“要不下个星期去别的地方学习吧?”
裴言挑眉,“怎么不自在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林知远说没有,但是看起来还是不情愿,只听他说道:“哪天你爸妈突然回来了,那不是很尴尬。”
又补充道:“我看图书馆离我们也挺近的,坐个地铁一会儿就到了。”
说的正是市图书馆,里面的藏书多,装修豪华不失格调,很多人喜欢去打卡,也有不少真的去学习的。
裴言沉默片刻,答应下来,“行,但是离考试就一个月的时间了,你想让你妈妈看出成果,那这个月就暂时在我家学习吧。换来换去还要适应环境,下个月再一起去。”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林知远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裴言问他:“要不要午睡一会儿,我家客房还没收拾出来,你要是困的话就在我床上睡吧。”
林知远却是有午睡的习惯,一上午的学习也有点累。
但是他看了眼整洁的床铺,脑子里全是:这是裴言的床!
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去,林知远坐在了椅子上,“不用了,我不爱睡觉,再看会书。”
几分钟之后,林知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裴言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动作很轻地给他盖上了毛毯。
大概睡了半小时,林知远就醒了,两个人又开始学习。
傍晚时分,裴言送林知远出去,却发现温格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特地等他一样。
温格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人下来了,态度友好道:“这是你的同学吧,让他多坐会吧。”
裴言侧身挡住温格打量的视线,“不用了,我先送他去门口。”
一般沈华兰下班比林知远晚,两人分开回家。
裴言拉着林知远走了出去,等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自己拉的是他的手。
而林知远竟意外地没有甩开,眼神有些飘忽地问裴言:“你妈不会说你吧。”
裴言揉了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对方吓了一跳,缩回了手。
“没事,我妈一向不会用打骂来解决问题。”
裴言暗想:她只会旁敲侧击地逼他妥协。
“那就行。”林知远把手放进口袋里,刚才的触感仿佛还在。
裴言看着人离开,才进了门。
弯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裴言思索片刻,便说道:“是陈姨告诉你的?”
温格并不意外儿子能猜到,但还是有些不满,“没事我就不能回来了吗?”
裴言脸上的笑容依旧得体,“听说您最近很忙,公司要管着,那个阿姨好像还没摆平。”
所以应该不会回家,那就只能是有人告状了。
余光看到在角落假装打扫实际偷听的陈姨,裴言已经在心里琢磨怎么开除她了。
听裴言说出大实话,温格感觉被戳穿,“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爸在外面鬼混可以,但是绝不能把人带进公司。”
商业联姻哪里需要感情,只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和巨大的利益就行了。
温格担心过来,“这些话都是谁和你说的?”
裴庭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天天溺
在温柔乡里,而裴言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下意识看向陈姨,温格也就和她提过一嘴,难道是她泄露了?
裴言开口道:“母亲应该也想到了,陈姨最近干活含糊,可能是您给她太多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