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酥汐默默听着这一切,她想象不到叶文山在把柳玉茹带回府中的时候,苏文该有多绝望,也无法想象,大雨中跪了一晚的苏文心有多痛。
原来她的母亲一直都不开心,她母亲在她面前的笑容都是强装出来的!
随后强行忍住眼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何这些我都不曾见到?”
夏荷哽咽说道:“当年夫人吩咐,什么事情都不要告诉你,也不要让你察觉,为了让小姐继续开心下去,夫人始终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叶酥汐瞬间泪崩,她的母亲一直在为她考虑,若没有她说不定她早就离开叶家了。
越想叶酥汐心里越痛恨,上一世自己还将柳玉茹视为母亲,信任至极,不成想自己亲生母亲的死,就是柳玉茹一步一步促成的。
缓了好一儿,叶酥汐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继续问道:“那夏姨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夏荷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恨极了。
“当年夫人去世之后,柳玉茹便成为大夫人,以我们照顾不周为由,将伺候夫人身边所有丫鬟全数处死,实则她是为了灭口。
所有人都死了,奴婢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一打猎之人救下,奴婢担心柳玉茹得知之后会再来灭口,便隐姓埋名,换了容貌。”
说话间看了一眼孙福,继续说道:“当我得知,小姐你成为郡主的时候,我便知道为夫人报仇的机会来了,所以我在四处寻找机会接近你,这才找上孙福。”
听罢,叶酥汐心里百感交集。
紧接着,孙福拿出一沓信说道:“这些是我寻到的柳玉茹放印子钱的票根,这些本是在钱庄人手里,我与那人老婆是老乡,他喝醉交给我的。”.
柳玉茹放的印子钱,钱庄人做中间人,所以钱庄也有留有票据。
叶酥汐接过这些可以直接指证柳玉茹的证据,一一打开查验,这一次她必要让柳玉茹永世不得翻身。
擦掉脸上眼泪后,叶酥汐站起身躬身行礼道:“酥酥谢过二位,这次我定要柳玉茹付出代价。”
说话间叶酥汐眼神中闪过凶狠,是到算总账的时候了!
叶府,此时凝玉园被闹得鸡犬不宁。
柳玉茹还在为女儿的死处在伤心之中,见叶文山露面,立马强撑身体下床,一口咬定害死叶韵姝的是叶酥汐。
叶文山也很无奈,不知如何是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认定柳玉茹所说为真。
柳玉茹看哭闹无果,便跪去了祠堂。
“列祖列宗睁开眼看看啊!我可怜的姝儿被叶酥汐那个贱人害死了,若列祖列宗泉下有知,还请带走那个贱人!”
柳玉茹在祠堂不断哭喊,还惊动叶老夫人亲自赶去祠堂劝说。
“玉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母亲,你让我怎么节哀,姝儿离世,凶手就在眼前,不能伏法,姝儿知道又怎会安心离去!”
叶老夫人无奈摇头。
而叶酥汐这边刚进府,便得知柳玉茹在祠堂闹事之事。
嘴角上扬,喃喃说道:“我还没先找你,你到开始找我来了,好!今日就让你死得明白!”
随即便直接转向去了祠堂。
刚到祠堂门口便听到柳玉茹的哭喊。
“列祖列宗,叶酥汐就是黑了心的畜生,害我姝儿,她不得好死啊!”
“大夫人,说这话可要有证据啊!若没有证据便是诬告,是要见官的!”
叶酥汐人还未踏进祠堂门,一句忠言便飘进祠堂众人耳朵。
叶老夫人一直在好心劝说,但柳玉茹根本听不进去。
叶老夫人是大家闺秀,从未说过脏话,猛地一听柳玉茹满口污秽,心里气得都讲不出话。
而跪着的柳玉茹,转身看见叶酥汐进来后,立马起身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一旁的元七见状,随手便将柳玉茹扇倒在地。
叶酥汐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叶老夫人身边。“祖母,您受苦了。”
“酥酥,今日之事......”叶老夫人满是担心的看着叶酥汐,想起柳玉茹刚才所说。
不等叶老夫人说完,叶酥汐便开口道:“祖母放心,今日就是解开真相的时候!”
说罢轻拍叶老夫人的手,然后转身对祠堂看门小厮说:“去将父亲请来,告诉他,柳玉茹的账该算算了。”
叶老夫人不明白叶酥汐此话是何含义,疑惑看着叶酥汐。
叶酥汐明白叶老夫人的意思,轻声说道:“祖母,你放心,叶家几十年基业,绝不能毁在别人手里。”
柳玉茹身子本就虚弱没好透,被元七这一下打得,半天才爬起来。
片刻之后,叶文山赶来,看着混乱场面,心里瞬间恼火。
“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自从把你接回来,府里就开始鸡犬不宁,你这是要升天啊!”
叶文山竟将这一切都归到叶酥汐身上,若是上一世,叶酥汐定要哭上个几天几夜,然这一世叶酥汐早已不在乎了。
“父亲的意思是,家里鸡犬不宁是我造成的?跟大夫人一点关系没有吗?”
叶酥汐转身站到叶文山面前,毫不示弱。
叶文山生气,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哈哈哈......”叶酥汐轻笑一声,“不知在父亲眼里,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没等叶文山发火,柳玉茹貌似是疯了,什么也不管,又开始咒骂起来。
“叶酥汐,你个贱人,你就是灾星,你母亲被你克死,和你在一起之人都会不幸的!”
“啪。”
“就你也配提我的母亲?”
叶酥汐已经顾不上在场还有长辈,上前怒甩柳玉茹一耳光。
众人震惊,这叶酥汐疯了,竟然敢打大夫人,这可是她的长辈啊!
叶文山见状,瞬间弹起身子,扬起手就要教训叶酥汐。
只是巴掌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匆匆赶来的云翎亦一把拦住。
“叶丞相,这是何意?不知本王的未婚妻做错什么了?竟要受如此毒打。”
云翎亦紧握叶文山的手腕。
任凭叶文山如何扭动,都挣脱不开。
“哼!她不敬长辈,难道我教训不得?”
云翎亦冷哼,目光注视叶文山,“她身为郡主,又是未来的亦王妃,教训辱她生母之人,难道有错吗?”
叶文山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怎么来了?”
叶酥汐眼中含泪,看着为她挡下巴掌的云翎亦,心里瞬间有了依靠。
云翎亦甩开叶文山的手,一把将叶酥汐拉至一边,害怕叶文山再对她动手。
然后低头轻声说:“我在叶府的暗线说,叶夫人在叶府祠堂辱骂你,我怕你有危险,便前来看看。”
叶酥汐强挤一丝微笑,说道:“好,但是此事为家事,你在一旁观看就好,不可出声。”
云翎亦明白叶酥汐意思,叶酥汐是担心他参与臣子家事,被人弹劾。
便点头应道:“好,不过你我已经定亲,我也不算是外人。”
叶酥汐仔细回想,觉得云翎亦说得不无道理,但还是嘱咐一句:“还是小心为好。”
“嗯。”
果不其然,叶文山开口道:“今日是臣的家事,不知亦王殿下来此有何用意?”
叶酥汐刚想开口,云翎亦便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今日之事,事关本王未婚妻,本王当然要在场,为她谋个公道!”
二人婚姻是皇上赐下的,叶文山也无可奈何。
而一旁的叶老夫人看到云翎亦如此护着叶酥汐,心里甚是满意。
“哼,就算亦王殿下在场,也掩饰不了你的罪过!”
瘫在地上的柳玉茹吼道。
闻言,叶酥汐从云翎亦缓缓身后走出,眼神清冷,目光锁死柳玉茹。
“那今日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说说,看看有罪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