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叶家也不是没银子花啊?”
张仲承一边帮叶敏上药,一边吐槽道:“我还以为你叶家入不敷出,才没人帮你这嫡长女掏诊费呢。”
叶敏这会儿已经醒了,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整个人还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
听到张仲承跟她说话,下意识回答道:“叶家有银子,但都在我母亲那里。”
“行了行了,别说话了。”张仲承还以为叶敏不会理他,才开的口。
现在叶敏真的张嘴说话了,又无意识的将唇边的药吃了下去。
苦不苦的暂且不说,这可是外用的药膏,晚些时候腹泻肯定是逃不脱的!
“夫人,银子拿来了。”
正巧白守月打发去拿银子的丫鬟回来了,白守月直接示意丫鬟将银子送到张仲明手里。
张仲明确认银子没问题,才将解药塞进叶安国嘴里。
在他确认银子真假的时候,白守月还急的不行,在那嚷嚷道:“你怎么还瞧这银子大半天?”
“是担心我叶家给你假银子不成?”
张仲明根本不想搭理她,扭头继续帮张仲承给叶敏的脸上药。
本来叶敏脸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用淡疤的药了,可现在一切又得重来。
叶敏彻底清醒后,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抱歉,张大夫,又得再麻烦你一遍了。”
因着这屋里还有叶家其他人,张仲承才没计较叶敏的称呼。
“无妨,错不在你,你只要安心养伤便是。”
叶敏还是觉得自己给张仲承添了麻烦,整个人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再给张仲承多添麻烦。
张仲承瞧的出来,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尽快将药膏涂抹均匀,然后让叶敏躺着休息。
“等你父亲醒来商量下毒的事,我就走了。”
如果可以,张仲承也想留在这里等叶敏痊愈再走。
可他差人准备的茶点里,居然被叶玉心下了药,不光要等叶家这边处理,张家那边,他也得回去打点一下。
瞧着是上一回他发飙,没能好好给人长长记性,才会有这次的事发生。
叶安国醒的比叶敏快,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张嘴就问。
“怎么会在地上睡觉的。”
但等他一抬头,看到张仲承和张仲明两个大夫坐在边上等他,又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昏倒的了。
“张大夫,这茶点里,怎么会有针?”
“而且那针扎的人手疼不说,怎么还让人昏倒在地上,起不来啊?”
许是叶安国没什么执念,方才只是发觉自己动弹不得也醒不过来,没有叶敏看到的画面多。
也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
“叶将军醒了就好,咱们这就来查查那毒是怎么下到茶点里的吧。”
张仲承可不在乎叶玉心会不会丢面子,他只要查出真相。
叶玉心这会儿还在强装不在意,方才是被张仲承贴面问了不错,但只要没有实际证据,张仲承怎么问她都可以不承认。
只是不知为何,一对上张仲承的眼睛,她就忍不住心里发虚。
好像真的被看透了一样,可她和张仲承之前明明没有交集的,这种感觉出现的真的很莫名其妙。
白守月忍不住想回去躺着了,她总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又会忍不住对叶敏动手。
“你们调查你们的,我就先带玉心回去歇着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先前家里和谐的很,直到叶敏这次生病,冒出了好多事来。”
“真不知道是事赶事,还是说这家里被人带来了霉运。”
她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但叶敏知道,就是在说她。
可她这哪里是生病?
这明明是一场无妄之灾!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就又受伤又中蛊又中毒的,她能活到现在,除了有张仲承在之外,还得靠她自己的命硬!
不然她早就不知道成了哪里的游魂,去地府报道了!
“母亲,府上这诸多祸端,您真的认为是因为女儿受的伤吗?”
她真的忍不住想问一问,明明她是被家仆打成了这样,为什么白守月非说她是生了病。
“难道只要母亲将所有错处都推到女儿身上,府上这些糟心事都能消失不成?”
白守月不回话,站起身拉着叶玉心就要回去。
反正她是对女儿失望了的,回不回答都没关系。
她不信叶敏还能管到她头上!
可她没想到不让她走的不是叶敏,而是张仲承和张仲明两兄弟。
“叶夫人,您可以走,但您不能带庶小姐离开。”张仲明不知道胞弟为什么这样称呼叶玉心,但他下意识跟着胞弟这样喊。
张仲承就不用说了,伸手就把门闩上好,说道:
“反正今儿个得把事情说清楚,你们叶家自己人怎么闹腾都没事,但现在牵扯到了我张家的人,我就不能不管。”
“茶点是你们张家人准备的,跟我叶家的人有什么关系?”叶晨睿急啊,急的想把张家两兄弟打包丢出叶府。
可他打不过张家两兄弟,一个他都打不过,就凭自己能被张仲承一拳打翻在地,他就不想去试。
哪有人愿意主动上前求着挨打的?
反正他不是那样的人。
最主要的是,张家两兄弟不让他们离开的话,他就不能跟玉心说话了,方才跟玉心说到一半就被打断,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续上。
好不容易等到玉心跟他撒一回娇,他舍不得就这么断掉。
叶玉心还以为她能跟白守月顺利离开,出门将手中的东西处理掉。
现在被人拦下来,她只恨白守月不够跋扈,不能直接带她走。
害的她都没时间处理手头的罪证,要是真的被查出来,她就怪在白守月头上!
可她又想起现在叶家是白守月管事,即便她被查出来给叶敏下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最多只是被教训几句。
她再在白守月面前掉几滴眼泪,准能把跪祠堂这一步也给省掉!
这么一想,她这心里就有了底,拉着白守月的手劝白守月别生气。
“娘,没事的,咱们再等等,只要能洗清冤屈,总归是好事。”