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软的不行,面色红的更是发烫,她哪里试过这样,从前真的是太单纯了。
她拽住他身上的衣服,仿佛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全靠他支撑着。
“别在这里。”她在他耳边求。
萧景夙抱着她的腰,用力,声音性感的要命,“可是你明明更舒服了。”
顾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又很完美的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
她腰间还搭着一只手,好重,她嫌弃的皱眉,难怪一整晚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
想到昨晚她就忍不住脸一红,他怎么会那么兴奋,闹了大半夜。
“还早。”身边睡着的男人抱着她更紧。
“你今天不用忙?”
他道,“忙什么?若我忙,还不得把皇帝吓死。”
也是啊,能忙啥,忙造反呗。
“但是我忙。”顾意压在心底的那件事一下子就被想起来了。
萧景夙猜,“你想去王家?”
顾意点头,“我想去看看,王家应该是出事了。不然绝对不会让王玉珂嫁给这种人,不管不顾。”
萧景夙不说话。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顾意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也是,他来了京城,大大小小利益相关的事情应该早就查清楚的。
顾意心中的预感愈发不好,“你说嘛。”
“你今天不是要去王家?我陪你去?”他反问。
她怔愣一下,“算了,我自己去,王家,还不至于让你去。”
王家人会很惶恐的,算是她自私吧,王家已经受她家连累了,她不想又把王家卷进风暴的中心。
萧景夙双手撑着脑袋,不说话了。
“你生气了?”她问。
他看向顾意,捏了捏她的脸,“看在你昨晚的表现,我不生气。”
顾意:“……”
她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便带着人出门了。
明面上有八个婢女加上侍卫,暗地里还有青三白斩两个高手扫清障碍。
她基本上是绝对安全。
敲响王家大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仆,眯着眼问,“请问是哪家贵客?”
“吴伯伯,是我。”
顾意眸子忍不住红了红,这才一年多,怎么就认不出她了。
吴伯一愣,随即猜测,“是表小姐?”
顾意连连点头,“外祖父外祖母呢,他们如何,快带我进去吧。”
吴伯连连点头,“这就带您进去。”
顾意没有错过他浑浊眼睛中的泪水。
眼皮子便猛地一跳。
到了两位老人居住的慈善堂。
“老太爷,您外孙女来了!”
吴伯大声喊道,随即带着顾意进去。
床上躺着一老人,骨瘦如柴,脸上都是松散的一层皮,没有半点肉。
顾意很难想象,他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儒,王老先生。
“阿意,是你么?”
顾意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连连点头,“是我,外祖父,我回来了。”
她已经不敢问外祖母的消息了,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
吴伯道,“这一年的风波太大,老太爷承受不住打击,身体愈发不好了,然后成了如今模样。”
顾意面色紧绷,轻声道,“外祖不要怕,阿意给你扎扎针,你会好一些的。”
她握着老人的手,顺便把了脉,他是伤心过度,再加上旧疾复发,这才病重成了这样。
她取出针带。
吴伯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娘子,您会这个?”
“学了,出门在外,总得会点本事。”
顾意随口一句,惹得吴伯又是一阵眼泪。
她耐心给外祖父扎完针,等了一刻钟就收了针,看着他睡得很熟。
吴伯看着愣了半晌道,“老太爷伤心,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如今总算能睡着了。”
“吴伯,我外祖母,舅舅呢,表哥表姐呢?表妹她嫁到章家受苦,你们知道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吴伯不由沉默了半晌。
顾意心里愈发的打鼓。
“大老爷,他被贬到了很远的地方当官,想必十年八年都回不来了,大郎君,他腿残了,呆在院子里终日不肯出门。”
“至于老夫人和大娘子,她,她们没了。二娘子被章家威胁,才被章家那浪荡子娶了回去。”
顾意浑身一震,从身体骨髓里蔓延而出的密密麻麻的伤痛。
她以为她做好了准备,他们在受苦,受了很多苦,但她来了,总会想尽办法让他们不再受苦。
可是,她们两个死了。
“老夫人见顾家被流放,姑奶奶受苦,本就不好,后面王家又遭遇了一连串打击,被人针对,她便承受不住去了。”
“那表姐,她是怎么回事?她年纪轻轻,哪里那么容易死?”顾意赤红着眼睛质问。
“大娘子是被送去三皇子府当妾,死在内宅里。”
三皇子。
顾意身体发软,眸子里满是恨毒,还真是一家毒蝎子,先是害她顾家,连王家也不放过,这一家子,她不弄死,死都不能甘心。
吴伯同样红着眼,“王家何尝不知二娘子在受苦,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任何办法,二娘子她很懂事,为了不让章家为难王家,这才答应主动嫁了过去。”
顾意心底愈发不是滋味,目光坚定道,“吴伯你放心,玉珂不会再受苦的,我保证把她从章家接出来。”
吴伯忍不住劝解,“意娘子,您不用这样,您如今能够从蛮荒回来,老太爷已经很感激了。”
“章家,章家不是一般人家……”
顾意冷着脸,浑身的气势惊人,“我也不是一般人家。”
身边的绿玉提醒,“吴伯,您不用担心,我们娘娘是延王妃,章家人哪里敢动我们。”
吴伯就当场愣在原地。
什么王妃?什么延王?
王家这半年向来都是闭门不出,以至于外面传得无比火热的消息他们都闭塞不已,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