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站在点唱机旁刚开嗓,一个男人就来拥她,还猥琐地解释,“情歌嘛,两个人一起唱才有意思。”
男人料到乔晚会躲,用力有些猛,乔晚一个踉跄,话筒掉地上。
“Lisa小姐似乎不想与别人一起唱。”宋津南带了玩味的声音传来。
明明语调平和,却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因为宋津南在生意场上就是这个做派。
看似和气不争不抢,但只要是他想做的,无论哪个敢拦定没有好下场。
宋津南这句话无形中给了乔晚一个护身符,男人不得不灰溜溜地放开乔晚。
自此,没人再敢上前骚扰。
当众人察觉到宋津南故意给乔晚穿小鞋,但又不许别人插手的时候,乔晚已经唱完十首歌。
宋津南从她开嗓那刻就盯住她,全程不辨喜怒。
几个人中最有眼力见的还要数姓李的,他悄悄给其他几位使了个眼色。
两分钟不到,众人陆续扯谎离开包房。
此时的乔晚明显的气短,看到房间内只剩下她和宋津南,暂停了播放器的音乐,轻轻喊了句“宋总”。
讨好宋津南的意向很明确。
因为以Lisa的身份,她喊的是“宋先生”,“宋总”则是两人独处时的称呼。
现在,她等于主动向宋津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宋津南一手夹烟,一手把玩着打火机,“Lisa小姐继续唱,一个小时五千块的陪唱费呢。”
明显是带了气的。
乔晚故意凝了下眉,解释道:“我在电视台的薪酬不高,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多赚几个生活费。”
“青春苦短,生活不易,Lisa小姐一定要抓住这赚钱的好机会。”宋津南的手指在烟灰缸上弹了下,白色烟灰徐徐落下。
“我是来听歌的,二十首歌Lisa小姐只唱了一半,太不尽责了。”
“既然宋总喜欢听,那么我接着唱就是。”乔晚硬着头皮拿起话筒。
乔晚在唱歌上是有天分的,几首粤语和英文歌的发音与原唱竟不分伯仲。
但最后两首因为底气不足而带了颤音。
宋津南又在点歌平板上圈出满屏歌单,“继续,Lisa小姐。”
乔晚看了眼,大多数要飙高音。
在一楼唱两小时,期间会有几次短暂休息时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连唱几十首。
宋津南明显在整她!
她嗓子已经开始干疼,放下话筒找了个一次性杯子倒满白水,一口气喝下。
宋津南翘着二郎腿,咬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似乎并没有就此翻篇的打算。
“宋总,再唱我嗓子就完了。”乔晚走向宋津南,软言温语求饶。
只要嗓子出问题,势必会影响她周一的直播。
“我还真不信,能进夜色包房的陪唱公主,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宋津南声线低沉,“把我点的歌唱完,Lisa小姐就可以走了。”
乔晚不敢与他硬刚,伸手把他手中烟拿掉放进烟灰缸,笑吟吟道,“宋总,别再抽了。”
宋津南狐狸眼微眯,大屏幕折射的光线为他薄唇染了层迷离,“想管我,凭什么?”
四目相交的刹那,暧昧瞬间升级。
乔晚水盈盈的目光中全是无辜,温声喃喃,“凭的当然是宋总的怜香惜玉了。”
宋津南右手忽然捏住她下巴,“Lisa小姐在夜色陪唱多久了?”
“这三个月的周六周日,我一直在一楼做兼职歌手。今晚店里人手不够,老板临时找我来二楼窜场,这是第一次进包房。”
宋津南手上力道很大,她疼得蹙眉,据实相告。
“Lisa小姐既然很缺钱,那么就继续唱,我给双倍小费。”宋津南放开她,轻轻弹了下西装上的灰尘。
她没想到宋津南脾气会这样大,只好再度拿起话筒唱起来。
为了最大限度护住嗓子,她唱得十分哄弄。
宋津南抽着烟安静聆听。
一个小时之后,乔晚声嘶力竭地唱完了宋津南圈定的所有歌单。
这次音质和曲调都大打折扣。
“宋总,今天到此为止。”乔晚嗓子干得冒火,揉着前脖颈看向宋津南,求饶的心态十分明确。
宋津南单手夹烟,慢悠悠吐着烟圈,“Lisa小姐歌声婉转动听,我还没听够,再来几首。”
“今晚先欠着吧,宋总,再唱下去我嗓子就要废了。”乔晚疲惫看了眼宋津南,准备离开。
宋津南点了点烟灰,犀利嘲讽的目光落在乔晚身上。
仅能遮住关键部位的红色抹胸把她的腰肢衬得不盈一握,裸露出的肌肤白嫩得如同羊脂美玉。
右脸下方那颗故意勾画的泪痣,配上她此时泫然欲涕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这一刻,宋津南想起了她播财经新闻时的端庄,又想起了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生涩和疯狂。
一股难以言说的冲动瞬间上头。
他扣住乔晚手腕,把她抵在墙上。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宋津南眼神中的灼热令她胆子大了不少。
她故意踮起脚尖勾住宋津南脖颈,暧昧十足地喊了声“宋总”。
为了吊住宋津南,她宁可把尊严踩在脚下。
却不料,宋津南眸光渐冷,伸出右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她还没反应过来,宋津南的脚步声已远去。
墙上电子屏的光线在她身上明晦不定,她快速敛起情绪下楼。
宋津南刚刚是对她起了欲念的,但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她把这一切归结到男人的占有欲上。
明明与她是见不得光的关系,骨子里却又看不得她与别的男人走太近。
乔晚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离开夜色之后,她给应淮发了条提前下班的短信。
一分钟不到,应淮转过来一万块。
她秒收。
在二楼包房受的委屈瞬间释然。
回到寓所,卸完妆洗澡睡下。
感觉到嗓子着火般干疼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浑身滚烫。
用体温表测了下,三十八度三。
找了包感冒灵喝下也没减轻半分痛苦,她脑子浑浑噩噩躺床上,口干舌燥连下床倒水的力气都没有。
拿起手机看了眼,凌晨三点半。
她现在这个状态是开不了车的,这个点儿就算去医院也不好打车。
最好的朋友姜早在京城出公差,帮不到她。
在通讯录中找到小姨的号码,拨出前一秒她又放弃了。
小姨最近心慌气短一直在喝中药,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欸,如果一个小时之后再不退烧,她就只能打给贺洁贞了。
放手机时,她手指无意中触碰了一个在通讯录多年,却又很少联系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