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年!你出来!”即便隔着一大片密林,秦万年仍能听见沈凡声如洪钟的叫喊。喊声惊起一群鸟雀,甚至让屋顶上正梳理羽毛的姑娘意外扯下了一根羽毛。
秦万年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在外游历一年,武功虽从未放下,却一直没有时间沉下心来修炼练气法。回到洞庭湖,秦万年还未想清楚日后行止,干脆回到君山岛潜心修炼。
没想到,才将气息运转几周,曾久久不能突破的少阴肾经竟有打通的迹象!秦万年顿时大喜,平心静气后开始闭关修炼,不到一个月,便成功打通了这第十一条正经。
见左右无事,秦万年又闭关了一个月,虽则距离十二正经全通还要不少时日,武功也是大为长进。
无论石笑阳说了什么,秦万年在心中对石笑阳和李桢始终有一丝疑虑——影子必须时刻保持对一切保持着警惕。所以在命令李桢禁止任何人靠近鉴心湖附近后,仍在鉴心湖四周布下机关陷阱。
秦明章带秦万年初上君山岛时,两人便栖居在同心湖旁的山坡上。自秦明章走后,秦万年便在鉴心湖边搭了个木屋修炼。
听到沈凡的喊声,秦万年倒十分满意——李桢还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命令,即使沈凡也没能靠近。
沈凡还在不停喊着,秦万年倒也不急,脚步伴随着沈凡叫喊的节奏,悠然地走出密林。
看见秦万年出来,李桢这才离开沈凡身前,沈凡也没有向前靠近。
“万年,你怎么在里面一躲就是两个月啊!老子左等右等,实在等不住,只好自个儿来请你了!”
原来沈凡当年输给秦万年,心中却是不服,这些年不断苦练,武功大进。那日叶国辉吵嚷着要跟秦万年比武,在场者多付之一笑,沈凡却开始挂念起比武的事情。
本以为秦万年从岳州回来便可比试一番,没想到面都没见着就跑去禁地了。这一呆就是两个月,怕秦万年悄悄溜走,沈凡便要直闯禁地,却被李桢拦了下来。
“比就比。”秦万年也正想练练手,何况早有准备,“不过,咱可不用真刀真枪,伤了谁都不好,等着!”
说罢,秦万年转身回了密林。片刻之后,便回到了外面,手上多了些木棍木剑。
不得不说,秦万年还是下了功夫的,其中的木棍木剑基本按照沈凡的铁棍和他的半月剑的尺寸制作的,另外还有骑士使用的长刀。
沈凡随手拿起一根木棍试了试,直摇头:“不行不行,太轻了!要来就来真的,不然哪能知道谁厉害?”
秦万年平静地拿起一把木制长剑,淡淡说道:“武功岂可依赖兵器?武者的强弱,从来都在于人,而非兵器。”语气中充斥着自信,给人一种无法战胜的错觉。
说罢,秦万年拿起木剑信手挥向旁边的石块……
听了秦万年的话,沈凡正一脸肃穆陷入思索,却见秦万年一剑劈向石块……只听一声脆响,木剑裂了开来……
秦万年一脸尴尬,沈凡则捧腹大笑,李桢和几个护卫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秦万年原想运气挥剑,在石块上留下一道划痕震慑一下沈凡,却忘了不是所有材质都可以运气化形。
“好了好了,算你说的有理,就别再卖弄了,木器便木器。”沈凡笑着同意了秦万年的建议。沈凡虽然看似粗犷,但在武学一途自有天赋,纵然一时没消除桎梏,所欠缺的也不过是一句点拨而已。
两人走到空旷处相对站定,均选择了木制长刀。
相视片刻,秦万年抢先进攻。前腿快速向前进一小步,刀尖顺时针画弧,让开了沈凡的长刀,同时手收于腰侧。
沈凡本就凝神以待,见秦万年刀尖一动,立刻做出反应出刀格挡。但没想到秦万年刀尖画弧晃过了自己的防御,导致自己大力打向空处不好收回,刀尖落下指到了地上。
此时秦万年后腿向前迈一大步,同时以身带刀直刺沈凡咽喉。沈凡只来得及后退半步,头部小幅度向侧边躲避,可还是被秦万年用刀尖在咽喉上点了一下。
沈凡完全没有想到结果竟是如此,一招便告落败。而且秦万年显然在后腿迈步的同时就开始收力,不然以身带刀,全力刺中咽喉要害,即便是木刀也足以杀人。而在自己躲避的同时,能精准控制力道让木刀在咽喉一点,两人的差距已不言自明。
沈凡并没有因为输了一场而失落,反而陷入沉思,开始琢磨刚才那一招带来的启发。
秦万年也不催促,收刀而立,静静等着。
良久,沈凡抬头,大喊一声“来吧”,竟是气势更甚。
不待秦万年动手,沈凡先行抢攻,前腿进步,同时长刀从头顶绕过,似是一招下劈。
若是生死大战,秦万年会毫不犹豫同时进步、长刀前刺。可沈凡这招来得极快,若是前刺几遍击中,也难逃头上一刀。闪念之间,秦万年举刀横档,接下这招再说。
然而没想到沈凡的长刀只是从头顶绕过,秦万年刚退步举刀,沈凡便后腿迈步上前,双手压刀横斩,直向秦万年腰部袭来。
秦万年大惊,此时收刀已来不及,仓促之间前腿发力,向后滑了半步,同时腹部后缩。只是终究没来得及,刀尖还是贴着秦万年的腰腹滑了过去。
沈凡暗自佩服,若是真刀,这一下不过是轻伤,待拉开距离,胜负尚未可知。不过既是比试,秦万年已大方认输。
败了一场,秦万年却不见谨慎,反倒双手将长刀平举,指向沈凡。
沈凡见秦万年站定姿势示意自己先攻,也不客气,前腿进一小步,而后后腿立刻前迈,同时长刀上撩试图拨开秦万年的武器。
秦万年见沈凡中计,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只见他立刻抬起长刀让过拨打过来的武器,让沈凡拨了个空。
沈凡一招落空,身体却还依照惯性往前冲,料定秦万年必然趁机下劈,连忙再次发力回砍。
谁知秦万年向左侧弯腰低头让过沈凡回砍的长刀,双手握着长刀自然落到右侧,随后拧腰发力一记横斩。
沈凡没料到秦万年如此应对,连忙压下长刀下落格挡,但是没能跟上秦万年的速度,被一刀斩在腰部。
三个回合,不过寥寥几招,却让沈凡和在一旁观看的李桢等人受益匪浅。
秦万年正想说上几句,却听见两声鸣叫。
这是鹞鹰的叫声,却不是姑娘的叫声……
秦万年抬头一看,只见一直影盟鹞鹰在空中飞舞。
“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