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很热。
林可喻呆呆的站在民政局门口,一手拿着结婚证,一手拿着门禁卡,盯着那车出租车消失到消失不见。
一阵热风吹过,林可喻猛得惊醒。
僵硬的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东西,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确定不是做梦后,只觉得背脊一麻,整个人开始发晕。
“我竟然真的和陌生人结婚了?”
她小声嘀咕了句,现在反应过来,只觉得离谱!
摇了摇头,也懒得深想
猜对方可能也是差不多的原因,等心情平复冷静下来,估计就会想怎么纠正这个冲动的错误。
她之前想着结婚后和唐清远住一起,就退了房租。现在也没地方住,只能先去紫金园一期暂住。
“紫金园一期?好像唐清远买的房子也在这里……”
她还出了钱,只是没来过几次。
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不是现在流行的一梯一户,是老旧的楼梯房,物业也不像很多新小区那么严谨,她拿门卡到午夜就查到了位置。
“A区二栋202……”
林可喻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拿着门卡看着,来到了二楼。
站在门口正准备刷卡进去时,突然停下动作,皱眉疑惑的回头看向对门那道黑色的烤漆大门,
“这门上的花纹,怎么那么眼熟……”
不会这么巧吧!
就在林可喻快回忆起在哪里见过时。
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你查我?”震了下林可喻的耳膜。
唐清远拉着脸走上楼。
换到以前,林可喻看到唐清远不高兴的样子,会紧张的去讨好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忍不住白了眼和宋琳琳手牵手的唐清远,懒得搭理的转身要去开202的门,却又听到唐清远说:“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别闹得太难看!”
唐清远松开了手边的宋琳琳,想到自己今非昔比,已经升到了总经理,很多女人都会主动送上门。
宋琳琳虽好,但也只适合做情人。
不像林可喻,保守持家,能共苦,可以帮他生两个孩子,照顾父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再加上林可喻在他们准备结婚前已经通知了自己的父母,辞了职,她没多少选择,她现在在这里,无非是想挽留他。
还差一个台阶罢了。
唐清远见林可喻迟迟不回头,语气稍缓的说:“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担心你,回头找了你,我和琳琳只是意外,她……是特意过来和你道歉的。”
末了。
唐清远看了眼宋琳琳。
宋琳琳受到唐清远的眼神,冷不丁的就伸手抓住林可喻的手,声音哽咽。
“可喻姐,你不要怪唐总,是我不好,是我太喜欢他,勾引了他,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吧。”
宋琳琳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说掉就掉。
唐清远看到宋琳琳的表现,声音更加低沉的问林可喻。
“你满意了吧。”
唐清远这句话,把林可喻给气笑了。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看上唐清远什么,明明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问题,唐清远却一副他不会错的样子,把问题全推给了别人。
她现在觉得唐清远恶心极了,深吸了口气,回头紧紧盯着唐清远反问:“难道这件事你就没有错?这种事情,你要是没反应,能控制自己,会发生!”
眼前的两个人都让她觉得恶心,但唐清远更恶心。
林可喻记得很清楚,宋琳琳在车里除了躲和尴尬,一句话也没说,反倒是唐清远,骂了她很久,还一把推倒了她,明明都不是好东西。
现在林可喻才突然明白,原来自己想嫁的人,就是个人渣。
林可喻这番话,让唐清远神色一怔,避开林可喻的视线,脸色闪过一瞬的尴尬。
而宋琳琳这时眼神一闪的退到了旁边,目光定定的看着两人。
唐清远没去注意宋琳琳,只是盯着林可喻,压低声嘲笑:“你既然这么想我,还跟踪到我家!”
他这样的话,把林可喻气得一时语结,没立即反驳,却听到楼下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她回自己家,用得着跟踪你。”
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和林可喻在民政局门口领证,又匆忙离开的男人。
他换了身衣服,林可喻一眼没认出来,对上男人锐利的眸光时,她这才猛然想起对方是谁。
只是男人此时的样子,比她在民政局见到的更加俊冷,气场强大到给她一种莫明的安全感。
林可喻意外的怔神几秒,在男人走近后,这才缓过神的白了唐清远一眼:“听到没有,我回自己家!”
然后拿着门卡,开了202的门,拖着行礼箱直接进去。
站在旁边的唐清远,面对气场强大的陌生男人,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响,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没想起在哪见过。
在男人经过面前时,就忍不住问他:“你是可喻什么人?我跟她恋爱两年,怎么没见过你!”
现在这种社会,林可喻这种会洗衣服做饭没有乱七八糟交友圈,适合当老婆的女人不多了。
纵然现在发生这种事,他还是希望林可喻回头。
原因很简单,他考虑的永远是最利于自己的事。
顾易没搭理他。
唐清远有些恼怒了,想到自己现在的职位,伸手便想拦住对方,却被对方幽冷的眼神给震住,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紧张的缩了回来。
对方气质不凡,显然不像普通人。
就在唐清远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却看到他眼角余光锐利的掠过来,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我是她老公。”
便迈开步子,进了屋。
唐清远闻言脸色变得铁青,不信的轻呵了声,正想反驳。
202的门却砰……得一声,直接关上了。
屋里。
走在前面的林可喻听到顾易的话顿住脚步,知道对方刚刚只是在为她解围,没想太多,而是盯着屋里都能种菜的灰,迟疑的回头问:“那个……我们要不要先聊聊?”
话落。
她身后的男人没回,却冷漠的直接越过她,拉开客厅沙发上的白布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