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振业下班后让秘书、司机先回去,自己慢慢的踱出市政府。
看看前后左右没有熟人,这才悄悄踅进青北大酒店。
朱正权正坐在大堂的沙发里,百无聊赖的等候,看见毛振业进来,慌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毛振业惜字如金的说了句:“正权,到包厢里说吧。”就不再多语。
朱正权点头,明白毛振业的意思,他在前面带路,疾步向二楼的包厢里走去。
包厢门口的服务员见客人来了,推开门,为他俩泡好的茶。朱正权望了望服务员,不放心的叮嘱说:“你到外面候着吧,没叫你不要进来。”
“好的,先生。”服务员应道。 ??.??????????.?????
她转身出了包厢,并轻轻的带上了门,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准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朱正权从早已放在包厢里的包里拿出一幅画轴,双手递给毛振业,轻描淡写的说道:
“毛市长,这是吴昌硕先生画的一幅翠竹图,正权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今天送给有缘人。”
吴昌硕先生画的竹?毛振业大吃一惊!
吴昌硕先生画的竹,齐白石画的虾,徐悲鸿画的马,张大千画的虎,被誉为近代画坛四绝。
毛振业知道,国画泰斗吴昌硕的画,在之前曾经最高拍卖出了两亿元的天价,这幅《翠竹图》虽然不很出名,但每平方最低也值20万元以上,也就是说,这幅画最少也值100多万,而且升值潜力巨大!
毛振业小心翼翼的打开画轴,目不转睛的欣赏起来。
毛振业是懂画的,这幅《翠竹图》绝对是吴昌硕老先生的真迹无疑。
不愧是泰斗级人物啊,他画的这幅画简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就像是有生命一样,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就好像那片竹子就在面前似得,那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毛振业的手轻轻拂过画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睛里却满是赞叹和佩服。
无功不受禄,朱正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送自己一幅这么贵重的画。
“正权,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说吧。”毛振业的眼神依不舍地从画上移开,落到坐在对面的朱正权身上。
朱正权闻言微微一笑:毛市长,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您,还真是有些事想麻烦您。
毛振业闻言,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自己跟朱正权接触这么多年了,知道这家伙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绝对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随便找自己办事,
说吧,你要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义不容辞。毛振业直言不讳的说道。
“毛市长,云湖的事,想必您已经听说了,形势对我很不好啊。我估计徐远舟一出院就会召开常委会,讨论对我的处理意见,您看能不能给徐远舟打个电话?求他放我一马。”朱正权也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正权,你这事确实比较棘手。徐远舟现在可不得了啊,这是咱俩在这我私下告诉你,他可是我们省委林副书记的准女婿呀!现在连郑润林,宋晓云都让他三分,贺樟林这个堂堂的副市长,想和他扳手腕,结果呢?被他碾压的渣渣都不剩!”毛振业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的事我也不能不管不问,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电话我可以打,但你们徐书记卖不卖我这个面子我还真不敢说。”
朱正权开始听毛振业说徐远舟是省委林副书记的准女婿,又说到贺樟林的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好在毛振业后面的话,又重新让他燃起了希望,他十分感激地对毛振业说:
“毛市长,过去救你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您不用放在心上。您今天答应帮我这个忙,我已经万分感激了。”
毛振业宽慰的点点头说:“正权,这我知道,你越不说,我越觉得亏欠你。我马上就给徐远舟打电话,先探探他的态度。”
说完,掏出手机,找到徐远舟的电话号码,向朱正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当着朱正权的面,打开免提,开始拨打徐远舟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的铃声牵动着朱正权的神经,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毛振业手里的手机,仿佛那就是他的希望,他的未来.......
“您好,毛市长!”
手机里传来徐远舟那爽朗的声音,浑厚、有力。
“徐书记,身体恢复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